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大老爺們兒」一回的許東跟胖子兩個,傻傻呆呆得看著七彩光罩的降臨,將沃克爾、晶石捲起,然後看著沃克爾跟晶石一起,慢慢的分解消融,直至那道七彩光罩也消失不見,眼前一片烏漆墨黑。
黑暗之中,胖子突然向天長吼:「沃克爾,拜拜……」
還沒吼完,背後卻傳來牟思晴急促的喝叫:「胖子……許東……快……這裡快坍塌了……」
一聽說這裡快要坍塌了,許東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扯著胖子回頭就跑。
幾個人跌跌撞撞,出了廟宇,本來還想要鬆懈一口氣,沒想到整片廢墟,也正在不住的下陷,整個兒真正的就是山崩地裂。
牟思晴手臂有傷,又跟沃克爾打了一架,這會兒也就憑著一股求生的意志,拼命地往來路回奔,喬雁雪照顧著雪莉,許東跟胖子兩個,受傷最輕,不得已之下,幾乎是一人拉著腿上有傷的喬家俊的胳膊,不要命的跑向深淵。
在回程途中,經過被狼群包圍的那個營地的時候,許東發現了一件事,又有人被狼群包圍過的痕跡。
這次被狼群包圍的人只有一個,看樣子,這個人也沒帶什麼犀利的武器,一把彈簧刀,就被丟棄在許東跟胖子兩個堆砌的圍牆裡面,裡面還躺著一具被啃食得乾乾淨淨的白骨。
許東拿起地上的墨鏡,看了看,發現這幅墨鏡,以及那把彈簧刀都很是眼熟。
胖子看著許東,很是有些鄙夷,這死人的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能值多少錢的東西,難道,這一趟虧了,拿這些死人的玩意兒,就能補償回來。
許東想了想,揚了揚手裡墨鏡,對胖子說道:「你不覺得這副墨鏡很熟悉。」
胖子抓了抓腦袋,想了許久,這才說道:「這應該就是那個騙我的瞎子的,對不對。」
許東點了點頭,微微地笑了笑,自己將這傢伙的如意乾坤袋沒收了,一直都有些擔心他會來找自己麻煩的,看來,他的確是想來找自己的麻煩,不過,這傢伙的運氣不怎麼好,直接就被狼群放倒在這裡。
許東將這瞎子的骨骸收拾了起來,讓胖子幫忙刨了一個坑,把瞎子的白骨葬了,算是對他「贈送」寶貝的一點報答。
隨後,大家一塊兒回到銅城。
只是回到銅城之後,到了牛哥當鋪門前一看,許東跟胖子兩個都是大大的吃了一驚,牛哥當鋪,被人拆了,而且,左右兩邊的鋪子,也被拆了兩間。
胖子暴跳如雷,這一定是喬老爺子幹的好事,因為他在當鋪里說過,如果喬雁雪三天之內不能登機回國,他就一定會找人把許東的鋪子給拆了。
現在倒好,許東等人拼死拼活,把喬家俊找了回來,喬老爺子卻在背後捅了大家一刀。
許東也是鐵青著臉,立刻就打電話找桑秋霞,只是桑秋霞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氣憤之下,許東跟胖子兩個打了一輛車子,徑直撲向牟思晴家裡。
喬老爺子應該不知道喬家俊與牟思晴之間的事,再說,喬老爺子跟牟遠山是老兄弟,到銅城來了,多半就會住在牟家。
所以,氣急敗壞的許東帶著胖子,徑直到牟家去找人。
許東的猜測沒有錯,而且,幾乎是跟牟思晴、喬雁雪、喬家俊等人前後腳就進了牟家。
一看許東滿面怒容,出來迎客的牟遠山頓時呵呵的笑出聲來。
勉強跟牟遠山打了招呼,許東就單刀直入的問牟遠山:「牛哥當鋪,是不是喬家老爺子拆的,他又還在不在這兒。」
牟遠山呵呵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興師問罪的,好、好,跟我當年的脾氣一模一樣。」
胖子怒道:「廢話少說,那姓喬的要在這兒,你就讓他出來,要不在這兒,您老就給個痛快話。」
恰好這個時候牟思晴出來,一見許東跟胖子兩個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當下蹙著眉頭問道:「你們兩個,又是怎麼回事。」
許東咬著牙,紅著眼,說道:「老大,今天這事你可別跟我說什麼法理,喬家的人拆了我的鋪子,這事兒,我一定會跟他沒完。」
「你是想打他一頓,還是咬他一口。」顯然,牟思晴一回來,肯定就知道了許東的鋪子被拆這事兒,這會兒看著許東咬牙切齒,淡淡的問道。
「老大……」胖子很是不滿的說道:「鋪子就是我們的家,現在我們的家沒了,你讓我們往哪兒睡去,咱們一塊兒出生入死,你可別說這事兒你管不著啊。」
許東也是冷冷的說道:「牛哥當鋪,對我來說,那意義非同一般,喬老爺子說拆就拆,怎麼著也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牟思晴抱著一雙手,很是少有的笑了笑:「你們要住處,要說法,就在這裡,如果你們覺得在大門外邊就能夠要到住處,要到說法的話,那也由得你們兩個。」
胖子往地上一蹲,大叫了起來:「我就不走了,看你這老大能把我怎麼著。」
牟遠山也是笑嘻嘻的看著許東跟胖子兩個,一點兒生氣著惱的意思也沒有。
這時,一個很是和氣的聲音在牟遠山背後說道:「許東,有什麼話怎麼不進來說呢。」
一聽到這個聲音,許東頓時一呆,隨後失聲叫道:「龍老……」
牟遠山笑了笑:「還不進去。」
胖子雖然知道許東嘴裡的「龍老」是何許人,但是這會兒這傢伙正在氣頭上,衝著許東叫道:「東哥,今兒個不論是誰,我沒地兒睡覺,誰不讓我睡覺,我就蹲他們家鬧去……」
牟遠山「呵呵」的笑了起來:「好啊,平日裡,也沒個人跟我鬧,你要是願意來鬧騰,我無任歡迎。」
許東進到牟家客廳,原本兩眼冒火的,在一瞬間,這兩道火焰便熄滅得乾乾淨淨。
客廳里,坐著好幾個人,最讓許東想不到的是,除了龍秋生,居然還有自己一直都想念著的牛向東,當然還有許東想要一把掐死的喬老爺子。
一見到牛向東,許東眼圈兒一紅,叫了一聲:「牛叔。」
牛向東笑了笑,很是愛憐的摸了摸許東的腦袋,隨後才笑著說道:「呵呵,比以前壯實了些,很好,呵呵……許東,你這面子可夠大的了啊,為了你,我跟龍老兩個,都是丟了手裡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而且,都等了你們兩天了。」
許東臉上一紅,趕緊說道:「牛叔,龍老,對不起,讓你們二位操心了,呃,對了,這位是我的兄弟,姓王,大家都叫他王胖子,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一張嘴沒個把關的,能說的不能說的,他都會亂說,希望大家不要見怪才好。」
牛向東跟龍秋生兩個都點了點頭,表示不會介意,然後跟胖子打了招呼,又問了幾句近來的情況,算是寒暄。
隨後,喬老爺子站了起來,對許東笑了笑說道:「我這人,從來都是言出必踐,說話算數,十天前,我說過,要是三天之內,雁雪丫頭不能回去的話,我就拆了你的鋪子,所以,三天之後,我就把你的鋪子給拆了……」
許東見著喬老爺子,本來有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味道,但是一轉眼看見龍秋生、牛向東都在場,心裡便明白過來,喬老爺子要拆鋪子,多半是徵得了牛向東的同意,要不然,牛向東也不會在這裡了。
果然,喬老爺子笑了笑,又繼續說道:「後來,我得到消息說,你已經幫我把問題解決了,呵呵……我這人有仇必報,有恩,同樣也絕不含糊,所以,我決定,再還你一間鋪子,呵呵……沒經過你的同意,我這裡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了。」
牛向東笑了笑,說道:「許東,那間鋪子,原來只是說有你一些股份,現在呢,我那邊的生意挺火的,忙不過來,呵呵,所以,這邊的鋪子,打現在開始,就是你自己的了,許東,你做這一行,很有潛力,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
許東忍住淚意,牛向東對自己的恩情,實在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份情,許東只能默默地把它記在心裡了。
龍秋生也笑道:「小許,我這老兄弟,做事情有些魯莽,看在我的薄面上,希望你不要計較。」
許東能夠有今日,牛向東、龍秋生都是居功至偉,功不可沒,由他們兩個人一起出面,別說拆掉一間只有股份的鋪子,就算是要許東這條小命,許東也絕不會皺半點兒眉頭。
龍秋生接著說道:「許東,我這老兄弟覺得你們那間鋪面有點兒狹窄,所以,順便買下了左右兩間的地皮,等過兩天黃道吉日,就立刻開工建造,算是給你一點兒小小的心意,呵呵……在銅城,希望你的生意將來能夠做到數一數二。」
許東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當下向喬老爺子問道:「據說,喬老爺子在最近一段時間手頭也不是很寬裕,這麼破費,恐怕……」
說起這事兒,喬老爺子淡淡的笑了笑:「多謝小許體貼,不過,我只是人老了,在思想上,有許多事情一下子都轉不過彎來,只要家駿回來,由他支撐整個喬家的產業,相信很快就會恢復過來。」
喬老爺子這麼說,許東也能夠明白,喬老爺子畢竟一大把年紀,老了的人,在很多事情上免不了就有許多固執的地方,而現在的經商經營模式,可以說瞬息萬變,抱著老觀念,老經驗,自然是少不了要吃些虧,如果換成是喬家俊這樣能夠迎合社會潮流的年輕人的話,以喬家的資本、人脈,要恢復過來,也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龍秋生拍手笑道:「老兄弟,怎麼樣,我就說過了,許東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說不定哪天,我們都還有要仰仗於他的日子,這會兒,你總應該相信了吧。」
喬老爺子,牟遠山、牛向東等人一起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時,牟思晴親自端了泡好的香茶,過來替幾個人換上。
只是許東在端茶時,一時不慎,竟然灑了些茶水出來,滾燙的茶水,頓時間落到牟思晴的手上。
牟思晴頓時發出「啊喲」一聲,又趕緊把手放到嘴邊,不住的吹了起來。
許東一慌,趕緊說了聲「對不起。」隨即,許東又是一怔,牟思晴能感覺到「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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