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韓楨招來劉昌。
「皇城中密道找的如何了?」
「回陛下,暫時還沒找到。」
劉昌心頭忐忑,這畢竟是官家交給他的第一件差事,若自己沒辦好,只怕會在官家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加緊找,不要漏過一處!」
韓楨倒也沒有怪罪他,既然是密道,自然極為隱蔽,豈是那麼容易發現的。
劉昌神色鄭重道:「奴婢定會儘快找出全部密道。」
「去罷。」
韓楨擺擺手。
劉昌正要轉身離去,忽地想起了甚麼,問道:「陛下,昨夜臨幸那兩名御侍,可給個名分,奴婢好遣人登記造冊。」
韓楨一愣:「甚麼名分?」
他還真不懂這些規矩,以往在益都時都是草台班子,對後宮眾女,禮部侍郎裴懷也只是簡單記錄一番。
這也不怪裴懷,因為此事本就不歸禮部管,宮裡自有部門記錄造冊,再送往宗正寺。
一般宗正寺都是由皇帝宗親擔任,但問題是,現在還沒有宗正寺,韓楨更沒有兄弟姐妹。
劉昌解釋道:「這按照規矩,御侍被臨幸過後,需給個名分,至於如何給,自然是看陛下的心意而定。」
就比如那裴月里嫦娥,原先也是御侍,被宋徽宗臨幸後,直接跳了十八個品級,一躍成為淑容。
「將趙宋後宮的品階,詳細說一說。」
考慮到即將要建元稱帝,屆時後宮也要更加正規,韓楨打算先了解一番。
劉昌答道:「趙宋後宮禮制多承襲唐時,設一後四妃九嬪,後來真宗與仁宗又陸續增添了八嬪,所以如今是十七嬪。一後自然是皇后,貴淑德賢四妃為正一品,十七嬪為正二品,婕妤為正三品,美人正四品,才人」
「停!」
韓楨打斷了對方的話。
劉昌立刻閉口,看向韓楨。
韓楨問道:「這禮制,朕可能改?」
這話雖是在問,但語氣卻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反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劉昌答道:「陛下想改,自然是可以改。」
「那好。」
韓楨點點頭,吩咐道:「那甚麼婕妤、美人、才人等統統取消,只保留嬪妃。」
四妃十七嬪,再加個皇后,足有二十二個,完全夠用了。
女人太多,除了平添煩惱,沒有其他好處。
「那兩名御侍」
韓楨思索道:「封為婉儀、婉容。」
「奴婢記下了。」
劉昌點頭應道。
宋時還沒有敬事房這個機構,皇帝臨幸誰了,都由貼身太監記錄。
且,被臨幸的妃子或宮女,次日需到皇帝寢宮謝恩。
正是因為這個規矩,導致了一件趣事。
服侍宋度宗的太監,有一日起床,發現皇帝寢宮外熱鬧非凡,他抬頭一看,好傢夥,謝恩的妃子排成長隊,數了數有三十多個。
也就是說,宋度宗昨夜臨幸了三十多個妃子。
這份戰鬥力,簡直強悍的離譜,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趙佶見了,都得遞根煙。
眼見時間不早了,韓楨徑直來到垂拱殿後的小院。
「陛下!」
剛推開門,狄麗拜爾兩姐妹便盈盈一拜。
在宮中,嬪妃才有自己的居所,而如婕妤、美人、才人等等品階,是不配有自己的居所,基本都是與嬪一起住,嬪住主臥,她們住次臥。
而像貴人、國夫人、郡夫人這些就更慘了,只能與宮女住在一片區域。
這兩姐妹先前乃是御侍,沒地位,也沒居所。
但再讓她們住原先的小院子,顯然不合適,劉昌乾脆讓她們繼續住在垂拱殿,等待韓楨安排。
韓楨微微一笑,任由兩姐妹服侍他寬衣洗漱。
趁著姐姐幫自己擦臉的功夫,韓楨問道:「你們平日裡在宮中都做些甚麼?」
「回陛下,奴平日裡與姐姐聊天,做做遊戲。」
妹妹性子嬌憨一些,如實答道。
韓楨繼續追問:「還有呢?」
「沒了。」
狄麗達爾搖搖頭。
「沒了?」
韓楨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議。
狄麗達爾理所當然道:「我們是御侍,沒有陛下召見,不得隨意外出,只能待在小院之中。」
這種生活也太枯燥了,簡直和坐牢沒區別,連宮女都不如。
起碼宮女還能四處走動,與其他宮女太監聊聊天。
就算是心理健康的女人,長久以往,也得被憋的心理扭曲。
韓楨吩咐道:「我沒那麼多規矩,往後隨意走動,若想出宮頑兒也可以,帶上禁衛和宮女就行。」
兩姐妹有些意動,但還是搖了搖頭:「多謝陛下,我們在宮中走一走就好了,不敢出宮給陛下添麻煩。」
好傢夥,短短四五年時間,這兩個西域妞已經被調教的與中原女子沒甚區別了。
韓楨也不多勸,笑道:「等過幾日夫人來了,讓她帶你們頑兒。」
「是皇后麼?」
狄麗拜爾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韓楨安慰道:「她性子很好,不必害怕。」
得了他的安慰,兩姐妹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洗漱完畢後,韓楨躺在床上,一左一右摟著兩姐妹。
剛剛發泄了火氣,加上兩姐妹昨夜才變成女人,所以他都沒有甚麼動作。
黑暗中,韓楨大手輕輕摩挲著兩個如羊脂玉般滑膩的臀兒,忽地說道:「我給你們起個漢人名字罷。」
這兩姐妹的名字,著實有些拗口。
「好呀。」
妹妹欣喜道。
韓楨沉吟片刻,說道:「姐姐就叫狄玉奴。」
玉奴,意指美人,正巧與她原本的名字寓意相通。
「狄玉奴,狄玉奴。」
狄麗拜爾默默念了兩遍,嘴角含笑道:「多謝陛下賜名。」
狄麗達爾抓住他的胳膊,撒嬌道:「陛下,我呢?」
韓楨搜腸刮肚的想出了個名字:「妹妹叫狄伊人。」
「多謝陛下。」
妹妹開心之下,調皮的用小手捏了捏獨角巨龍。
韓楨說道:「睡罷。」
翌日。
一大早,將作監的監丞余伯莊與黃裳一同來到垂拱殿。
趙宋有四寺六監,對應韓楨治下的四部五院。
其中將作監,對標的就是工科院,主管宮室、城郭、橋樑、船車修造等,凡土木工程建造等事都管。
本來軍械研發,也在將作監職權範圍之內,元豐改制後,將其剝離了出來,獨立設置了軍器監。
屆時,韓楨也會對朝廷架構進行調整。
「見過陛下。」
兩人齊齊躬身行禮。
韓楨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朕打算將城東的難民遷到西北角的軍營,原先的難民區,改建成蹴鞠場。」
余伯莊腦中回憶了一番城東難民區的規模,問道:「陛下想修多大的蹴鞠場?」
韓楨說道:「能修多大修多大,最好能容納萬人同時觀看蹴鞠比賽,可否做到?」
萬人?
余伯莊沉吟了片刻,點頭道:「應當沒問題。」
「好!」
韓楨吩咐道:「儘快安排大匠實地勘測繪製圖紙。」
余伯莊又問:「不知陛下對安置難民的居所,有何要求?」
聞言,韓楨沉吟道:「最好修成筒子樓,十樓為一區,十區為一街,如此以後也方便管理,朕只是提個意見,具體還需伱等安排規劃。我只有一個要求,儘快動工。這件差事辦好了,朕不吝賞賜。」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對自己不懂的事情,韓楨從不指手畫腳。
他往往只是提一個大概的建議,具體操作,交給專業的人落實。
「微臣領命!」
余伯莊應下後,匆匆離去。
待他離去後,韓楨將目光落在黃裳身上。
此時的黃裳,已年過七旬,但眼神卻明亮清澈,面容清癯,長須飄飄,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
這讓韓楨忍不住問道:「黃卿可習過武?」
這個問題讓黃裳微微一愣,回過神後,他如實答道:「回陛下,微臣不曾習過武。」
韓楨又問:「先前寺廟道觀,由你負責統管?」
「是。」
黃裳點點頭。
「往後取消在京寺務司及提點所,改為宗教事務所,統治下一切宗教,你暫代所長一職。」
韓楨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我治下,不論佛道還是地方神祇,又或是西域的摩尼教,一律不准放印子錢,違者斬!此外,香火錢需繳納八成稅務,寺廟道觀等一切宗教組織,不允許擁有田產。」
黃裳一驚:「這陛下,如此一來,會導致大批僧人道士逃往南方。」
「逃就逃了,但在逃之前,需將從建隆元年欠下的稅收全部補上,追討京畿之地的道觀寺廟稅款,就交由你去辦,城外守軍會配合你,膽敢阻撓拖欠者,殺無赦!」
韓楨話中透著的森森寒意,讓黃裳不由哆嗦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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