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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孩們齊頭看向天空,心中焦躁不安。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道白光穿透烏雲,耀眼的光芒將烏雲逼得向四周「逃散」,不敢靠近。
隨後從更高的天際中,襲來一團白雲,明中似乎與黑雲相互纏繞著,實際上,是黑暗與光明勢力的一次較量,只見黑雲與白雲相互旋轉纏繞,漸漸的化成太極圖的樣子。
只見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大「盤子」,那盤子,陰陽與黑白分明,正在天空中不斷的旋轉著。
小鬼孩們見到這一幕,無不心中大駭,恐懼不斷。
信差也是抬首注視著天空的那個大盤子,面上毫無什麼表情,依舊如一個機器人一般的挺立站在地上。
娃娃悄悄的探到塔門口,半截身子藏在門後,只伸長脖子向外張望,張望什麼,無非就是看天上的「大盤子」,見了那大盤子,心中疑竇叢生。
張道陵趴在積水中,一動不動,見此模樣,必是死了,不然,誰能夠大半天的將臉埋在水中,就算這人閉氣厲害,埋在乾淨的水中也倒罷了,現在這水卻是一汪泥水,渾濁不堪,人若浸在乾淨的水中倒是可以,要是浸在這樣的泥水中,片刻便受不了,那泥水的髒物必定進入人的眼中或口中。
不過,張道陵這般樣子,十有八九是死了,不然,哪怕只有一絲氣息,也不會趴在泥水中僵死不動。
之前或是現在,無論天空中那太極大盤子如何的旋轉,還是將白雲與黑雲攪動不息,天地間依舊是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不過,此時,情況有些改變了。
到底改變了什麼?
一個小鬼孩覺得有些奇怪,他奇怪的是,這個天氣,具體的說,是現在的氣溫或是空氣,與之前有些異樣。
是何異樣呢?那便是現在的氣溫比之前有些冷。
當然,當鬼的是感覺不到氣溫的變化的,那這個小鬼孩是如何察覺的呢?
原來是,他伸出一隻手,手掌向上,定在半空中,一片雪花飄落在他的手掌心中,他詫異的看著這片雪花,看著這片潔白的雪花,在他的手掌心中,慢慢的融化,融化成微小的一滴水珠。
接著,天空中瀰漫著雪花,潔白的雪花從太極大盤子上傾瀉而下,在天空中飛舞。
天空下起了雪,令人匪夷所思,原因是這還不是冬季,怎麼會下雪呢?
不過,下雪這件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卻忽視了,有人正騎著一頭牛,緩緩而來。
小鬼孩們和信差頓時意識到不妙,扭頭一看。
只見一個白髮童顏,白鬍鬚,穿著白色道袍,手持拂塵騎著一頭牛而來,再仔細一看,這老道卻沒穿鞋子,光著雙腳,側坐在牛背上。
小鬼孩們見來了老道,必是當成了是張道陵的救兵,立刻對老道虎視眈眈,採取了防守又要進攻的態勢。
老道輕輕一笑,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那拂塵上便斷了四根塵須,這四根塵須朝四方飛去,其中兩根塵須飛走穿行在小鬼孩們之間,那些小鬼孩們見到飛來的塵須,也不知這是何玩意,更不知這老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答案很快知曉,這塵須朝四方飛去,一去無回之後,那些小鬼孩們便身體僵硬起來,成千上萬的小鬼孩們皆是如此,個個不能動彈,最後被定在原地,信差雖然反抗掙扎了幾下,最後也還是被定住不動。
老道捋了捋白須,一甩拂塵,笑道。
「道陵,還不快醒醒?」
老道話音剛落,趴在積水中的僵死不動的張道陵,立刻微微一動。
老道見張道陵一動,心下高興,繼續捋著鬍鬚,面帶慈祥的微笑。
張道陵掙扎著從水中爬了起來,他滿頭滿腦的泥水,全身上下又髒兮不堪,比乞丐還慘上幾倍。
「道陵?」
老道又叫了一聲張道陵。
張道陵側耳一天,聽出了聲音的來源和方位,朝老道這方看去。
「尊駕是何人呢?」
「怎麼,老夫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真是糊塗到家了!」
老道有些責備的回答道。
「原來,原來是師尊!」
張道陵突然知曉這老者來歷,這老者乃是太上老君,是自己的授業恩師,竟未識得,頓時慚愧不已,連忙趴跪在地上,請求老者的原諒。
「弟子真是糊塗,竟未識得師父尊駕,望師尊恕罪!」
「你沒了雙眼,一時看不見老夫,情有可原!快起來吧!」
「多謝師尊!」
張道陵緩緩起身,摸索著接近老君。
老君看了看四周,擠滿了大大小小的鬼,揶揄張道陵道。
「道陵啊,這裡來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鬼,哦,你瞧!」
老道看到了呆立不動的信差。
「還有個大的,既然出現了這麼多鬼,你怎麼還躺在地上睡大覺呢?」
「師尊,說笑了!」
「老夫說笑?你怎麼沒有笑呢?」
「弟子該死,一時不是敵手,所以才被打暈在地!」
「打暈?呵呵!」
老君笑了笑,算是否定了張道陵的話。
張道陵見老君笑,有些疑惑道。
「恕弟子愚鈍,不知師尊所笑何事?」
老君止住笑聲,一本正經的道。
「道陵,你剛剛已經死了!」
張道陵一聽,愣住了。
「這,怎麼會呢?弟子只感覺到頭腦昏昏沉沉的!」
「道陵,你瞧瞧老夫!」
張道陵側耳去聽老君,擠出笑容道。
「師尊,又說笑了,弟子雙眼已瞎,怎麼能瞧得見師尊呢?」
「行,那老夫告訴你,老夫原本在天上,正在午睡,剛剛進入夢鄉,心中一驚,隨即便醒,掐指一算,便知你大難臨頭,就匆匆而來,一時來到急,竟忘了穿鞋!」
張道陵連忙跪地。
「師尊,都是弟子無能,驚擾了師尊,弟子罪該萬死,請師尊責罰!」
「起來吧!真要責罰你,老夫就不會來了,竟說些客套話!快起來,快起來,地上涼,你是凡人之身,哪能受得了!」
「多謝師尊!」
張道陵謝了老君,這才站起身。
「道陵啊,雖說你與年輕人在相貌上一般無二,畢竟你的年歲已經百歲了吧,一百年了,經歷了一百年的人,怎麼毫無覺悟呢?」
「弟子愚鈍!」
「為師真要問問你,果真看不見為師嗎?」
張道陵一愣,不知所措。
「師尊?」
「難怪你眼瞎,連心也瞎了嗎?」
張道陵被老君一罵,不敢言語。
「眼雖瞎,只要心中自明,那眼便未瞎,你明白嗎?」
「弟子明白了!」
「明白什麼?」
「弟子明白,心比雙眼更能看清事物的本源,那世間的表象只會出現在眼中,只有心才能抓住隱藏在事物中的本源,心靜,自然便能看清一切!」
老君聽了點了點頭,很滿意。
「還有,你的心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守住自己的心和自由,只有這樣才能看到世界的美醜和善惡!正所謂,躁勝寒,靜勝熱,清淨為天下正,只有保持心的清靜,才能做到勝寒、勝熱,隨心所欲的進退,全由自己的心決定自己的路,這才是真正的自由,也是道!」
張道陵俯身謝老君。
「多謝師尊提點!」
「記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是,師尊。」
待張道陵抬頭時,只見老君已經緩緩騎牛離開。
張道陵目送老君離開。
娃娃躲在門口,將老君與張道陵的對話聽的十分仔細,不過,有很多地方是不明白的。
當老君漸漸離開時,天氣漸漸轉熱,雪停止了,天空中太極大盤子也隨之消失了,漸漸的,天空恢復之前的狀態,烏雲密布,淅淅瀝瀝的雨再次下了起來。
張道陵身後,那些被定住的大大小小的鬼孩們,此刻漸漸解定,可以自由活動了,他們瞬間面目猙獰,趁張道陵還在目送老君不備之際,迅速襲向張道陵。
娃娃眼尖,瞧見了,大吃一驚,卻未叫出聲,只因為,張道陵早已知曉,張道陵一轉身,揪住一隻小鬼的脖子,一掐,那小鬼便被一分為二,鬼頭滾落在地。
現在的張道陵比之前厲害了,因為他善於用心去感覺,去明辨事物。有了這樣的境界,好比雙眼復明。
小鬼孩不斷的襲擊向張道陵,張道陵只徒手與小鬼孩肉搏著。
娃娃有些著急,一心想幫張道陵,急的在原地直跺腳,團團轉個不停,突然想到,立刻在塔內尋找到雌雄斬邪劍,那劍對於娃娃來說有點大,娃娃拿不起,只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劍拖出塔門,拖向張道陵。
「師祖,劍!」
張道陵正在廝殺,忽然聽到這個聲音,立刻意識到,是娃娃。
張道陵立刻邊打邊撤,撤到了娃娃身邊,取了娃娃送來的劍,揮劍一上,那些小鬼孩們紛紛避讓不敢上前。
信差一見,這可不行,提著流星錘便擠開鬼孩,徑直的走到張道陵面前,二話不說,根本也沒說過話,就掄起流星錘砸向張道陵的腦門,張道陵一閃,閃過一招,催促身後的娃娃道。
「娃娃,你快閃開!」
「師祖?」
「快走!」
「快走!」張道陵厲聲道。
娃娃只好依依不捨的退到塔門內,向外張望著。
張道陵調整好招式,準備迎接信差的招式。
「這次可不能再被這貨殺了,不然,又要連累師祖了!」張道陵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信差出手,揮起流星錘,照著張道陵腦門砸來,張道陵一閃,就地一滾,一劍砍斷了信差的一條腿,信差歪歪斜斜的未倒下去。
張道陵已閃到了信差的背後,握著劍,擺著招式。
信差見斷了一腿,毫不在意,一伸手抓了身邊一個鬼孩,往斷腿處一甩,那鬼孩便成了新腿,現在信差雙腿完好,又揮著流星錘殺向張道陵。
張道陵揮劍而上,流星錘與斬邪劍交碰,發出一陣鐵器相碰的「鐺鐺」之聲。
信差掄起流星錘不斷的砸向張道陵,速度越來越快,張道陵不斷的揮劍抵擋,速度也是隨之越來越快,不巧,張道陵輸了一招,手中的劍被流星錘震飛,人也被一記流星錘砸中胸口,頓時飛栽在地。
小鬼孩們頓時又是一陣歡呼。
娃娃卻大為的緊張,萬一這次,張道陵又被殺了,老君還會來救嗎?即使來救,師祖也是顏面無光。
信差揪住了張道陵的衣襟,將張道陵從地上揪了起來,一使勁,將張道陵揪到了半空中,又狠狠的將張道陵摔在地上,張道陵口角溢出鮮血。
信差提著流星錘邁步走向張道陵。
張道陵見信差走來,心中一慌,頓時大感死定了。
人在越發危急的時刻,便會爆發出無限的可能!
老君剛剛的話,像一道光一樣,瞬間點亮了張道陵的心,張道陵瞬間領悟了,盤腿而坐,雙手結印在腹前,念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信差遲疑,立定不動。
小鬼孩們也疑惑著。
娃娃也大惑不解。
只見,張道陵念著念著,在張道陵身邊出現了無數多個張道陵,的確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萬物不是別的,正是無數多個張道陵。
這無數多個張道陵手握斬邪劍,與成千上萬個小鬼孩們對峙著。
信差有些不安,揮起流星錘,便去砸張道陵,企圖打斷張道陵的念叨。
張道陵毫不在乎,閉眼念著。
信差掄起流星錘砸向張道陵。
流星錘直直的砸到到了張道陵的腦袋上,不過,意外的是,那流星錘碰到腦袋時,瞬間被擊的粉碎,想不到張道陵的腦袋比這流星錘還硬。
信差有些不敢相信,吃驚的看著張道陵。
原本張道陵是一身灰色道袍,剛剛又在積水中趴了半天,滿身滿腦的泥水,此時,張道陵面目乾淨,穿著一身的白色道袍,紫金道冠,將頭髮整齊的攬住。
這樣的張道陵讓眾人大吃一驚,張道陵告別了灰袍道士,正是變成一個高一等級的白袍道士,手中又多了一個傢伙——拂塵!當然,法力也是大大的進精不少。
信差不懼,隻身上前,一伸手掐住張道陵的脖子,企圖勒死張道陵。
張道陵不慌不忙,一彈手指,拂塵中便斷了一個塵須,這塵須起初雖如細線一般軟綿綿的,後面卻硬的如針,直插入信差的心口,這還不算,這針在信差的體內亂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最後拂塵鑽出信差的體內,重新接回到拂塵上。
只見,信差瞬間四分五裂,化成一團黑氣四散而開。
張道陵聽著黑氣要逃,摸出一個小葫蘆,大聲疾呼道。
「哪裡逃!」
話音剛落,將葫蘆口對著黑氣逃跑的方向,那黑氣便被吸了回來,被吸入葫蘆中。
最後,張道陵塞好葫蘆蓋子,起身走向塔門,將葫蘆交給娃娃道。
「娃娃,你替為師好好保存著!」
「是,師祖!」
娃娃看著塔外,看著那些小鬼孩們和無數多個張道陵,疑惑的問道。
「師祖,他們,他們怎麼辦?」
「誰怎麼辦?」
「那些鬼孩們!」
「是鬼,就會做壞事,殺了!」
張道陵話音剛落,那無數多個張道陵的分身,便揮劍殺向鬼孩們,鬼孩失去領頭信差,便喪失了軍心,無心戀戰,只好逃跑,於是,這原本是一場戰爭,最後變成了一場屠殺,張道陵的分身不斷的殺著鬼孩,那些鬼孩被劍擊中,便會化成灰燼,魂飛魄散。
娃娃不理解,看著眼前,這場駭人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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