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這就是我的兵?昨日與劉廷柱的一場比武,李策的大名早已傳遍了軍營,大家都知道了有一個很厲害的新晉指揮使叫李策。
今日清晨練兵的時候,劉廷柱昂首挺胸地站在最前排,顯得很規矩,昨日與李策的較量他輸得心服口服,而且李策的胸襟氣度著實令他佩服,嗯,這個指揮使不錯!
李策繞著看了一圈,不住得皺眉頭,昨日沒仔細看,今日細細看來,怎的自己的兵看起來儘是些老弱病殘呢?
李策悄悄把劉廷柱幾個都頭叫到一旁,誠懇地說道:「諸位,你們也知道本指使剛剛上任,還有很多地方不清楚,需要向各位請教。」
劉廷柱等人忙道不敢,說大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屬下知無不言。
李策東張西望地看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怎麼看咱們指揮的兵士,這麼多的老弱吶,額……你看那邊那個老丈……」
幾人順著李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瘦削的老頭,右手握著長槍,長槍立在地上,老頭歪歪斜斜地站著,看樣子沒那杆長槍支撐,這老頭都不一定能站穩。
就這樣能打仗?怕是不拖累其他人就不錯了,哦,其他人,再看看其他人,老的老、少的少,駝背的駝背,歪嘴的歪嘴……這特娘的也太坑爹了吧!
幾個都頭也有些不好意思,劉廷柱撓撓頭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咱們邊關的軍隊與正規的禁軍自然是不能比的。」
「為何?」李策有些生氣道。
「咱們的兵源多是從當地招募,或是流民或是鄉勇,招得雜了嘛,自然這素質也就……嘿嘿」一個都頭直言道。
「咱們河北西路的駐軍中,趙相惠執掌的軍隊,人家那是正經從京城調到這的,那才叫真正的禁軍,兵士個個威風凜凜、虎背熊腰,騎的全是高頭大馬,還有全身的重甲,嘖嘖……」劉廷柱羨慕得說道。
「草,這樣一比較咱們不就是雜牌軍嘛!」李策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
「嗯,差不多吧,就算武器裝備、補給也是差人家一大截。」劉廷柱些垂頭喪氣道。
「還有餉銀……」另一人小聲補充道。
「同樣都是大宋的軍隊,難道咱們就是後娘養的?為什麼要受不公平對待?」李策有些發火。
其實他也知道,出於實際考慮,總要有王牌部隊和雜牌軍之分,不可能絕對平均,只是自己很不幸分到了雜牌軍,不免心裡有些窩火。
「我找老官去」李策懊惱道。
「大人,官都指揮又何嘗不知,他也是沒有辦法……」
「那咋整?就讓我帶這一群老大爺訓練?別扯淡了」李策瞪他一眼,沒好氣得說道。
「大人,聽說您和……」劉廷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屁快放!」李策一瞧劉廷柱那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嘿嘿……是、是,屬下聽說您和陳經略使關係匪淺,大人若是去找陳大人或許有效。」
李策想想他說的也對,便點點道:好,我這就去討個說法,你等在此照舊訓練。
劉廷柱等人大喜紛紛道:「卑職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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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進屋的時候,陳堯佐正在那奮筆疾書,也不知在寫些什麼。李策見沒有外人,也沒敲門便大踏步邁進門來。
「進來也不知道稟報,連門也不敲,我一猜就是你,全軍除了你,沒人敢這樣放肆。」陳堯佐頭也不抬得說道。
「嘻嘻,還是師父了解徒兒。」李策倒了一杯茶,給陳堯佐端過去。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什麼事情?」陳堯佐把手中毛筆一擱,接過茶杯,笑罵道。
「師父英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這廝咧嘴一笑,先送上一頂高帽。
「怎麼這麼快就堅持不下去了?」陳堯佐皺眉道。
「哪兒呀,不是,哦,也是。」李策嘟囔道。
「什麼是也不是的,你說清楚點。」
「倒不是徒兒怕苦,實在是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
「嗯?此話怎講?」
「師父,你看我那一指揮都是些什麼兵啊,那有的都七老八十了,自己站都站不穩,還怎麼訓練打仗啊。」李策故意表情誇張地嚷嚷道。
「哦,原來是到我這哭窮來了,呵呵……邊關的軍隊嘛,歷來都是如此,你瞧瞧其他指揮不也是這樣嘛。」陳堯佐道。
「歷來如此不代表就是對的呀,這樣的一群老太爺,怎麼帶嘛。」李策繼續訴苦。
「胡攪蠻纏。」陳堯佐輕斥道。
「我不要求手下的兵個個身強體壯,但最起碼不能全些老弱病殘吧?要我說啊,一些老爺兵早該解甲歸田了,這麼大年紀的人哪能還在前線軍隊啊,這不是盡拖累人嘛。」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朝廷又何嘗不知,這些人早已沒什麼戰鬥力了,朝廷號稱六十萬大軍,真正能用的也就三十多萬,可是朝廷也是沒有法子啊。」陳堯佐長嘆一口氣。
「為何沒有法子?裁軍呀。」李策道。
陳堯佐道:「哪有你想的那般簡單,你可知咱們大宋的兵丁是如何招募的?豈不聞養兵自固之說?養兵不僅是為了應付對外的戰爭,也是為了維持國內的安定。遇飢年常募兵,此乃我朝的開國國策,這樣一來沒有了流民、饑民問題,也就沒有百姓揭竿起義,一舉數得。若是裁撤軍隊數量,憑空多出幾十萬流民,如何安置,嗯?」說完他目光灼灼得看著李策。
「這……靠募兵來解決流民問題,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啊。」李策也嘆一口氣,問題遠比他想像的複雜得多。
「朝廷現在已是騎虎難下了,再加上遼國一直虎視眈眈,伺機南下,朝廷也不敢裁撤軍隊,日久成疾,便成了這般模樣。只能待日後時機成熟了再尋解決之法了。」陳堯佐目光深邃得望著院落里的梧桐樹,那目光有些無奈又有些期望。
怎麼就扯到軍國大事上去了,好像偏題了……李策嘀咕道,也是這等大事也不是我一個小指揮使所能左右的。
「但大的方面改不了,眼下卻是可以變通的嘛。」
「怎麼變通?」陳堯佐遲疑道,他隱隱覺得這廝定是又有什麼陰謀,可又不自覺得跟著問了一句。
「我是這麼想的,一廂不是有三四千人嘛,從中怎麼也能挑出五六百的青壯來,就把這挑出的青壯交由我訓練。」李策腆著臉連說帶笑得比劃道。
「你這是要相仿昔年開國大將軍曹彬的虎賁軍啊,呵呵……嗯,有點意思。」陳堯佐捋著鬍子笑道。
李策一見有戲,但是陳堯佐卻突然又話鋒一轉,嘆口氣道:「想法是好的,可是眼下卻有更為重要的事要做。」
李策抬頭道:「什麼事?」
「河西黃河泛濫,水災成患,朝廷賑災令已經下來,河西地區已經緊急召集民夫抗災,可是人手卻還是不夠,為師正打算調一部分軍隊去救急。」陳堯佐說完,目光殷切得看著李策。
我靠,不是吧,難道要我去救災?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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