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幾乎免費的方式,高峰總算是把酒送出去了。看著倆人愉快地拉酒離開,沒多久一個曼妙的身姿也跟了出去,高峰知道大事即成,他又回到了訓練場。
時近傍晚,工人們正收拾東西準備收工,保家軍也列隊集合欲回軍營。
軍營設在莊園的前院,高峰從中整出一間廂房作為他們的宿舍,這樣既便於集中管理,又便於對他們實施掌控。
看人要撤,高峰攔住保家軍,準備作一場戰鬥動員。
他很清楚自己手裡的這幫人,雖然經過訓練有些起色,但沒經歷過戰鬥,根本就沒有戰鬥力,別說戰鬥力了,就是面前躺著一個敵人讓他們去殺,估計大多數人也會嚇得哆嗦,這就是血與火考驗過的人與普通人的區別。
站在一顆大石上,高峰講道:「春秋時宋襄公乃五霸之一,他最講究的就是『仁義』二字,在一次宋軍與楚軍的戰鬥中,雙方陳列在泓水河兩岸。為了打敗宋軍,楚軍開始渡泓水河,這時宋襄公的哥哥目夷說:『楚軍多,我軍少,趁他們渡河到一半時消滅他們。』宋襄公卻說道,『我們號稱仁義之師,怎能趁人家渡河時攻打呢?』等楚軍過了河,開始在岸邊布陣時,目夷又說:『可以進攻了』。宋襄公還是說道:『我們是仁義之師,怎能在人家列陣時攻打呢?』。直至楚軍布好陣,雙方開戰時,楚兵一衝而上,大敗宋軍。宋襄公也在這次戰鬥中被楚兵射傷了大腿,次年傷重而死。」
高峰娓娓道來,就算說的是史實,對那些沒什麼文化的軍人來說也是新鮮的存在,他們聽得入了迷。
高峰沒有繼續往下講故事,而是對著眾人問了一句:「你們知道宋襄公臨死前說的是什麼嗎?」
「他一定對他的做法進行懺悔。」有人回應道。
「噢,那你說說他為什麼要懺悔?」高峰跟著問了一句。
「因為他不聽目夷的勸告打了敗仗。」那人接著答道。
高峰看了他一眼,認出他叫陳虎,此人年齡不大,只有十七歲,訓練場上倒很拼命。
高峰對陳虎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可知道他為何不聽目夷的勸告?」
「因為他號稱仁義之師。」陳虎再次答道。
「仁義之師有何不可?宋襄公有何錯處?他為何要懺悔?」高峰又問道。
「這—」陳虎不知道如何回答,其他人同樣沒有答案。
這些大老粗能理解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高峰自然對他們不報太高地期望。
他微微一笑道:「我先把宋襄公臨死前說的話告訴大家,他說,我們是仁義之師,就算是宋國滅亡了,我們也要堅持仁義。在他死後,宋國果然一蹶不振,國力衰弱下去,直至最後被它國吞併。」
再次巡視了眾人一眼,高峰又道:「仁義之師本是伸張仁愛正義的軍隊,一支軍隊堅持仁義並沒有錯處,可是宋襄公堅持仁義卻滅了國,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
高峰語氣猛然提高,十分嚴肅地說道:「因為他堅持仁義的對象錯了。仁義之舉針對的是廣大民眾,而不是兇殘的敵人,仁義之師對民眾愛護,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才稱得上是仁義。同時,消滅敵人,保衛民眾,保衛國家,也稱得上是仁義,如果你把仁義用在了敵人身上,這樣不但保衛不了家和國,相反還會被敵人消滅,那就是一種愚蠢的仁義。
我們保家軍成立就是要保衛我們的家園不受侵害,保衛我們的國家不受侵略,同樣也是仁義之師,只是我們這個仁義之師並非是宋襄公的那種假仁義之師,我們要做就做真正的仁義之師,要做到這個必須要求我們分清善惡,明辨是非,要明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絕情,只有認清這些,我們才能夠做到真正的仁義,才能夠建造出真正的仁義之師。」
高峰的一番話振聾發聵、意境深遠,幾十名保家軍人聽得神往不已,神情激盪之下不由得振臂高呼道:「仁義之師,仁義之師……」
待大家聲音落下,高峰高聲問道:「若我們的敵人就站在面前,你們會不會對他留情?」
「不會—!」眾人齊聲應答,聲音清脆洪亮,儼然一種無畏的氣勢。
「若讓你們殺人,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高峰再次高聲問道。
「有。」眾聲依然不懼地答道。
「好,我相信你們,今晚就來一次實兵拉動,讓我看看你們的膽子有多大,敢不敢對敵人動手?」高峰大聲地說道。
高家軍被整隊帶走,行走中的士兵一個個神情激動,大有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式,高峰卻清楚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說與做完全是兩碼事,特別是第一次,註定要經受靈魂的考驗。他第一次殺人就根本接受不了,何況那些純樸的人們,他們何曾了解世事的險惡?又如何敢手刃仇敵?
好在眾人一起能夠壯膽,接觸中一旦發生流血事情,自然會讓人殺紅了眼,那時就是靈魂升華的時刻,一支隊伍的脫胎換骨也就是在那個時刻。
高峰已下定決心,就算兵不血刃,也要殺個人練練這幫人的膽,只有把這幫人的膽子練出來,他們才能算是真正的軍人。
晚飯過後,高峰通知大家條令學習取消,準備好武器工具便及早休息,等待命令。
保家軍剛剛成立,哪有什麼武器,都是些平時幹活用的工具:鋤頭、鐵鍬、繩索、木棍等,不過,有這些對付同樣條件的敵人,在實力上並不弱。
高峰來到後院。高家人剛剛吃過晚飯,正坐在那裡閒聊,看高峰過來,李文娟不由得笑問道:「老三,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高峰心中一驚,這位大嫂嗅覺還真是敏感,難道她發現什麼了。
高峰自然不會承認:「大嫂,你老人家這話從何說起?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李文娟白了高峰一眼,明顯對他稱老人家不滿意,卻也沒有點明,而是說道:「你清白?那胡妞一天幾次的朝你屋裡跑是怎麼回事?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說,這是不是有鬼?我敢肯定,你屋絕對還有個人,而且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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