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人妻女這些事我不想多解釋,以清照的為人,你當然懂『斷章取義』什麼意思。」高方平道。
李清照楞了楞,雖然還對這事懷有極度的八卦心態,卻是這樣一來,也不好意思繼續逼問高方平了。
在李清照的眼睛裡,這原本就是一個滿身毛病,卻值得尊敬,永用都會讓人有驚喜的人。僅僅帶永樂軍進京查辦張懷素一案的心態和手段,李清照的文青思維里,這樣的人他不論犯什麼錯誤都值得原諒,而有些人,哪怕一輩子什麼錯誤也不犯,也絲毫不值得尊敬。
沉默了片刻,讓兩人都有些尷尬,李清照急忙笑了笑道:「對了,高兄寫的故事我也看了,就是《大灰狼》的故事。」
高方平尷尬的道:「那是寫給孩子看的小白文,你這樣的大才女,就沒必要去挑毛病了吧?」
李清照噗嗤一聲笑起來。
「好吧,反正這篇小白文被文青批得多了,我都不在意了。說說你的看法?」高方平又道。
李清照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反正……要說好我也不認為,但我要是有孩子,我一定願意一句一句的念給他聽。」
高方平笑道:「你這麼說我就當做你在誇獎了。」
李清照道:「曾經一度我甚至懷疑不是你寫的,而是你找別人代筆。」
高方平楞了楞。
「然而我也一直在等更新,看到故事轉折,開始描寫小白兔的可惡之處,大灰狼有轉變正義的傾向,好吧我終於肯定,這就是你高方平的筆法和思路。」李清照道。
高方平凝視著她:「你喜歡看這樣的轉折嗎?」
李清照泄氣的道:「我無所謂,但小帝姬們會用雞蛋扔你的。在孩子們的世界裡,小白兔即是正義。」
「清照,我是越來越忙了,你代筆,幫我把這個故事寫下去,寫成系列可以嗎?」高方平道。
李清照雙手攏在袖子裡微微躬身:「清照榮幸之至,能為高兄分憂就好。聽說高兄在鄆1城做的有聲有色,雷厲風行,顛覆了太多的舉措,這是你的仕途也是你的政績。清早多問一句,你為何鬧性子不回去當值?」
「我在等你來,想見你一面。」高方平道。
李清照點頭道:「所以我現在來了,儘管這會有些不方便,有些流言蜚語,但高兄不主動來找給清照保留顏面,清照怎能不回報,所以來了。」
李清照忽然扭頭看看,見書桌邊放著許多散亂的紙張,便起身過去道:「讓清照看看,高兄這些天躲在房間裡寫什麼?」
「餵……」
高方平一陣尷尬,卻是,那些新寫的東西已經被李清照拿了起來。
見他這個表情,李清照的八卦心態越發的重了起來。
大略的一掃眼,發現高方平的字寫的比原來好了些,算個不小的進步。
一字一句看內容的時候,李清照那清麗白皙的臉龐,唰的一下就紅了。
即便灑脫如她,也抬起一隻手捂著臉,卻又忍不住,目光繼續透過指間縫隙,盯著這些文字觀看。
高方平寫的東西不但羞人,在這個時代來說幾乎是離經叛道的,從女人的月事規律等等,一直論述到了男人吃什麼東西會導致更加「好色」。但是這種好色,在文章之中被高方平解釋為了「活躍」。
甚至男女的房事內容,所用的姿勢、體態,也被高方平用一些「o-o-x-x」的符號代替了,幽默外加形象的進行了論述。
李清照捂著臉,幾次都想摔倒,卻是始終安奈不住好奇心的往下看。
這些東西是知識,但在這個時代談不上引用論據引經據典,所以在李清照看來是簡單粗暴、讓人捂臉的結論性文章。但潛藏在字裡行間的東西,細思極為震撼,是的,豬肉平在教人們怎麼生孩子。
「清照有興趣那也好,我的策論一般都是和你商議的,關於這篇《論優生優育》,有些東西想和清照討論一下。」高方平道。
李清照喝醉了的造型,連脖子都是紅的,跺腳嗔道:「你論述生孩子,這種事讓清照怎麼和你討論?」
說這麼說,她閉著眼睛片刻,又忍不住偷看了幾眼文章,終於摔倒在地了,這小子文筆不足用圖來補,有幾種最為匪夷所思的姿勢,他標註了圖解。
但圖解的後面有所好轉,乾貨來了,那是高方平從戶部弄的一些數據,看起來觸目心驚。
懷孕的困難那就不說了。妖道張懷素案,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立在大家懷孕困難,想求子上。看到戶部的數據,即便好容易有了身孕,新生兒十個中,也會有四個死去。
死因在這個時代千奇百怪,但在後世是有論述的,主因就是母親的體質不夠好,破傷風就是元兇。也就是剪斷臍帶的過程中、細節、體質、運氣等等綜合因素,就決定了十個出生的孩子只有六個能存活。
那四個運氣不好的會在三五天內死亡。即便僥倖過了這個危險區,三歲前死亡的幾率也不小,主要元兇是小兒百日咳等,死亡率幾乎在一半。也就是說在大宋,懷孕已經困難的情況下,十個出生的孩子,樂觀估計只有三個能活到三歲以後。
人口起不來的最大瓶頸就在這裡。
三歲以後,人類的真正危險區就度過了,雖然還伴隨著其他各種各樣的疾病,疫病,天災人禍和戰爭等等,但其實死亡率都還可以接受,不如三歲以前那麼觸目心驚。總體人類還是很頑強的。
這個時代的條件,要控制三歲後的各種天災人禍疫病戰爭,高方平也沒有這個能力,但要做到三歲以前的死亡率大幅降低,其實高方平覺得並不難,提高受孕的幾率也不難。
有感於妖道張懷素案件中,許多走投無路的受騙婦女和家庭、有感於大宋人口太少、還有感於同樣一套朝廷構架所能剝削到的財富最大值太少了,高方平猥瑣的心思里,希望看到一個人口多多的大宋,本著這些心思,就有了這篇還未完成的《論優生優育以及跨過三歲口即是正義》的策論。
後面的東西就不怎麼需要捂臉了,越看越覺得觸目心驚,想停下來也不能。
某個時候李清照一邊看一邊坐了下來,繼續津津有味的閱讀。
「嗯嗯,想不到方法是這樣簡單,僅僅只要做好接生前的一些準備工作,淨身……所用器械布匹用具,經過沸水煮半刻鐘,就能大幅降低產婦感染的幾率……」
李清照一邊看一邊口中念念有詞,隨即,她放下文章好奇的問道:「高兄論述的這些東西,並無出處,你是怎麼想到的呢?」
高方平說道,「那****登青雲山,忽的看到一團祥和氣息,一個白鬍子老爺爺身披金甲聖衣,腳踩七色雲彩的來娶我……額不是,他對我說出了這些訣竅……」
「高兄!」李清照責怪的模樣嗔道。
「額好吧我又在瞎掰了。」高方平尷尬的承認,「不解釋,反正我就是得出了這些結論。真實有效與否,其實我自己也不確認,但是清照,世間的事,不是所有的都需要等確認有效才去做的。當我想到一個法子,且看不出比以前更壞的時候就可以去嘗試。安石相公似乎也是抱有這種執念的,清照以為如何。」
李清照動容,反覆的回念了幾次「世間的事,不是所有都需要確認有效才去做」這句。
少頃,李清照拍案嘆道:「枉清照作學問多年,每每對詞句洗臉斟酌,卻不如高兄不經意的一雄句有味,才華差異到此,已無彌補的可能。清照更應該回老家務農了。」
高方平嘿嘿笑道:「清照過贊了……你瞧我畫的圖,連我自己也看不下去,要不你幫我畫?」
李清照好不容易都忘記了,這下提及,她又想到了這傢伙畫的那些圖有多羞人。此舉怎麼看,都是很神聖的學問領域,然而真的不影響李清照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著,這和灑不灑脫真的沒太大關係,那些能輕易較壞小孩子的東西,真不是一般的羞人。
這個關鍵時刻,外面傳來一些吵鬧聲,聽著是有人闖入了高府,然後有下人圍著勸說卻不敢阻攔的態勢。
不等高方平做出反應,只聽張商英的叫聲已經來到了門口:「豬肉平你躲著幹嘛,給老夫現形!」
叫嚷中,房門被推開,張商英闖了進來,一看便道:「好啊,老夫還道是你小子真的病了,原來躲在這裡和美女相會?」
又看,見居然是李清照,張商英驚呼道:「清照臉為何如此紅?你們……你們……」
高方平急忙搖手道:「咱們是清白的。」
李清照聽得想昏倒,尋思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撞破此種局面,老張也有些尷尬。關於這小子和李清照的傳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為了消滅尷尬氣氛,老張走過去給高方平後腦勺一掌:「小子你不想混了啊,賴京城不走,不是聽說你鄆1城有個什麼三年計劃嗎,老夫瞧著,三月你就慫了是吧?」
「叔叔。小子這是有重要事務,還需在京城一些時候,你懂的,我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高方平道。
「咦,難道最近的筆墨免費,你小子寫這麼多字?」
張商英以為是什麼重要發明,被豬肉平用於來詐騙美女,既然可以詐騙李清照,當然也可以用於詐騙皇城的娘娘們,於是老張一把將李清照手裡的策論擼了過來開始觀看。
看了幾眼,作為書法大家之一的張商英,有種被人強行餵屎的感覺,但架不住從第一句開始,就被內容吸引進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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