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福財一見來人大喜,慌忙掙扎,大喊道:「柳捕頭,為小人做主啊!」
原來此人乃是衙門的捕頭,姓柳。
那柳捕頭朝李策一拱手道:「這位將軍,不知馬員外所犯何罪,你要在這樣的日子這般為難他?」
「這樣的日子?」李策一眯眼,打量起此人,少頃,他開口道:「兄台是何人?」
「我是這真定衙門的捕頭,在下姓柳。」
「嗯,好,我待會與你說話。」李策說完轉回頭,繼續盯著馬氏父子,他知道這柳捕頭想為馬福財求情,卻故意裝作不知。
柳捕頭碰了一鼻子灰,卻並不氣餒,他聽見馬文成大罵「李策」,猜到眼前這少年應該叫李策,他繼續道:「李將軍,今日氣也出了,不如就此罷手,也算給柳某人一個面子,柳某改日和縣令大人一定登門拜訪。」
李策本以為這柳捕頭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居然抬出縣令來壓自己。說起那個郭胖子,李策就一肚子氣,你這廝居然讓我賣郭胖子面子?老子沒被他害死,這筆賬還沒跟他算呢!
柳捕頭知道武人地位低下,而縣令雖然品級不高,卻是正規文官,而且一般都是有後台的,其後的政治力量不可小覷,他想藉此讓李策知難而退。
「給你個面子?我跟你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我跟你很熟嗎?」李策一皺眉,裝出一副思索的樣子問道。
給你個面子?笑話!馬福財作出這等腌臢事,難道憑你一句話我就會既往不咎了嗎?今日若不是我正巧趕上,仙兒不就毀在這倆禽獸手上了嗎?那時你會站出來為仙兒說話嗎?你之所以替這姓馬的出頭,還不是平日裡收了他的好處?哼!
柳捕頭大為尷尬,沒想到這年輕人這麼張狂,竟絲毫不給自己和縣令半分顏面。
李策見他愣在當場,沒心思與他繼續糾纏,他轉身想回仙兒身邊。
柳捕頭見李策要走,忙一伸手攔住他。
這一番舉動,終於激怒了李策!他今日本就憋著一肚子火,好你個小捕頭,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他一下子抓住柳捕頭伸來的左手,用力一擰,就想給他卸下胳膊。
柳捕頭卻也不是酒囊飯袋,他也是一身武藝,不過他沒料到李策居然說打就打。自己胳膊已被抓,他下意識得一轉胳膊,脫開束縛,緊接著右拳就往李策面門轟去,他這一連貫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自我防禦。
待到他反應過來,大為後悔,可拳已經打出去了收不回來了。眼前這小將軍,身形單薄,清秀儒雅,分明就不會武藝,自己這一拳別說是他了,就是一個壯漢也承受不住,這拳下去,這小將軍必定重傷,他手下這一幫兵斷然不會饒了自己,今日本想勸架,沒想到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李策早就料定這一招制不住他,見他脫開後,一拳打來,也後退半步,馬步一弓,右拳當面迎上。
「砰」一聲悶響。
李策後退半步,穩住了身形。
柳捕頭卻是「咚、咚、咚」連退了四五步,方才勉強止住身形,他一臉吃驚地望著李策,卻見李策沒事人似的冷笑著望著自己。柳捕頭輕輕轉了轉手腕,自己右手卻似整個廢了似的,尤其是五個指節處傳來的鑽心痛疼,牽引地整個右臂都在發麻,此時他已經痛得冷汗直流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自忍住痛疼:「李將軍,在下領教了。」他想抱拳作禮,可右臂現在根本就抬不起來。
沒想到這年輕人看似文弱,臂力卻如此了得,剛才他也是倉促應戰,似乎還沒盡全力,倘若他全力打出這一拳,自己這條胳膊恐怕今日就要廢了,想到這他不由一陣冷汗直流,不該替這姓馬的出頭啊,這少年絕不簡單!馬福財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個硬茬。
柳捕頭朝馬福財望了一眼,暗自搖搖頭,正想退下。卻在這時一聲怒吼響起:「敢動我師兄?就讓我來會會你!」
官震如一頭猛虎般越出朝柳捕頭衝去,除了官一奇,李策就是他最親最敬重的人,這什麼勞什子捕頭,居然敢跟師兄動手,豈不是不把我官震放在眼裡!
柳捕頭驀地瞳孔緊縮,面色凝重,如臨大敵,他瞧官震這般不可抵擋之勢,當下想也不想便疾步後退。
他退得快,可官震來勢更猛!眼看著一拳就要打上了,柳捕頭面色大變,他甚至已經感受到官震的拳風襲面了。
「官震,不可!」卻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李策開口阻攔了。
他知道那姓柳的剛才已然受了重傷,官震盛怒之下的全力一擊,還不把他給打死,這姓柳的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只因替姓馬的說了幾句話,卻也罪不至死,就算冒犯了自己,也不能任由官震把他打死。
柳捕頭本已經閉上了眼,他只感到一道勁風拂面,臉被颳得有點疼,但卻沒有迎來想像中的痛擊!他試探著睜開眼,只見眼前一個斗大的拳頭,就差一指便打到自己鼻子上,他暗道:好險,好險。這一下直驚得他渾身冷汗直冒!
旋即他又大驚,如此霸道的拳力,居然說收就收了,此人當真達到了收放自如的境地,這份武藝,自己只怕是望塵莫及了……而且他還叫那李策師兄,向那李策武藝豈不是……想到這,他又是一身冷汗,悔不當初不該強出頭啊,得罪了這麼個硬茬,真是自找苦吃!
柳捕頭擦擦臉上的汗,想退後一步,卻發現腿早已經軟的不聽使喚了,他干啞著嗓子,想說點什麼場面話,但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只好慢慢朝一邊退去。
馬福財大急:「柳捕頭,柳捕頭……」。
「你大爺的,叫你嘴硬!」士卒罵咧咧,噼里啪啦又是一頓大耳刮子。
東南角的一桌賓客又有幾人似乎氣憤不過,站了起來,李策冷冷朝那看去,一眾士兵,也殺氣騰騰得盯著東南角的那桌人。
很快起來的人又被同桌的人重新按了下來,馬福財見到這一幕,徹底死了心,再也沒了剛才的勁頭,就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了腦袋。
馬文成父子此時已經被架到了屋檐下的柱子旁,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的只剩一條褲子了。
於仙兒忙雙手遮眼扭過頭去。
馬文成父子已經被綁在了柱子上,眾賓客有的在竊笑,有的在搖頭嘆息。
兩個宋兵毫不手軟,取了馬鞭過來,就是一個勁地狠抽。
每抽一下,就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哀嚎。
「這少年將軍是誰啊?馬員外怎麼就得罪了這麼一個煞星啊。」有人疑惑小聲詢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馬員外今日娶的這小娘子,就是這小將軍未過門的媳婦兒,你說他能不急嗎?唉,這老馬也真是……」旁邊一個人連忙小聲解釋道。
「哦,這就難怪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啊。」有人搖頭嘆道。
「哎,就是打牲口,也沒這般打法啊,你看馬家公子那身板,怎承受得住這番折磨啊。」有人不忍,同情道。
「哼,你就別不知深淺了,剛才柳捕頭都敗下陣來了,他什麼武藝,你不知道嗎?若是這小將軍親自上場,只怕馬家從此就要斷子絕孫了……」
幾個宋兵抽了一陣,停下來探尋得朝李策看來,他們是在詢問是不是還要繼續。
「我說你們怎麼停了?」官震倒是先開口了。
「大人……」兩個士卒握著馬鞭,氣喘吁吁地看向李策,他們在詢問是否繼續。
馬氏父子屢屢欺壓自己,先是買通縣令欲殺自己,後來又劫掠於仙兒,差點毀了她的清白,這兩父子如此狠毒,今日豈能如此輕饒他們!
「為何還穿著褲子?」李策沖兩個士卒問道。
兩人會意,放下手中的馬鞭,動手開始扒馬氏父子的褲子。
馬氏父子早已被打得半死不活了,恍惚中聽到李策要扒下他們褲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二人再無剛才的硬氣,一齊開口求饒。
李策今日就想讓馬氏父子徹底丟盡臉,這兩人如此可惡,就是殺了他們也不為過,可他知道殺人償命,自己不能隨意草菅人命,那就把這父子倆的名聲徹底搞臭,讓你們永遠抬不起頭!
眾賓客開始議論紛紛,這少年將軍真夠歹毒的,居然能想出這麼絕的法子來折磨馬氏父子,這樣一來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馬氏父子此時已經被扒得一絲不掛了,馬文成只感到胯下一陣涼風,完了,一世英名算是毀在這小子手裡了。
「夠了,夠了……」於仙兒輕輕拽了拽李策的衣角,低頭捂著臉小聲說道。
馬氏父子的顏面現在已經徹底丟盡了,相信馬家這點事,明日整個城中就無人不曉了。李策本不是嗜殺之人,既然氣已經出了,仙兒也說算了,那就算了吧。
仙兒受此驚嚇已有些疲倦,而劉氏還在家中擔憂,還是儘早趕回去的好。李策扶起仙兒,官震回頭狠狠瞪了馬氏父子一眼,匆忙跟上李策。
眾賓客見終於可以走了,如蒙大赦,紛紛告一聲辭,便急匆匆閃人,今日這喜宴著實吃的晦氣。
馬家大院,一個悲恨憤懣的聲音沖天而起:「李策,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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