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特種兵已經封鎖了後苑的前後兩個門,皇后帶來的內官和宮女也都站在湖對岸候著,沒人能看到這幅場景。否則洪濤真得落荒而逃了,這要是傳到皇帝耳朵里自己有多少條命也不夠殺的。
要說洪濤也是賊大膽,皇后穿著運動服本來就晃眼,他還嫌不夠亮,費盡心思的調動人家來回奔跑救球,非要看波濤洶湧過眼癮。
「呼呼……果然如此,妹婿絲毫沒有禮讓之嫌。也罷,吾輸也……跑不動了……」
龐皇后羽毛球打的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和長公主多打幾局沒準能贏一局,和洪濤打處處被動,一局都堅持不完就香汗淋漓、嬌喘不已。
「臣去喚淺予來陪嫂嫂嬉戲……」眼癮過足了,洪濤打算趕緊溜。這位皇后有點危險,能不惹還是別惹的好。
「不用了,吾今日來不找淺予,而是想問妹婿兩件事兒。」
不買票白看很容易露餡,洪濤的詭計沒得逞,還得乖乖陪著這位穿著清涼的皇后,且暈頭轉向不知對方要說什麼,應付起來非常吃力。
「嫂嫂有話儘管吩咐,臣知無不答……」
麻煩的是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兒放,平視吧,很不禮貌。微微一低吧,白皙脖頸下面就是兩個尖狀凸起,也不合適。完全低垂吧,一段圓潤的小腿和纖細的赤腳更讓人情不自禁。
早知道有這一難,就不該每天把飛羽堂的爐子燒熱,可誰又能猜到皇后突然駕臨還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呢。
「妹婿的請郡奏章吾看過了……」見到王詵一臉窘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樣子,龐皇后不禁暗自得意。讓一乾重臣談之變色的百勝將軍,自己只需略施小計照樣也得甘拜下風。
「啊?哦,不知官家是何意……」洪濤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相對保險的角度放眼睛,結果剛放下沒幾秒鐘又被驚飛了。皇后看大臣的奏章,這好像有點不符規矩啊,後宮不是不能干政嘛。
「官家還沒看,這些天淮水決口,南北兩岸淹了十多個縣,數萬災民無家可歸。官家和臣工們正忙著賑災,此事吾先給壓下了。」
龐皇后對於洪濤的反應沒有絲毫覺悟,一邊用手轉著几上的茶杯,一邊侃侃而談她輔佐皇帝出力政務的手段,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大宋朝對後宮的規定。
「這恐怕不妥吧……?」雖然飛羽堂中室溫很高,洪濤也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以前光想到新皇帝如何如何、朝臣如何如何,不承想後宮裡又多了一位武則天!
可她為何要告訴自己呢?應該不會只為了顯擺權勢。自己就是個賦閒王爺,爵位高的離譜、權利小的離譜,除了駙馬府里的人誰也指揮不動,和自己顯擺毛用沒有。
變相示好?長公主肯定已經和她說過歸還皇莊的事兒了,這筆財富放在皇帝眼睛裡也不是毛毛雨,皇后代表皇帝過來表示表示倒也沒錯。可用不著說這些啊,就不怕自己去丈母娘那兒給她扎針?
威脅敲詐?以請郡的事兒要挾自己再出點血?好像也說不過去。她可是皇后,為了這麼點錢就親自拋頭露面上前線,這也太賤了吧。
「有何不妥?官家精力有限不能大事小情都親力親為,妾身不才倒也識字,為官家分憂難道不該嗎?據吾所知,妹婿在任時身邊也有一二紅顏知己奔波āo持,可有別乎?」
龐皇后好像對涼王的看法很關注,居然從道理上為自己辯解如此行事的理由,說起來振振有詞,聽上去也不是沒道理。
「嫂嫂大可不必辯解,此事和臣無關,臣也不會外傳。」這句話洪濤說的是實話,別說後宮干政,就算皇后篡位當了女皇自己也只能幹看著,必要的時候還得表示效忠。
其實洪濤覺得龐皇后當皇帝,只要控制好權利慾別太旺盛就應該不會比趙顥差。自己這位二舅哥看書都看廢了,遼國使節一來居然就減緩了向幽州派兵的速度,這尼瑪不就是傻子嘛,女人都比他強!
「哈哈哈哈……好你個王詵,居然如此看低官家,著實該殺!不說笑了,吾是代官家來問涼王一句,肯不肯為國出力?」
皇后聞言非但沒安心,反倒哈哈大笑起來,胸前那對不錯的本錢也跟著身體的抖動蹦跳不已,晃得洪濤都不太敢睜眼。
更讓洪濤小心肝蹦蹦**跳的還是後面的話,她居然是在試探自己,裝的真像,連自己這樣的老油條都被蒙過去了。幸虧沒說什麼太過火的話,否則就是大罪一件,想活命就得聽話了。
「何為為國出力?」最讓洪濤心緒難安的還是最後這句話,為國出力?難道說趙顥改主意了,打算把戰爭打得更徹底一些,還需要自己繼續統帥新軍上前線?
這個事兒可得好好權衡一下,不滿足自己的所有條件絕不能輕易鬆口。打仗不比其它政務,錯了還能改,這玩意要命,錯一次就沒改的機會了。
「吾不是說過淮水決口,民不聊生。」龐皇后好像非常喜歡挑逗男人的底線,見涼王低頭思索,竟然伸直了雙腿,把一雙腳丫放到了對方視野中,腳趾還俏皮的開合著。
「……淮水決口?朝廷賑濟便是,難不成要本王出錢,豈有這個道理!」又是個大地雷,臣子掏錢替朝廷賑濟百姓,這事兒聽著好像能藉機討好皇帝,其實後患無窮,洪濤寧可被流放也不會幹。
「坊間都道涼王是商賈做派,今日一見果真不假。皇莊之事妹婿辦得有義,吾也不能無情,此事正是為妹婿爭取來的回報。與請郡相比,做個制置使更有利於妹婿行商賈之事,何必去登州那種貧瘠之地,豈不是荒廢了妹婿的一身本領。」
對於洪濤的回答龐皇后都懶得笑了,和這位妹夫談話既好玩又費勁。你說啥他很容易聽不懂,句句都說得直白又讓人覺得難受。
「制置使……官家肯讓本王重領兵權?!」洪濤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此時自己的表情有多古怪,但消息太令人匪夷所思,想忍也忍不住。
「噗……哈哈哈哈……笑煞本宮了,有妹婿在淺予怕是天天都快樂無比。我的好妹婿,兩淮修河制置使,除了河丁之外沒兵權。也不知道你這些年的官是怎麼當的,難怪弄得滿朝皆敵。以後就不要再喊打喊殺了,當個閒在王爺不好嗎?放心,有本宮在沒人可以對你不利。來,自行擦擦,留著本宮的口水難不成還要嘗嘗?」
饒是懶得笑,龐皇后還是沒忍住,一口熱茶全便宜給洪濤的臉了。現在她是真信了,瘋駙馬確實腦子有病,否則怎麼會當了這麼多年官連制置使是啥都沒搞清楚。
同時也釋然了,和個只會出力不會鑽營的傻子教什麼勁兒啊。這位涼王不是想幹嘛,而是不知道該幹嘛。這倒是件好事兒,太聰明太事故的人自己用著還不放心呢。瘋駙馬不僅會掙錢、能掙錢,還不太熟悉朝政,更容易把控,何樂而不為。
心情一好,笑意更濃,怎麼看怎麼順眼,抽出領口的綢帕,也不管上面是否帶著體溫和汗水就往妹婿臉上抹,直到對方向後閃了一下才覺出此舉不妥,改為把綢帕扔了過去,還媚眼如絲的嗔怒了一下。
「不敢、不敢……嫂嫂的意思是讓……」洪濤都被這一連串信息和動作弄暈了,拿著那塊還帶著體溫和香水味的綢帕既不敢往臉上擦也不敢退回去。
乾脆就抓著綢帕連帶袖子在臉上抹了抹,也不怕看什麼媚眼了,一邊問一邊盯著龐皇后,想從她臉上看到答案。
「修河制置使是個差遣,不長設,自然也沒有核准,免得有人又要借失職為由彈劾於妹婿。至於修繕河堤的事情還有制置副使可差遣,妹婿在一處安置做做樣子即可。吾倒是聽說沈存中沈倉司修築黃河故道頗見成效,也是從妹婿處學來的技藝,可有此事?」
看到王詵還不明白修河制置使的性質,龐皇后只能收起笑容繼續解釋,但一雙媚眼可沒閒著,也直勾勾的盯著對方,打算瞧一瞧是不是裝糊塗。
「沈倉司過謙了,河堤之事我是指點過一二,但從未插手,全靠沈大人一手āo辦。」
一說起沈括洪濤不得不多多美言幾句,人家跟著自己吃了瓜落,哪怕皇后不能插手政務,多念叨念叨也沒壞處。更何況這位皇后不是普通皇后,保不齊真能影響到趙顥的決定。
「如此甚好,妹婿做修河制置使實至名歸,乃官家知人善用也……」可惜龐皇后半點沒關注沈括的事情,一門心思要推妹婿去當這個水利官員。
「嫂嫂恕罪……本王想問問如此維護是為哪般?」那雙媚眼就在兩尺不到的地方,瞳孔都能看清楚,不過洪濤沒從裡面看到太多情慾,反倒是看到了不少孔方兄。
貴為皇后,不管性格如何、做派如何,不是必須絕不會到臣子家裡如此做派。她肯定對自己有所求,要求什麼呢?不弄清楚這個問題,就算真讓自己當幽州經略安撫使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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