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莊主,梁山賊眾在往祝家莊去的路上,中了埋伏,折損了不少兵馬。現下,已往李家莊方向去了。」
石方一邊努力的回憶著腦子裡的「天機」,一邊側耳傾聽一名精衛打探來的消息。是了,「一打」已經結束了,照劇情發展,接下來就該自己扈家莊亮相了。可一想到要和祝家兄弟幾個並肩作戰,石方怎麼也提不起精神。老實說,祝家老大、老二到現在石方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模樣。唯一打過照面的祝彪,也在那場鬧劇後,再沒見過。不過,光想想老石也知道那兩個是什麼貨色,就那麼幾個不上檯面的傢伙,要老石跟他們一起並肩,說沒情緒,那絕對是胡扯。不過,唇亡齒寒的道理,石方還是懂的,兩相衡量之下,我們莊主大人遲遲拿不定主意。
「哥哥,可有什麼不妥嗎?」三娘眼見老石像屁股下面著火似的坐臥不寧,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什麼,沒什麼。」石方胡亂敷衍著。說什麼?說老子不待見祝家那些小王八蛋?存心讓他們送死?那也太顯得小家子氣了。被三娘這麼一問,老石心緒更為煩躁起來。
「既沒什麼,哥哥何不趁此機會,與祝家商討一番,也好有個對策。」三娘還真以為石方只是為戰事心煩呢,連忙說出自己的意見。
「也好,去看看吧。」石方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算打定了主意。光在這干著急是沒用的,還是去那邊看看再說吧。當下,吩咐點了三百莊丁,帶了精衛,就要打馬直奔祝家莊。三娘這丫頭,這時也粘了上來,不管老石怎麼說都不頂用,死活非要跟著。無奈之下,石方只能把她也帶上,但一再的叮囑她,一切必須聽自己的吩咐行事。
「不知扈莊主與小姐駕到,欒某接駕來遲,還往莊主、小姐恕罪。」還沒進祝家莊的大門呢,欒廷玉就遠遠的迎了上來。
「欒教師無需多禮。」石方也客套著,眼睛卻四下張望。別說長得象祝老朝奉的沒見到半個,連祝家幾兄弟打扮的也沒見蹤影。
「還請莊主進莊再敘。」也許是猜到了石方在找什麼,欒廷玉臉上微微一紅,趕忙招呼石方一行進莊。
「噢,老子明白了,敢情老少幾個都不是東西。老子辛辛苦苦前來助陣,你還跟老子擺什麼臭架子,不來迎接是吧?行!有種!老子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個死法!哼哼……」石方也不是笨蛋,一看小欒的架勢,就什麼都明白了,心下不住地冷笑。
祝家莊不愧是三莊裡面實力最強的一股勢力,莊門修得又高又大,把守的莊丁也一個個盡顯彪悍之態。不過這些老石都沒放在眼裡,他的注意力被一桿大旗給吸引住了。就見那碩大的白旗面上,繡著烏黑的兩行大字:填平水泊擒晁蓋,踏破梁山捉宋江!雖說「晁蓋」兩個字是老石蒙的,卻也能肯定差不多就這個意思。石方都快被氣樂了: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還真他媽的敢寫啊!先前就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再一看到這兩行字,老石心裡對祝家莊是一點希望也不報了。還是趕緊想辦法回莊,自己管自己莊裡那攤子事吧。
欒廷玉也很尷尬,他也注意到石方的眼神盯在那杆大旗上了。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明白嗎?口氣是有點那什麼的了。別的不說,單前些日子捉的那名賊人,還不是被人家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劫走了?也不知幾位少莊主怎麼想的,非說這樣能打擊賊寇的士氣。唉,別說打擊士氣了,人家見了不和你拼命就不錯了。尷尬之餘,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只能默默地引著眾人進莊。
「報!梁山賊人,莊前叫陣!」就在扈家莊的人馬剛剛全都進了莊門不久,就有祝家莊丁上來稟報。
「什麼?莊前?難道他們過了我們的機關?」欒廷玉臉色大變。
石方卻早已知曉這個結果,李應那傢伙和梁山同穿一條褲子,宋江能打到莊門口,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欒廷玉還沒開口呢,後面就傳來了一陣暴叫:「既如此,還發什麼愣?還不點集丁勇,隨你家公子爺出戰!」
「這又是哪蹦出來的臭蟲?」老石納悶了。
就見迎面來了三騎大馬,最右邊那個,分明就是祝彪那小子。還別說,這小子一身的披掛,還真像那麼回事,就不知道手底下那兩下子怎麼樣。
「明白了,這幾位就是所謂的『祝氏三傑』了。」石方暗忖。
老石在打量他們,他們也在往扈家莊人眾的方向打量,只不過,那眼光全聚集在了扈三娘身上。三娘給看得惱怒不已,石方也臉色一變,眼看就要翻臉……
「公子爺,莊丁已聚集齊了,只待公子爺發話。」關鍵時刻,欒廷玉又出來救場了。
「孩兒們,隨我前去破了賊人,也好顯顯我祝家的手段。」當先那人高聲大叫著。說話間,還往三娘這邊瞅了一眼。一眾莊丁也大聲呼應,倒也還有幾分聲勢。
「哥哥,我們也出去看看。」三娘小聲說道,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
「好吧。不過,須遵我的號令,不許無令出戰。」石方也想切身體驗一下古代戰場的氛圍,想了一下,也同意了。
兩人帶著麾下莊丁,剛出莊門,就見前面打得好不熱鬧。塵土飛揚中,六騎對手捉對的廝殺著,兩邊的兵卒不停的高舉刀槍,吶喊助威。初歷戰陣的石方,一下子,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跟通了電似的,快了好幾個節拍。
「兀那小娘子,可是扈三娘?隨你家寨主爺爺回山寨做個壓寨夫人如何?」
石方還沒從眼前的震撼場面中驚醒過來,對面的營陣里就馳出了一騎。一名持槍的敵將,大刺刺的發著刺耳的言論。
「你媽的!」石方的火一下子就漲到了腦門,忍不住大聲罵出聲來。
不過他還不算最激動的,有比他舉動更激烈的。可不,三娘一個字也沒說,拍馬掄刀就衝上去了。
那廝還在那囂叫著呢,三娘的馬卻已來到了近前。就聽「唰」的一聲,破風聲還沒消呢,刀鋒已照那傢伙的脖子砍了下去。那小子趕忙挺槍招架,「鐺」的一聲脆響,總算把刀給磕開了。即便如此,估計也嚇了那小子一身冷汗。
石方也嚇了一跳。首先沒想到的是,三娘的動作那麼快,沒打一聲招呼,就策馬衝上去了;二來,這丫頭的刀,也太快了點吧。刀鋒搶在了在聲音前面,這是什麼概念?超音速啊!想想都覺著眼暈!
石方還在這邊感嘆呢,場上的那小子可有點頂不住了。手忙腳亂的招架著無處不在的刀鋒,片刻的功夫,臉上的汗可就下來了。
「兀那婆娘,休得張狂,秦明來也!」眼看著這邊的形勢不妙,梁山的營陣里又衝出一員戰將來。
「哥哥快來救我,這婆娘厲害,我王英今日要歸位……」
一聽有人來幫忙了,那小子一連聲的哀叫著。不過,這戰場上最忌分神,他這一說話不要緊,手裡的槍眼看著就是一慢。就那麼稍縱即逝的功夫,三娘的刀可一點也沒猶豫,「撲」的一下,在這小子大腿上,就來了這麼一下子。那廝「哎喲」一聲,滾下了馬鞍。
「霹靂火秦明?」石方心裡剛一緊,還沒來得及有反應呢,那邊王英已經受傷落馬了。壓陣的莊丁搶上前去,立馬把那個色鬼給捆了個結實。
秦明心裡這個火啊!就差那麼幾步,那女子就生生的把王英給放翻了。惱怒之下,抓捏狼牙棒的手掌,更是握緊了幾分。到了陣前,也不廢話,掄起超了號的狼牙棒,摟頭蓋臉的就是一通猛砸,與三娘廝殺在了一起。
秦明的脾氣本來就火爆,怒氣橫生之餘,那棒上的威力更是大盛。幾下一接觸,三娘女性體力不支的軟檔就露了出來。不過三娘也不傻,跟這號蠻力無窮的傻大個拼什麼力氣啊。一撥馬,三娘往本陣便跑。
那秦明也是個得理不讓人的主,一見敵將跑了,緊跟著就追了上來。
「精衛準備!」石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沒辦法,老石擅長的是徒手近身格鬥,這馬上的功夫嘛,連個三流的嘍羅都比不上。沒奈何,只能寄希望於群毆了。他這邊急匆匆地發著號令,那邊的場上卻又生了變化。
眼看著秦明的馬越追越近,三娘突然回身打出了一道暗器。不對,好像不是什麼暗器,也叫不出是什麼玩意。就見三娘手握一條黑黝黝的軟索,軟索的頭上還有一張小漁網似的東西,照著秦明的腦袋就罩了下去。「撲通」一聲,就靠那麼個叫不出名的小東西,三娘愣是乾淨利落的把大名鼎鼎的霹靂火給拽下了馬來。呼啦一下,莊丁們又圍了上去,不多時,秦大將也被捆得像個粽子一般,跟王英兩人一起,被押在了一處。
「血滴子」!老石腦子裡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了這個名詞,緊接著又清醒了過來。再仔細想想剛才所見的一切,石方心裡有了一種明悟。對了,也許這就是三娘被稱作「一丈青」的由來吧。
兩邊的陣營,此刻的反應絕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扈家莊這邊,固然是士氣大振,連一邊祝家莊眾人的臉上,也寫滿了驚喜交集。丁勇們聲嘶力竭的呼喝著,士氣,終於被充分的激調了起來。
反觀梁山那邊,一片寂靜,遠遠的就能看見兵卒慌亂的臉面。陣前的六騎還在那廝殺,不過此時此刻,他們早已不是戰場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策馬緩步回歸本陣的女將身上。
好一個扈三娘!好一個一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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