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西夏的大頭百姓、現在則喜歡說:「高方平是個智者,他已經看穿了一切。你們雖然會讀書,卻思維飄逸,不接地氣,其實騎著戰馬驍勇善戰的軍隊不是無敵王師,任何時候,只有關心平民的軍隊才是王師。」
果然劇本拿錯了,對於占領區之內的民意,高方平麾下的遠征軍將士們理解不能,西夏自己的官府,肯定無法把民管的這麼順,這難道真的是外國的月亮才夠圓……
高方平也覺得西夏的月亮比大宋的圓,這個晚間,小高躺在外面的躺椅上、穿著盔甲賞月。
孩童時代的高方平喜歡看連環畫,喜歡跟著大伯聽評書,在連環畫和評書的世界裡,似乎除了忠臣就是奸佞,沒有其他屬性可供孩子去選擇。
為什麼會這樣高方平也不知道,興許這就是孩子的世界,那些話本也是專為孩子寫的。正式因為這樣單純的心態,那個西夏丫頭阿寶,就歸順了。阿寶的世界裡,似乎也真的沒想過折中選項耶?
高方平畢竟是同進士出身,賞月時候還是有些文青情緒的,有些興奮這一年來的金戈鐵馬。沉吟在其中享受著,甚至對自己那個已經出生的小屁孩兒子也不怎麼關心。
儘管高俅老爹和大老婆梁希玟來信多次,言及那小子有多可愛機靈,然而高方平始終沒啥感覺,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沒心沒肺?
因為那就是高方平活生生的兒子,不需要進行判斷他也是兒子。
至於察哥,蕭的里底,蕭合達,甚至蔡京陶節夫這些人,對這些傢伙總體上的高方平有些凌亂,真的無法明確的判斷他們到底是奸臣還是忠臣。
看起來陶節夫相爺會成為將來傳世話本里的忠誠良相,那麼在宋夏戰略問題上和他意見不統一的高方平,不成了喪權辱國的大奸臣了?
汗,高方平可以肯定這些事是真會有的,至少在單純的孩子話本中,正如孩童時代的高方平認為的那樣,陶節夫和高方平,察哥和蕭合達,這些人總有兩個是忠臣,也總會有兩個是大奸臣,沒有折中選項,這就是孩子的世界……
大宋沒有高爾夫,所以很難看到大佬張叔夜和蕭的里底帶著白手套貝雷帽、在美女球伴的跟隨下寫意的打高爾夫、順便指點江山。
事實上此番的鷹派張叔夜和陶節夫,一點不待見蕭的里底,都在找各自的理由避而不見。
於是沒高爾夫可打,就由殿前司首長高俅,帶著蕭的里底搓兩圈麻將。
然而在大宋搓麻將不俗氣,其實它和後世大佬們打橋牌一樣的性質,連參與的群體都差不多啊。
昨晚贏了幾把,又被高俅老賊弄了兩明星女伺候,蕭的里底今個心情很好,帶著白手套,被高俅邀請去檢閱大宋禁軍。
《汴京時報》說:大宋宰相蔡京陪同隨行。
結果被老藤請時報主編去喝茶了,問「你語法誰教的」,只能寫蔡相和蕭的里底視察,高俅陪同隨行。鑑於時報的主編是張商英的門生,老藤也拿他沒有辦法。
汗,殿前司的禁軍戰力不成,裝逼是有一套的,把昏官蕭的里底虎的一愣一愣的,老蕭便有些心虛。
心虛之下,蕭的里底就雞蛋裡挑骨頭的說宋軍這不行,那不好。一個勁的揪著老高理論起來。
蔡京不想把高俅弄成談判的主持人,便主動找存在感,念著鬍鬚微笑道:「老夫聽說,當今遼國天子登位近十年來,不勤於政事,喜好玩樂狩獵,勞民傷財,不知體恤民生,致使許多部族離心,請教蕭相,可有這事?」
蕭的里底如同看白痴似的看著蔡京許久,眨了眨已經反問:「請教蔡相,天下哪國皇帝不如此?否則那還叫皇帝?若不這樣,當真有你我這樣人的舞台?」
蔡京微笑不語,就此不說話了。
高俅尷尬的道:「百足之蟲啊。大遼國帝國幅員遼闊,再衰落也比馬壯,大遼國威武,蕭相威武八七。」
蕭的里底便覺得高俅很會說話,以那帶著白手套的手指,指著高俅笑道:「人才,難怪能身在高位。」
「……」蔡京覺得這很不科學,這個高俅雖然是個禍國殃民的奸佞,但按道理說,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喪權辱國加跪1舔。所以老蔡懷疑,老高一定是收到了小高的蠱惑,在謀劃什麼。
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蔡京總歸是萬眾矚目的宰相,不敢表現出舔蕭的里底的樣子來,於是哪怕冒有得罪蕭的里底的風險,老蔡仍舊要當眾說點不好聽的出來:「老夫覺得,大遼國固然幅員遼闊,兵強馬壯,其下部落眾多,然而心不凝聚。如今政事荒廢,亂象初現。必有蠻夷部落蠢蠢欲動也。」
蕭的里底更不高興了,知道這個老傢伙指的是女真部。平時老蕭最是看不起女真部的了。
觀察著,蔡京覺得說到了他的疼處,便又念著鬍鬚微笑道:「老夫不是要干預大遼國內政,但老夫認為越往北之人、限於生存壓力就越兇悍,不可不防。大遼國當務之急,是養其國力,平定不安因素,而不是過度參與宋國事物干預西夏。你們想多了,就算我高方平驍勇善戰,他也不具備滅夏之實力。」
蕭的里底不禁大怒,於心理想,媽的西夏的死活,女真部死活,我關心個蛋,然而我就喜歡這個時候來出使,敲打敲打你們這些宋豬,顯擺一下我大遼的存在感、和我蕭的里底的存在感,怎麼不可以啊!
yy完畢,蕭的里底眯起眼睛看著蔡京。
蔡京適可而止,微笑著偏開頭又開始沉默是金。
高俅老兒和稀泥道:「區區女真部蠻子,那幾千人能出什麼亂子,我宋國和西夏加起來,尚且不被大遼國看在眼睛內,那些蠻夷縱使不安分又能翻了天啊,有蕭的里底大人坐鎮,就絕無問題。」
蔡京驚詫於,此番高俅老兒的阿諛之詞滔滔不絕,拍起馬屁來那是一波接著一波,果真人才啊,算是曠古絕今了。當眾如此舔蕭的里底,他真奔放啊。
蕭的里底愛上高俅了,就愛聽他說話。
不關注女真、那真是蕭的里底的國策,他最討厭別人在這問題上說三道四。還討厭世人整天說天祚皇帝不勤政只愛打獵,媽的好像你們徽宗皇帝勤政一樣,若真的皇帝們勤政了,老子們這樣的人還混個屁,還呼風喚雨個毛啊。
「人才!這老兒真可謂大宋第一人才。」蕭的里底又指著高俅的鼻子哈哈大笑。
如同標杆一般站著的捧日軍的軍官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們雖然不是憤青,不是精銳,但也覺得臉都丟光了,太尉爺竟是在人家面前如此抬不起頭來。
蔡京念著鬍鬚諷刺的笑道:「和你們比,老夫也都不敢自稱人才了,你們自便吧,老夫累了,今日就不作陪了。」
言罷離開了。
蕭的里底也不全傻,眯起眼睛看著蔡京離開之後,湊近高俅低聲道:「老高你給本使交個底,你們蔡京老兒,幾次提及本使的痛處女真人,他想幹什麼?不會想引導宋國國策和女真人結盟,秘密給予女真人裝備補給,然後來個夾擊我大遼吧?」
據高俅所知,蔡京還真有這樣的打算,並且張叔夜和陶節夫也支持這樣的謀劃。然後呢,這個想法其實是目下身在北1京坐鎮的童貫、無事找事做的心態下提出來的。
現在這些只是他們的私下想法,想用來這個時候讓遼國後院起火,以便支持高方平的遠征西夏行動,然而高方平已經來信說了,這是極其危險的舉動,不能和女真結盟。
至於為什麼不能,高方平沒解釋,那不是幾句話可以講清楚的。然而老高就是信任自己的兒子,不信那些禍國殃民的陶節夫們。
不過這雖然尚未成為國策在中書門下討論,但是蕭的里底問的這麼明顯,高俅也不敢作答,因為回答了,還真有泄密和叛國嫌疑。
但又本著寶貝兒子高方平的交代,於是高俅和稀泥的樣子,神秘的笑道:「蕭相啊,有些話在我的角度,你懂得,我不能說。我只能對您評價一句英明神武,果真不是蓋的,戰略謀劃如同烹小鮮,一切盡在您掌握中。您已經看穿了一切。」
蕭的里底楞了楞,才反應過來老傢伙繞的什麼,又指著他鼻子笑道:「人才!媽的誰說宋國沒人才,你高俅就是第一人才。如此一來本使心中有數了。高太尉可放心,你這麼會做人,將來本使會有好處給予。」
這下蕭的里底心裡有底了,詢問蔡京是不是在謀劃聯絡女真人?高俅老兒的回答是「您看穿了一切」,這沒毛病,蔡京他們果然其心可誅,有這個打算。
「這個女真人啊,雖然弱小,等同於爬蟲,卻是你懂得,蚊子雖小卻也會煩人。」蕭的里底笑道,「所以這最好不要成為你們的國策,以傷害了我兩國的感情,現在的和平盟約,可是你們寇老西兒誓死為宋人爭取來的。」
高俅搖手道:「老夫只是皇帝身邊的一個閒人,職責是守衛京畿安全,勿談和老夫談論國事。還是讓我陪您去球場看看,完了以後搓兩圈麻將,今個晚上,還在樊樓有包場夜宴,定叫蕭相賓至如歸。」
「客氣了,高太尉乃太客氣啦。」蕭的里底大笑。
「您這麼說我就很不愛聽了,這顯得太見外了。」高俅嘿然道。
「行,收了你這份孝心,記得多多準備那種蒸餾酒。」蕭的里底道。
「管夠,等蕭相反遼時候,還會有大批讓蕭相帶回去貢獻遼皇。」高俅笑道。
於是兩個傢伙、狼狽為奸的約著去打「高爾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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