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笑道:「說白了呢,蕭相這樣的風雲人物必將名留青史,您不是他西夏保姆,更不是牛溫舒那種狂人的走狗或傀儡,憑什麼要依著他們的政治主張來?我大宋,永遠威脅不到遼國和蕭相您的利益,但牛溫舒那派人一但抬頭,您的政治威望就面臨強勢挑戰。結論是,任何之洪水滔天都和您無關,壓制住牛溫舒派,壓住我朝相公們煽動女真部叛亂的政策,就是您的勝利。也是您和高家的共同利益。」
蕭的里底惡狠狠的一拍桌子道:「的確,怎麼回去對遼皇解釋此番外交結果,對本相易如反掌,我一回去就可以壓死牛溫舒們,但你們怎麼保證,你宋國蔡京們會放棄策反女真部壞我好事的打算?」
李清照微笑道:「蔡京們的利益是不得罪皇帝和小高,幫小高抗住退兵壓力,從西夏獲得錢財解除我大宋財政窟窿。只要您此番不強迫大宋退兵,放棄西夏,蔡京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我大宋皇帝的目的也達到了。那就是雙贏結局。那時候,若他們不知死活仍舊謀劃聯絡女真部,那麼高太尉會利用寵臣身份抹黑他們挑撥宋遼關係,這點您要相信,大宋皇家的確懼怕遼國,高太尉他真能做到的。」
此點蕭的里底當然是知道的,於是微微一笑道:「最後一點,你們有什麼打動本相的東西?另外我天祚皇帝也需要一些東西安撫。」
李清照笑道:「素知蕭相才高八斗,儒雅淵博,文化方面造詣深厚,喜好金石字畫,清照不才,也半生收集了些東西,如今有些珍藏,想貢獻給蕭相這樣的風雅之士。」
高俅也道:「聽聞天祚皇帝勇猛好爽乃契丹之最,最烈的漢子就該喝最烈的酒,高家已備好十車頂級蒸餾酒貢獻遼皇,請蕭相轉交。當然作為一個俗人,高雅之物我沒有,我老高卻也有些黃白之物作為心意,請蕭相笑納。」
言罷一張十萬兩黃金的匯票遞了過去。
聽說有李清照畢生收集的字畫已經很心動,再看匯票,蕭的里底吃了一驚,十萬兩黃金,媽的百萬貫的手筆啊!
這當然不可能找宋國朝廷和皇帝報賬的,直接就是高俅掏錢了。由此一來從奸佞的角度出發,蕭的里底震驚了,不知道高方平在西夏「燒殺搶掠」到底有多大利益,多大的黑錢財富?竟是為了扛住退兵政策,讓老高願意私自花費百萬代價來賄賂?
這筆賄賂縱使是蕭的里底這樣的級別,也從未收過啊,太龐大了,就是剝削女真部一百年,怕是也沒有這麼多。
真的心動了,有些讓蕭的里底無法拒絕。
若是來出使的初期,貿然有人拿這麼多錢來賄賂,那還真讓蕭的里底不敢伸手,可惜經過這些日子相處,加上不停的暗下調查,高俅老兒還真是個大奸佞大蛀蟲,臭味相投。
這種人的錢可以拿,這不會讓蕭的里底多想,蕭的里底只會認為,高方平可以在西夏戰場上發更多的財,吞沒更多的軍費。
是的在蕭的里底看來這沒沒毛病,官員就是這樣做的,否則那麼辛苦的做官吃飽撐了啊?
奸笑著,把十萬黃金的匯票納入壞里,蕭的里底又看著李清照笑道:「本相的確喜歡金石字畫,但這方面的造詣總歸不如清照,你孝心我收了,但需要今晚和你秉燭夜談,一起研究研究字畫。」
李清照聽後,便很想拔刀痛死這個禍害。
高俅急忙搖手道:「蕭相啊,理論上能陪您這樣的霸主乃是榮幸。可為難的在於清照的名節,她是大宋國寶級女人,有婦之夫,還是我大宋前宰相趙挺之兒媳。您懂的,她李清照想陪您也陪不了,這會引發太多問題,我高家背不起這樣的鍋。傳到遼國的境內都會引發不小風浪。所以雄才大略的您,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壞了章法對吧?」
蕭的里底一陣尷尬,卻是老高說的是正理,她是宋國宰相趙挺之的兒媳,真不能亂來,否則也是外交問題,會被牛溫舒那些奸佞強勢利用。
「罷了,你們誤解本相了,我真的只是研究金石字畫,但你們的擔心有道理,晚間的確不宜房中獨處,否則壞了清照的名節就顯得本相膚淺。」蕭的里底厚顏無恥的樣子說的跟真的似的。
頓了頓,蕭的里底起身舒展個懶腰:「這樣吧,經本相調查,西夏此番乃自己作死,以捕風捉影理由出兵伐宋,造成生靈塗炭,高方平目下進兵西夏,主要是想報復一下,到不起哪,高方平以及宋國不具備滅夏實力。就像兩個草原的漢子相互有了矛盾,打一架解決,這個時候本相認為不宜拉偏架。本相之所以來,不是想拉偏架而不顧盟國感情,皆因我遼國宗室女耶律南仙、也就是現今的西夏皇后對此戰理解有誤,回娘家請求我大遼出來平息。本相作為長輩不好意思不來看看,但經過多方了解,經過詳細大量的調查研究,這就是高方平和察哥兩個漢子打架,到不起外交高度。乃耶律南仙小題大做、危言聳聽。」
頓了頓蕭的里底又道:「就到這裡吧,高俅你通知宋國蔡京,明日和本相座談,算是了去此外外交手續,一切事物自待本相回朝後稟明遼皇,原則上,大遼不在干預此番宋夏矛盾。這個說起來呢,我皇帝乃是受奸佞蒙蔽以至有了偏頗。其實手心手背它都是肉。宋國皇帝是我天祚皇帝侄子,宋國也是大遼的盟國。而西夏呢,耶律南仙她也是侄女,西夏貧窮弱小也需要照顧,所以啊,管不了,自己的事自己去解決好了。」
一邊說著管不了,老蕭嘿嘿笑著離開了房間。
於是此番他蕭的里底的外交就完成了。
是的他就是這麼搞外交的,他覺得這是翻雲覆雨。大宋給遼國的歲幣也只是一年二十多萬,但高家出手賄賂他直接就是百萬級別,李清照的那些金石字畫除了他們夫婦的收集,很多是繼承自大宋宰相趙挺之的名器,講文化算價值的話,在權貴的眼裡百萬隻多不少,也就等於這次老蕭比遼皇還有面子十倍……
五月初,西夏都城興慶府進一步的混亂恐慌。
「強大的遼國已經放棄了咱們,遼國連讓宋國退兵都做不到了。」
這樣的想法和情緒,充斥在整個西夏,以至於這時的西夏興慶府如同一個眼淚汪汪的弱者。他們從未想過會有天宋國兵臨城下、處於這樣被動又可憐的局面。
雄武華麗的西夏皇宮中,不太懂軍國大事的西夏皇后耶律南仙,看著魂不守舍的蕭合達道:「自囂張的宋軍進兵西夏以來,本宮聽聞將軍你未曾安穩過一晚,每晚都是驚嚇之中醒來。」
蕭合達嘆息一聲道:「主母在上,實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此番西夏雪上加霜,目下只是五月初,基本許多地方已經斷糧,沒有糧食便無法坐守城池,我這心理艱難啊。天公不做美,於這樣的形勢下讓我主持這場宋夏之戰,西夏苦啊……為了維持軍隊士氣,我只有強勢的從民間徵用糧草,已經鬧的民怨大起,陛下開始惱怒。」
耶律南仙道:「本宮不懂軍國之事,但將軍手握白馬和右廂兩個精銳軍司,為何遲遲不出兵南下擊敗高方平部?他們只是區區不到四萬人?察哥反對主動出擊,過度抬舉高方平乃是其心可誅,將軍你不至於真的聽了察哥的建議吧?」
蕭合達道:「我如何能聽那孫子的,但不管如何他察哥也急了。我仔細考慮過他的方略,且不管他政治立場於何方,但於軍事策略上察哥此番並無說錯。我等只適合固守城池,而不能輕易調遣白馬和右廂軍司南下。那等於把我西夏底牌徹底交給高方平去。」
頓了頓又道:「有一點察哥是對的,他說神臂弩的威懾力,是在釋放出去前最足,敵人會為了我方那沒射出的箭,費盡心思的防備。這就是最後兩個機動王牌白馬和右廂軍司的作用。不過一但出擊、而又沒發揮真正效果,那就是致命的破綻時機。我們的手裡,就再也沒有能讓高方平害怕的東西了。」
耶律南仙擔憂的道:「要不本宮再派人去遼國,誓死請來糧食和救兵?」
「不會有糧食和救兵了。」蕭合達紅著眼睛道,「他們……已經放棄了咱們!此番若是牛溫舒相爺出使宋國的話,高方平部恐怕早在十天前就被宋國皇帝召回了。當時聽聞是蕭的里底出使,我這心理便不在安生。蕭的里底這樣的國賊,他能硬生生把西夏和遼國的利益就這樣放棄,只為了他的小算盤,愣是就此眼看我西夏亡國危險,坐看大宋這頭已經出籠了的野獸在高方平手裡奔馳。將來亂世界之人,必是這蕭的里底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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