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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瞧,到麥州了!」九象帶著福婆,也來了麥州城。
九象是用雙輪板車推著老母親來的。雙輪車又被他動手改造了一翻,也加了能擋風的廂身,而且九象聰明,廂身頂部還能摺疊拉伸起來,也就是說既可以遮風,也可以取了頭上的遮擋,邊曬太陽。
福婆抱著小鹿坐在車廂里,聽到九象說到麥州了,笑呵呵的連說好。她是眼睛看不到,但還是想著來拜拜巫神娘娘。
他們幾乎每年巫神節都來。
「娘要不要下來摸摸城牆!」九象停穩車子,柔聲問老母親。
「好,摸摸!」
九象就將板車停到一邊,然後小心的攙扶了母親下來。他本是想背老母親的,但福婆說她腿腳有些麻,扶著她走就好。
小鹿靈動的眼睛透過轎廂縫隙朝外看,外頭人多,它聰慧的躲在廂里沒下來。
如往年一樣,摸了城牆,福婆再坐上車,九象推著她,進到麥州城。
麥州實分北城和南城,南城又分內城和外城。外城是普通百姓的地兒。內城則住著多是巫族、官家和富戶。北城類似皇城,是巫主和巫族家族所在。
當然湯泉山是在南城的外城,屬禁地。鹿鳴落腳的胡記客棧也是在南城的外城。
九象帶著福婆卻並沒有在外城停留,他一路朝前走,進到南城內區,並在一家靠近巫神娘娘廟的大客棧前停留。
這種客棧,位置極好,有錢也未必求得到,都是需要提早了時間預定下的。
九象推著板車停下時卻並沒有看人衣衫給臉色的夥計出來趕開,相反,原本忙著待客的夥計一看到九象的板車,啊呦一聲,一面對同伴道,「快去告訴主家,貴客來了。」一面忙忙的笑臉迎了出來。
「您來啦!」夥計諂笑道。
九象點點頭,這邊已經將母親福婆攙了下來。小鹿則是被福婆抱在懷裡,有些害怕的縮著脖頸,黑眼珠卻是四下里瞧。
「爹----,鹿,鹿,爹----我要它!」一對穿華服的父子恰好從客棧出來,矮胖的孩童撇眼見到福婆懷裡小鹿,眼睛一亮,一手指著小鹿,一手拉扯他父親的衣袍,激動又興奮的大叫起來。
客棧的其他人,聞聲也都投來目光。
小鹿一下埋頭躲進福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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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玉牌的鹿鳴一開始也要了一間溫泉室。她一個人在裡頭泡了會兒後,穿了衣裙外間等候。茶水、甜酒、糕點、水果、外間都有。還有著黑衣繡巫家紋飾的俏麗丫鬟在旁伺候。
但鹿鳴很快就對外間好奇起來。心裡她也清楚,在這種地方,最好莫亂走動,免得惹了麻煩。但看看手裡玉牌,心裡的好奇似是有了憑藉,就越發瘋狂的滋生開來,從草葉到花苞,從含蓄到盛開,也就是短短的一番掙扎。
然後,鹿鳴起身,離開此間朝外走。小丫鬟們也僅僅是看了一眼,就都又垂了頭,安靜站立,猶如泥塑。
天氣極好,暖陽溶溶。鹿鳴信步而行。
湯泉山,是麥州人的聖地。記憶里,鹿鳴也只是在旁人的嘴裡聽過有關於湯泉山的事。
湯泉山聚有溫泉泉眼一十八口,九大九小。據說巫神娘娘騎著神獸下凡,沐浴化凡,就在這湯泉山一泉眼內。
巫神娘娘此後賜福此地山、此地泉,使得其山能沐人神魂,其水能浴人肌骨。
湯泉山平時候是不開放的,只有等到巫神娘娘誕辰和蘭祀節那樣的重要節日,巫主才會攜大巫、巫族長老、被選中的藥婆和部分虔誠信眾進到湯泉山沐浴食清,感受神力教化。
但其他人,除非得到巫主允許並且本身有德善之心,才有資格進到湯泉山中。不然,肯定是進不到裡頭的。
「唉----!」鹿鳴悶悶的嘆氣,她想到了阿正,他這樣的人就進來了。又想到了自己和胡阿四。他們也進來了。也許他們本身有德善之心,可巫主的允許?
鹿鳴看看手裡的玉牌,這就是允許了?
儘管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但鹿鳴還是抱著好奇心,四下里走著瞧著。這般看來,湯泉山其實很普通,就是一座山而已,只是山腰往山腳處有溫泉,巫家人借著山勢造了行宮、閣樓、竹橋、鋪了上山的小道。
如此山環樓,樓依山,風景自然獨秀。又加山溫泉水氤氳,使得山腰往下常年都雲罩霧繞,猶如仙境。此外再多的神跡,鹿鳴並沒有感受到。
鹿鳴爬到山腰,到小道盡頭。因臨峭壁,繼續往上已無可能。她昂頭看了看峭壁,峭壁上濕漉漉的,長了滑膩的青苔。鹿鳴伸出手去摸了摸,岩石竟是溫熱的。
鹿鳴就退後幾道台階,繼續昂頭看去,她突然很好奇山頂的模樣,奈何林木茂盛遮擋視線,山頂的模樣不可見。鹿鳴在原地轉了一圈,舉目四望。
山頂的模樣也不是不可見,若是能爬到那座山上的話。那一山,和湯泉山挨的近,山峰之巔,又高於湯泉。但那座山,估計也不好攀不易進。
鹿鳴撇撇嘴,轉身開始朝原路返回。待走到山腳一處,迎面竟是走來一隊人。
為首的是一名黑衣婆子,面容冷黢。看到鹿鳴的時候一眼刮看過來,猶如一把刀子。
鹿鳴忙避讓到一旁。
婆子身後,是一頂遮的嚴實的紅漆大轎,轎廂前後長,左右卻窄小,又比正常的轎廂高上一臂的樣子。
大轎由前後各二大漢抗抬著。鹿鳴看到這轎子的時候,腦海里聯想到的是死人的棺材。
鹿鳴定定心神,她的視線移動到大漢們的膝頭,猜測著轎子的重量。
而在轎子後面跟著的,只一人。可鹿鳴一眼看到此人,就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此人極高,頭臉卻被黑色的頭蓬包裹住,哪怕日色清朗,也看不清其容顏,只露在外的二手,枯槁乾瘦,猶如骨爪。
此人周身,也仿佛隔絕了日光的溫暖,似是天生就被一層冷霜恐怖包裹著。他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就那麼一站,就會另人覺得四下溫度冷下來了,恐懼感就會油然而生。
鹿鳴朝後又避了避。
那婆子越過鹿鳴朝前走。
那棺材似的轎子也越過鹿鳴朝前走。
然後走到鹿鳴身側的,就是個被斗篷包裹住頭臉、極高個子的、令人渾身發寒的人。
鹿鳴希望此人也能快速的走過,可偏偏的,他在鹿鳴的身側停了下來,並堪堪的側轉頭臉,看向鹿鳴,同時那枯槁乾瘦的手抓了過來。
鹿鳴的心,頓時吊起。恐懼感產生的寒冷意從她腳底騰然升起。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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