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維仔細思考了下,雖然還不清晰,卻經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內中隱含的巨大潛質和商機,只要有銀錢的投入,或許大量的丐幫轉入正行,也就不是想像了。
「小高乃是我朝第一經學奇才,天賦異稟。」常維鄭重的道:「但此舉太過離經叛道,需仔細思量權衡,從長計議,以便整理成策論上達天聽,若能就此變法,改革國朝財稅法令,那就功於千秋。老夫鄭重的說,自王安石相公以來,你小高乃是膽子最大,最有想法的人。」
汗。
高方平想一腳把這個老糊塗蛋踢飛,此等想法言論,此時要是能提出還等他?
蔡黨不倒,這些事別指望變法,但可以如同張叔夜一樣,抓住一些律法漏洞偷偷的做,好處自己撈,發財要低調。那麼不論是蔡黨或者趙黨,都不想牽涉過廣,會裝作看不見。反正風險你自己扛,你真箇治理好了,朝廷稅收多了,不論誰是宰相都不會拒絕。
「明公若不想死,就別做王安石,相信我,你沒他逆天的。這話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這就是下官的策論沒有提交戶部,卻照樣在開封府發財的原因。明公若能想明白其中道理,那咱們就合作,若想不明白。我也不敢賺您的錢,您老自個去衝鋒就行了。嘿嘿告辭。」高方平轉身就走。
「回來!」常維出聲叫住。
顯然,經過高方平的提醒,常維已經想到了關鍵點,遲疑片刻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也罷,目下不能提交戶部成為國法。那老夫問,私自實行風險幾何?」
「刑不上大夫!明公只要不參與黨爭,不把官家的錢賠光,不會有人因為賺錢而收拾你,此點小高用腦袋作保。已經說了很多,學生告辭。」高方平走了……
能不能領悟就看老常了。
高方平也真不是亂說,宋朝的文官有多牛,歷史記載過於保守了。
只要不造反不黨爭,不激起民變。別說給朝廷賺錢,就是大肆貪污也沒人管你。這就是張叔夜敢在東京放任高方平的原因,這種小事對叔夜相公來說,那真的不是事。
宋朝朝廷真是鞠躬盡瘁的糾察官員的紀律和執政標準,北宋還會亡國?
封疆大吏之所以是封疆大吏,他自主權是很大的,就像低品武官的空白告身,高俅府里那是用都用不完。賣官也是奸臣老爹的一項大收入呢。從自主權來說,常維比高俅只高不低。當然如果這一路上有轉運使,那麼財稅權利就大部分在轉運使手裡,老常的自主權會受到壓制,但是那個無所謂,無非就是怎麼劃分蛋糕的問題。
不過這一路目下沒有轉運司和經略司,只有提點刑獄司和常平司,為什麼會這樣高方平也不大明白,興許是蔡京和趙相公鬥法形成的政治產物。
還有一點從古到今都有效,那就是:不要吃獨食,會死的很難看……
在蔣雯處開了一千五百貫的賬戶,票據折送到州衙後,富安回來了,跟著兩個孟州的差人。目的地依舊是大名府牢城營。
是的,老常很無恥的把張叔夜的判決抄襲一遍,之後斬了董超薛霸,派了兩個新人繼續送富安去大名府。這案子就告了一段落。
富安也沒有被殺威棒打,就是被常維叫去跳著跳著的扇了幾下後腦勺,常大人的手腫了,皮糙肉厚的富安現在又堂而皇之的坐在驛館中吃火鍋。
「官場黑啊!」一邊吃火鍋,富安一邊對小蘿莉噓噓。
小蘿莉喜歡吃牛肉,咬著指頭看著院子裡的那頭老牛。
富安道:「那是常大人家的牛,我沒膽子動手。」
「然而小玉還是想吃牛肉,富安大叔您去鴛鴦樓買些可好?」小蘿莉說道。
「跑一趟是小問題,但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那樣的牛肉又貴又不好吃,不健康。只有那些沒有文化的反賊人傻錢多,才會一坐下就拍桌子喊十斤牛肉呢」富安嘿嘿笑道。
「為啥?」梁紅玉很好奇。
富安道:「官府不許殺牛,正店又不敢明目張胆違規,所以你猜他們的牛肉哪來的?」
小蘿莉咬著指頭想了想道:「小玉知道了,是病死或者老死的牛,報備官府後才送去大酒樓賣給冤大頭?」
富安優越感瞬間沒有了,這是當初衙內說的,小蘿莉卻悟的那麼快。
「所以要吃牛肉還真只有那些不起眼的小店才正宗,但非常貴,因為有違法成本。至於違法成本的高低則看父母官的能力。」高方平背著手走進來,「基本上分辨一個父母官的能力,去當地小店打聽一下牛肉價格就知道。如果遇到包拯那類牛死了都要專門立案破案的傢伙,那麼牛肉就肯定是天價!」
「包大人是不是真有的三口鍘刀?」小蘿莉很八卦的道。
「汗,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張叔夜說有想來應該是有的。或許不是真的鍘刀,卻是相當於鍘刀的特權也難說。」高方平認為只蘿莉真是問題太多了,哥又不是電腦……
這幾天孟州的效果顯示了出來,有大幅的錢額進賬。
東京的交接人員到達後,錢莊的開業儀式上,高方平把老常請來拍他兩下馬屁,老常文青病就犯了,請老常題字的時候,常大人雖然笑罵了兩聲胡鬧,卻依舊揮毫給錢莊的牌子題字。
常維官聲還行,被高方平的後世營銷手段忽悠後,孟州的大戶人家開始嘗試性在錢莊開戶,存入了一定數額的錢財,算是投石問路。
老百姓卻不管那麼多,孟州地痞土匪那麼多,對於他們而言錢財的保管成本實在太承重,於是抱著錢就來了。毫無例外,等著開戶的人排成了長龍。
蔣雯失算了,起初害怕破產,其實遠遠不會。
孟州雖然也受大十錢危害,卻不是主戰場,流入進來的大十錢並不多。頭幾天的賬面數字出現一批後,往後就越來越少了。
然後高方平敏銳的發現孟州百姓和東京百姓的不同,東京百姓是衣著光鮮,口袋裡卻沒有幾個錢,就是祖宗留下來的宅子和土地比較值錢。真正的可用財富卻不算多。興許這個規律在一千年後都能套用。
但是孟州反過來,街坊灰頭土臉,衣服破爛,容易被人誤會為乞丐,但實則並不窮,手邊的錢真有不少。
那些當初富安調教出來要遠征大名府的打手地痞,暫時留在孟州城聽候做事。一個是扶持蔣雯,二是監督施家父子,三是壓制丐幫,四是整理街市次序,收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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