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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慕華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儘管多了一千年的見識,儘管早已熟知大宋第一次北伐的故事。但這些根本不足以抗衡一代大遼名將!就算他的身邊還有楊家兄弟和以勇悍著稱的孔守正,也是一樣!
謝慕華比人優勝的只有他多了千年的見識和他熟知的一些歷史而已,但是在同一起跑線上和這大遼名將相爭,那謝慕華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古人只是見識弱於謝慕華,卻不代表他們比謝慕華笨。
也許再給楊延昭五年時間,讓他在雁門關、幽燕前線多經歷些戰陣,他就可以和耶律斜軫一較長短。但是現在不行,從始至終他們都被耶律斜軫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一隊打著青旗在收容耶律學古的殘兵的,的確是南院的皮室軍。這一點絕對不會錯,但是統軍的不是耶律斜軫。
耶律斜軫製造了種種假象,讓宋軍以為他帶領五千皮室軍要和耶律學古的三千部族軍一起夾擊。雖然孔守正、楊延昭已經不斷派出斥候偵查得勝口遼軍的動向,但是那五千皮室軍是貨真價實的從得勝口向青沙河方向行動,只不過耶律斜軫早已帶了一小隊人快馬加鞭趕去清河北岸。
在耶律奚底執意要出戰之時,耶律斜軫就竭力勸阻。但是耶律奚底一意孤行,斜軫無可奈何,畢竟耶律奚底是北院大王,與他平起平坐,根本不歸他管轄。斜軫只得告訴耶律奚底:「若是出戰失利,就去清河北岸!」
清河北岸位於幽州以南二百里,這兒遠遠的避開了宋朝大軍。趙光義心高氣傲,以為敗軍之將不足言勇,壓根就沒把耶律奚底這萬餘遼軍放在眼裡,沒有分兵追擊,自顧自帶領大軍圍攻幽州。
耶律斜軫趕到清河北岸,並沒有責怪任何人。只告訴乙室王撒合:「想給蕭統倬報仇的話,乙室部的人馬就交給我!」
遼國騎兵甲於天下,最擅長的就是機動作戰、長途奔襲。從清河北岸到青沙河,二百多里的路程,耶律斜軫帶著乙室部的六千騎兵巧妙的兜了個圈子,繞到謝慕華的身後。就埋伏在崔彥進的一萬大軍和兩萬先鋒軍之間。
耶律學古用部族軍吸引了宋軍弓弩,那五千皮室軍用收容殘兵的辦法誘使楊延昭做出進攻的部署,而耶律斜軫就算準時機殺出來……
這乙室部的遼軍雖然是先鋒軍的手下敗將,但是蕭統倬的死卻是激發了他們的鬥志。這六千騎兵個個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直撲宋軍。現在,無論楊延昭做出什麼樣的部署,都已經晚了……
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亂不得!
趙德昭、傅潛早已沒了主意,孔守正就是一個莽夫,只顧著目瞪口呆……
謝慕華大喝一聲:「後隊變前隊,弓箭手自由射擊……」
楊延昭如夢方醒,這一仗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從小到大,人人都誇他是七兄弟里最有天分的一個,無論是武功還是韜略都是上上之選。將來必然能繼承父業,成為一代名將。楊延昭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偶爾也會覺得「天下英雄捨我其誰」,一腔熱血只想報國殺敵。但是卻從沒有真正獨當一面過。
這一次,是他第一次獨力指揮過萬大軍與遼國名將作戰。這一夜裡,楊延昭苦苦思索,自以為算無遺策,但是真正到了戰場上,才發現像耶律斜軫這樣的不世名將根本不能用常理來估測!
楊延昭被耶律斜軫神鬼莫測的戰術打得沮喪無比,卻被謝慕華這一聲暴喝驚醒。他是這一場戰鬥的主將,這一仗還沒有打完,宋軍還沒有輸,身為主將又怎麼能垂頭喪氣,一蹶不振呢?
「結槍盾陣……麻扎刀、陌刀手準備……弓箭手射擊……」楊延昭宏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盾牌大多集結在前陣,後陣本就不多。宋軍匆匆忙忙將木盾重重的砸進地面,兩名士卒一人在後頂住一面盾牌,另一人手持一桿長矛從盾後挺出,架在盾牌上。頃刻間,青沙河邊就像豎起一片叢林,堅固的長矛閃爍著耀眼的寒光斜指向天……
神臂弓已經來不及掉轉方向了,弓箭手們紛紛拋射,企圖用弓箭阻擋遼軍的衝擊。但是一片混亂當中,哪裡組織得起有效的齊射。遼軍隊形拉得極開,大多箭矢都落了空,根本無法阻攔契丹鐵騎……
「殺!」
乙室部的騎兵已經衝到陣前,匆忙間布下的盾陣傾刻就被戰馬踏得粉碎,那斜挑朝天的長矛洞穿了馬腹,刺穿了騎士的身體,卻無法阻止更多的騎兵衝進大陣。契丹鐵騎勢頭不減,直直撞進宋軍大陣,馬蹄翻飛,踏著滿地碎木、斷刀殘槍;踏著宋軍和遼軍的屍體,揮舞著雪亮的馬刀瘋狂的砍殺起來……
慘呼聲此起彼伏,趙德昭面色蒼白,不停喃喃自語,不知道是不是在禱告些什麼?孔守正卻按捺不住,領著一隊騎兵迎頭沖了上去。傅潛面如死灰,手中長刀不住顫抖,始終有意無意的看向楊延昭看去,生怕楊延昭命他衝上前陣……
楊延昭一迭連聲的發號施令:「楊延彬,帶你的騎兵去後陣頂住,絕不能讓遼軍把我大陣分割……」
「傅將軍!」
傅潛聞言一個哆嗦,手中長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滿臉絕望之色。
楊延昭的臉上滿是鄙夷之色,但是眼下無人可用,孔守正早就衝到後陣迎住遼軍廝殺起來。這左側防線始終要有人看著,如若不然,讓左側的五千皮室軍也衝殺進來,這仗就沒法打了……
「傅將軍,你去左翼布防,若是皮室軍衝殺過來,放開防線,讓他們沖。那裡陷坑、絆馬索早已布置妥當,只要不讓兩股遼軍合在一起,這仗,我們就還能打!」
傅潛拾起地上的長刀,嘴唇顫抖……
「我也去!」
謝慕華縱馬而出,手中尚方寶劍猶如一泓秋水,寒氣逼人:「我是監軍,誰臨陣退縮,我就斬誰!」謝慕華看著傅潛這副孬種樣,氣不打一處來。指望這種人守住左翼,倒不如自己來好了,至少,命是捏在自己手裡。謝慕華雖然只是個後世白領小廢柴,但是這點血性是有的!
謝慕華兩腿一夾,馬兒徑直朝左翼跑去,八姐九妹急忙跟了上去。
左翼的皮室軍也動了。
在乙室部的騎兵從後方發起衝擊之後,左翼的皮室軍就已經揮動馬鞭,衝鋒過來。他們比乙室部的騎兵裝備更加精良,訓練更加嚴格,是大遼國拱衛皇帝的親軍,也是耶律阿保機賴以建國的契丹強軍。
五千騎兵就像一片烏雲黑壓壓的沖了過來。
「左右讓開……」傅潛的聲音又干又澀,真不知幾個人能聽見他的命令。
謝慕華恨得牙痒痒,這場仗打完,要是不斬了傅潛,老子就不姓謝!他扯開嗓子高喊道:「讓開防線,放遼軍進來……」
五千皮室軍踏過青沙河,直撲宋軍左翼,對面宋軍零星射出一些箭支便四散逃開。領軍的隊長就像聞到血腥味的豺狼一般,招呼著大軍壓上。
前鋒猛然一陣慘叫,沖在最前排的騎兵人仰馬翻,不是墮入布滿尖刺的陷坑被扎的腸穿肚爛,就是被絆馬索攔住馬腿摔得骨折筋斷。皮室軍頓時一片混亂,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連綿不絕,跟在後面的大隊騎兵橫倒直跌,亂作一團……
皮室軍不愧是大遼國最精銳的軍隊,前邊一片混亂,中間的遼軍紛紛列開隊伍,迎向四下里衝殺上來的宋軍。
謝慕華把那柄尚方寶劍攥得死死的,這皮室軍遇危不亂,不愧精銳之名,眼下數千皮室軍和宋軍混戰在一起,那些生長在草原上的漢子,個個膀大腰圓,力大如牛。他們在馬背上生活了一輩子,整個人與胯下的戰馬已經合為一體,靈動無比。雖然大宋禁軍也是精挑細選的戰士,但是武力上還是略遜一籌。
喊殺聲震耳欲聾,謝慕華的心跳的也越來越厲害,下意識的又攥了攥手中長劍。
「給,用這個,上陣廝殺,這尚方寶劍……」楊八姐俏臉一整,及時閉上嘴巴,再說下去可就是對皇上的不敬了。
她玉臂一展,將一柄厚背馬刀遞到謝慕華的面前。其實她說的不錯,謝慕華手中的佩劍也只是看著好看,真要是兩軍交鋒之時,這劍只怕一碰就斷。眼下遼軍和宋軍混戰在一起,誰也保不住會發生什麼事。
「多謝!」謝慕華把尚方寶劍插回腰間,接過馬刀,心裡安定了許多,這左有楊八姐,右有楊九妹,這對姐妹花自幼生長於將門,家傳楊家槍法神鬼莫測。想來亂軍之中也能護得他周全吧。
現在戰陣之中,形勢尚不明朗,耶律斜軫親自指揮的乙室部騎兵已經衝破後軍防線,乙室部騎兵左沖右殺,為的就是把這兩萬宋軍分割開來,一口口吃下去。而這左翼的皮室軍把握時機,突破宋軍左翼防線,配合耶律斜軫的計劃,照准中軍就是猛衝。要不是楊延昭早有準備,布下許多陷坑和絆馬索,只怕遼軍已經得逞了。
兩萬宋軍,一萬多遼軍都已經陷入苦戰,這白刃相加的肉搏戰拼的就是誰能頂得住,放眼望去,到處刀光劍影,血肉模糊,左翼的宋軍漸漸抵擋不住,皮室軍步步緊逼,喊殺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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