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落空的藤田跟柴琦,也是面色難堪。
他們剛才拳意牢牢鎖定王庸,沒想到在即將得手的瞬間,王庸身上忽然迸發出一種沛不能當的能量,將他們的拳意衝散。最終使得他們失手,眼睜睜看著王庸將其他三人一拳擊傷。
「木村兄,你怎麼樣?」藤田問。
木村擺擺手,臉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紅緩緩退去,森然道:「沒事!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諸位,這位唐先生可是咱們一輩子都難得遇見的磨刀石,只要能夠在此戰中活下來,哪怕只有一位,也能突破暗勁邁入化勁境界!」
嗡!
木村此言一出,頓時讓其餘四人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突破暗勁邁入化勁,這可是他們一生所望。只是礙於年齡跟資質,他們很可能到死都摸不到化勁的門檻。但是如今忽然出現一塊磨刀石,可以把他們愚鈍的資質磨礪的刃如秋霜,打破原有的桎梏。
他們怎麼能不心中火熱?
四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決。
木村說的沒錯,王庸確實是一塊再好不過的磨刀石了。且不說這種級別的高手在東洋很難見,就算見到,別人也不會跟他們打生打死。只有王庸,算是一個特殊情況,生死相敵,才能激發深藏體內的潛力。
剛剛被王庸一拳擊落的氣勢,一下子回到了五人身上。
王庸看一眼木村,暗道這五人里果然屬這人功夫最高,心機最深。一句話就能拉回氣勢,如果是戰時,絕對可以成為一個有名將領。就算不是戰時,再讓這人熬上十幾年,也有可能成為東洋武道界的殿堂級人物。
對於未來華夏,卻是一個不小威脅。
王庸眼中殺意閃爍,卻是也動了殺心。
「拿我當磨刀石,也不看看你們這幾把破刀生鏽到了什麼程度!除了磨出一堆鏽跡,還能磨出什麼?」王庸譏笑道。
「殺!」
五個人被王庸譏諷的怒意橫生,猛的爆發出一聲吶喊。同時撲上,如五頭兇猛的鬣狗,露著獠牙,要第一時間將王庸撕裂。
王庸冷哼一聲,依舊不管藤田跟柴琦兩人,驟然往前邁出一步,腳底板重重踏在道場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恍惚覺得整個道場在顫抖。
王庸邁出去的這一步,既似雷神行走人間,又像是一門巨炮被擺放在地上,炮彈已經充填好,炮口正閃爍著凜冽殺意。
藤田五人爆出的攻勢在一秒之前還稱得上猛烈,可面對王庸這一步,卻驟然偃旗息鼓,氣勢一下子弱了不少。
「炮錘!」
王庸腳步邁出的同時,右手捏成一個錘形,根本就沒看見他拳勢的運行軌跡,就見一抹罡氣爆開在空中。王庸的炮錘隱藏在罡氣里,轟向木村。
木村大驚。
他沒想到王庸反擊的速度這麼快,只是一眨眼,一式炮錘就打到了面前。而且王庸這記炮錘,給木村的感覺就像是一門多拉大炮,帶著駭人的氣勢轟擊過來。
二戰時期德軍曾經鑄造了一門巨無霸大炮,叫做多拉大炮。它重達1344噸,整門大炮有4層樓高、20英尺寬、140英尺長,炮筒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起蹲。射出去的炮彈可以輕易洞穿七米厚的混凝土工事、三十米深的泥土。一誕生,就震驚了世界,被稱為「超級怪獸」。
王庸拳勢之猛烈,就跟多拉大炮轟出來的炮彈,一出膛就帶著讓人絕望的毀滅氣息。
「為什麼又是我!」木村又驚訝又不服。
「沒看過電影嗎?反派都是死於話多。你也一樣。」王庸淡淡回答。
「」
轟隆!
一聲巨響迸發,王庸這一記炮錘兇狠轟擊在木村拳頭上。
咔嚓咔嚓,木村半條手臂瞬間碎裂,無力的垂落下去。
「木村兄!」其餘四人嘶吼一聲,奮不顧身的撲上來。
王庸表情平靜,轟斷木村手臂之後,拳勢不停,砰砰砰,瞬間又轟出去四拳。
好像一瞬間,王庸從一門超級大炮變成了可以極速掃射的馬克沁機槍。四拳,一眨眼間就打了出去,如下了一場子彈雨。這種轉變讓所有人都暗暗心驚,因為明顯違背了科學常理。
只聽空氣中傳來四聲骨骼碰撞之聲,其餘四人雖然不像是木村一樣半條胳膊碎裂,可也全都身形一晃,站立不穩。
唯有王庸,站立依舊,好像一動沒動,從始至終都沒出過手。
「這人到底什麼來路?就算老師也不過如此吧?」有涓滴流弟子驚恐的感嘆道。
「三年前老師就能做到這種地步,現在應該更厲害了。」另一個人回答。
可即便這樣說,那人臉色也是慘白。明顯被王庸震撼到了。
原來「人形重炮」四個字不是形容詞,而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這種人假如上了戰場,豈不是如入無人之境,一個人殺穿整個軍隊?
仿佛看到王庸身後留下的一條血肉通道,那涓滴流弟子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嗤啦,木村從身上撕下一條布條,將斷裂的手臂隨隨便便裹了一下。
裹的過程,眼睛死死盯著王庸,看都沒看那條斷臂一眼,好像那條手臂不是他的,而是別人的。
木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決絕的氣息,如準備玉碎的武士道軍人,帶著近乎變態的冷靜,將滿身瘋狂盡數壓抑在眸底。
王庸沖木村挑了挑眉,挑釁之意殷然,完全不怕已經瘋狂的木村再度暴走。
「唐超,你已經成功激怒了我!我以木村家先祖的名義發誓,一定要將你的腦袋擰下當酒具!」木村惡狠狠道。
「可惜,你家先祖的名義不值錢。而你,也馬上就能見到他們了。」王庸淡淡回應。
下一刻,就見王庸身形如奔馬,倏忽撲出去數米。
狹窄的五人包圍圈裡,隱隱傳出風雷激盪之聲,好像那裡有一團烏雲在摩擦,雷聲隆隆。
「死!」
王庸手掌一合,捏成一個胎兒心臟形狀,陣陣生機在掌心跳躍,迸發出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是什麼?」木村毛骨悚然,表情大變。
他用盡全身力氣,用完好的那隻手阻擋向王庸。東洋少林拳講究的就是化剛為柔,按理說這種暴烈的拳法正是木村最擅長接擋的。
而木村也確信自己在生死瞬間打出的這一拳,已經是他生平巔峰,甚至不輸於自己過世的老師。
難道王庸還能比老師更強不成?
緊接著,木村就知道了答案。
他自信滿滿的一拳,非但沒能阻擋住王庸,反而被王庸拳勁瞬間消解,化為了王庸攻向他的力量。
噗!
一個血洞出現在木村胸口,透過血洞,能看到木村身後的景物。
木村表情定格,眼睛艱難轉動,看向自己胸前。
那是一個足以媲美穿甲彈創口的傷口,王庸拳頭就像是一枚穿甲彈,穿透了木村身體,將那裡的臟腑全都打碎,斷絕了木村活下去的可能。
「這究竟是什麼拳法?」木村不甘的問出一句。
轟然倒地。
「我知道,這是胎藏印!」英朗舉起手,搶答道。
只可惜,木村沒能聽到英朗的回答,在他問出那句話之後,就已經氣絕身亡。
「木村兄!」其餘四人悲憤無比,眼睛通紅。
「唐超,今天我們跟你不死不休!」四人將木村的屍體擺放好,輕輕蓋上一襲白布,然後重新走向王庸。
王庸點點頭,靜靜道:「正合我意。」
這四人被木村之死刺激,已經全都進入了一種無悲無喜的境界。現在滿腦滿心都是想著怎麼激發潛力,怎麼擊殺王庸。這種境界對於武者來說極為難得,一旦從這種境界裡走出來,收穫會非常多。屆時四人沉心修行幾年,全都邁入化勁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王庸絕對不允許東洋多出四個化勁高手。
這個民族好戰的基因實在太強大,以至於受到那麼沉重的打擊都不能抹滅。這幾天東洋新聞就報道,要將東洋侵略軍曾經修習的槍刺術編進小學生課本,簡直就是在為重演軍國主義打基鋪路。
難以想像一旦這個民族習武成風,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王庸此次必須徹底澆滅東洋人對他們武道的信心!
「四人,一拳。」王庸眼皮翻動,輕輕掃視一圈,道。
「狂妄!」
不光藤田四人,整個涓滴流道館裡的弟子全都憤怒了。
王庸之前說一拳打死木村也就罷了,那才是一拳殺一人。現在王庸竟然想要一拳殺四個人!
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囂張?
「藤田師傅,狠狠教訓這個支那人!為木村師傅報仇!」
「殺了他!殺了他!」
涓滴流弟子高聲叫喊著,面色猙獰,恨不得一擁而上,一人一口將王庸血肉吃光。
「閉嘴!」
王庸驀然吸一口氣,然後吐氣開聲,爆出一聲音波。
道道氣流從王庸嘴前滾滾而出,如爆破的氣流涌動。
叫的正歡的涓滴流弟子猛然眉頭一皺,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下一秒,王庸就借著一吼之威,迅速撲出。
雙手分別攻擊四人,招式並不猛烈,相反帶著纏纏綿綿的柔勁,好似王庸手上有一根根的絲線,要將四人全都捆綁束縛在一起。
太極纏絲勁!
噗噗噗噗,四聲悶響,王庸雙手迅疾無比的同時跟藤田四人對拼了一記暗勁。
即便一人對四人,王庸依舊不落下風。
左右手纏絲勁分別順逆相反,營造出一個氣勁漩渦,將藤田四人絞到了一起。
四人站立不穩,勉強保持重心,剛想對王庸發動反擊。
這時卻聽王庸徐徐吐出三個字:「明王印!」
好似宣判了四人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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