「一定會是今晚嗎?」秦采茵接著問著。
「會的。這次刺殺本就是衝著潁王和我們楊家一起來的,今晚最合適。」三娘回答著。
「啊?怎麼會?」三娘還沒說完,老夫人就驚呼起來,「怎麼會是沖我們楊家?」她平日裡與楊老夫子感情甚篤,楊老夫子把她保護的很好,從來不將朝堂上的紛爭說給她聽。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些政治上的陰謀陽謀,更不知道時政時局。這是她鮮少的一次聽到楊家與朝堂的事情。
三娘想了想,走到外祖母身邊坐下,拍了拍她稍微有些冷的手說到:「外祖母,你只知道外祖是當世大儒,學富五車,每年求學的學子無數。你卻不知道那些學子一朝成才就會成為國之棟樑,所以,朝廷對於咱們楊家素有忌憚。況且這次潁王因為合談的事情木秀於林,又來了我們楊家,肯定會被看做是一氣的,所以不如一同除去。」楊老夫人雖說不明白外面的事情,但是她也算是人情練達之人,對於這些只要說出來,她很快想通,於是點點頭:「確有可能。但為什麼會是今晚?」
「因為今晚潁王受傷在我們楊家養傷,況且他們不知魏校尉已經去點兵了。在他們看來,潁王想從軍營點兵過來怕是會有一番波折,所以,他們認為今天最好下手。待到明日,官府與軍營都會有人來保護,彼時鐵桶一般如何又下的了手呢?」三娘說完,看了看屋內的人,這一屋子的女眷都被楊家保護的很好,不論是自己的母親楊素曉、外祖母楊老夫人,還是大舅媽、二舅媽,都是很好的後院女眷,從來不過問院外之事。若逢盛世,這樣便是最好的,女子宜家宜室安於後堂。可是如今這樣的狀況,她們的思維就嚴重的限制住了她們,讓她們變的只能依附、乖順、等待、無助。
三娘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於是接著安撫著說到:「不過今天,我們好在有魏校尉在,他早早去點兵了,一會一定能回來救我們,大家放心吧。」
大家都因著三娘的話略略安心,看向三娘的眼光也不同起來——做事沉穩有條理,心思細膩善於分析,站在那裡帶著點燭火,仿佛站在光里。
楊素曉突然就想到陳飛遠。此刻的三娘像極了她的父親——遇事冷靜,待人溫和,有著洞悉世事的能力,時刻讓人安心。看著看著,楊素曉就忍不住哭了起來:「三娘啊,你本是應該養在閨閣的女孩子,也無憂無慮的長大,將來在後宅內相夫教子。可是、可是……」她說著又哭了起來,「可是你卻在外面承受了這麼多,是母親不好……」說完就抱著三娘止不住的痛哭。
「母親,快別哭了,今天晚上的事情總要有人知曉。我很慶幸我是那個能明白其中道理的人,讓外祖母和兩位舅媽、以及眾姐妹不至於太擔心。」三娘幫楊素曉擦去眼淚,「外祖和舅舅他們不說,是怕大家擔心,但是我覺得與其心盲眼盲的坐以待斃,不若將事情看透,也許我們還能有什麼忙能幫上,至少也不至於拖了大家的後退。」
「三娘說的不錯,」王思雅接著說到,「我對於這些事情也是略知一二,只是沒有三娘這孩子看的清楚。我只知道官人告訴我的結果,所以還是會擔心,會害怕。現在知道了全部事情,反而不擔心了。」
「是的,現在心裡有了底,大家就好好休息,靜待外面的事情結束就好。」秦采茵也鼓勵著大家。
暗室內,眾人一片堅毅的神色——任他風雨欲來,心下也眾志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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