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離大人,你們看,這些就是煉好的精鋼劍。」
鐵窯的一個角落裡面,諸長道跑在最前頭,指著一個兵池中幾十把長劍,低頭說道。
村子裡當然不止這幾十把,一年的時間,庫存里怎麼也有近千把了,但是放在這裡的,都是其中的精品,是拿出來「鎮場子」的!
他小心地擦了擦外面幾把,將劍鋒露的光亮,然後讓給離恨清看,看那恭敬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一名兵血圓滿的大戰士,反而跟追隨在諸明玉身邊的老頭差不多。
離恨清略微停頓了兩下,大抵掃了兵池中一眼,沒有吱聲,隨即便移開了目光,繼續朝那些打鐵的大漢走去。
只是因為諸長道等人進來,那些打鐵的壯漢一個個都停了下來,哪怕就是深處那些獵隊戰士,也都恭敬地走了出來。
「族長。」
靠近的壯漢連忙上前說道。
諸長道趕忙擺了擺手,離恨清和周薪在這裡,他怎麼敢以族長自居,連忙讓這些人止口,然後恭敬地看了離恨清一眼,面朝著一干壯漢道:「你們還不快見過離大人、周公子!」
一幫大漢對視一眼,哪裡還猜不到對方是部落來的大人物,紛紛開口:「見過離大……」
「不用,老夫只是看看。」
離恨清擺了擺手,然後眉頭微微一皺,往石光頭那邊走了過去。
見狀,周薪正要追上去,但忽然想到了什麼,指了指身下的一堆精鋼劍,又看了諸長道一眼,冷聲道:「哼,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就這些破劍也算是上好的精鋼劍?稍微在土鐵礦裡面添加了一點精鋼,濫竽充數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
說著,他拔出腰間的長劍,剎那間一道寒光划過,數柄長劍都被斬成了兩截。
「就這樣的質量下次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
他將長劍收起,這才隨著離恨清追了上去。
但是諸長道卻是瞳孔微縮,哪怕是他,在那一瞬間,都沒有看的十分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少年根本就沒有動用血氣,真的只是憑藉著劍器之鋒,便是將他們打造的精鋼劍斬成了兩截。
諸長道臉色難看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連忙恢復了前倨後恭的神情,追上前去。
而這個時候,離恨清正站在石光頭身邊,盯著他看。
剛追上來的諸長道,一看到這一幕,心裡「嘎達」一聲。
難道又發現什麼天才了?
他根本不能接受!
聶離也就罷了,一年前還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可這石光頭早就過了三十,已經是個中年人,如果他都是天才,那……
想到這裡,他想到自己兒子二十歲就兵血圓滿,居然進不了諸長道的眼,心裡簡直氣得吐血。
其實石光頭心裡也非常的慌。
別看他五大三粗的,但又不是牛大那個粗神經,被一個明顯是部落裡面的大人物盯著,便是他心裡承受能力再強,也有點方……
「離大人,難不成這個石康你也認為他是天才?!」
諸明玉一直跟在眾人身後,默不作聲,但這個時候,他也終於忍不住了,站出來問道。
「明玉!」諸長道臉色一變。
這可是部落的離長老,超過了兵血境的大人物,剛才諸明玉的口氣明顯有點在質問了,聽得他是一陣心驚肉跳。
其實他也有點不滿,但就算再不滿,也不敢這麼問出來!
只是諸明玉手壓劍柄,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動搖!
他也是有自尊的,再怎麼說也是燕石村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年僅二十的大戰士。
聶離那個沒怎麼修煉過的小妮子強過他,他雖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說什麼,但這個光頭石康,分明已經過了中年,數次凝練兵血失敗,早就失去了成為戰士的資格,這樣的人如果也算是天才,那根本就是對他的侮辱!
事實上不僅是他,便是周薪,臉上也露出了疑惑。
他也看不出這個光頭大漢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如果硬要說,反倒是旁邊那個拿著大金錘的有點意思,不過也僅僅是有點意思而已。
看了好一會兒,慌得石光頭打鐵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時候,離恨清終於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些遺憾。
看到他露出遺憾,石光頭雖然心裡失落落的,但卻是鬆了口氣。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一樣,尤其是諸長道和諸明玉,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
「離大人,真是太遺憾了,石康畢竟已經年過中年,就算有點天賦,也晚了。」諸長道看起來也是一臉痛惜地說道。
聽了他這話,諸明玉撇了撇嘴,不可置否。
對於他的話,離恨清沒有一點反應,只是伸手朝石光頭身旁一抓,將一塊鐵礦隔空抓到了手上。
「周薪,你能看出什麼嗎?」
他將鐵塊送到了周薪面前,淡淡地問道。
聞言,周薪倒是一怔,然後恭敬地接過鐵塊,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鐵塊說是鐵塊,仔細望去,卻只是一把打廢的鐵劍粗坯,看上去烏漆墨黑的,並無什麼特殊。
周薪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周圍人大氣都不敢亂喘,便是諸明玉目光都落在了這塊鐵塊上,想看出點什麼。
可惜,就算他再怎麼看,也沒能看出一點東西。
不過他已經知道自己想錯了,離恨清關注石光頭,並不是因為看中了他哪裡的天賦,只是因為這塊廢鐵!
「不對,這是半成品的鐵精?」就在這時,周薪目光突然一變,失聲道。
「不是半成品,但的確已經有了幾分鐵精的趨向,比一般的土鐵要堅實很多。」
聞言,離恨清一邊說著,一邊將鐵塊收了起來,然後道:「只是可惜了,這塊鐵精並非自然出產,乃捶打而成,老夫本以為是一名天才……」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
這時候,聽到這話,牛大咧了咧嘴,湊了上來。
「嘿!老人家,你以為這鐵塊是這個光頭打的嗎?
他哪有這本事,幾錘子把一塊劍胚打成這樣,其實只是和人家打賭輸了一塊狍子肉,所以捨不得把鐵塊丟掉。」
聞言,石康也是撓了撓頭,不過就是牛大不說,他也是要說的,一開始見離恨清失望的神色,他還有點失落,不過知道一開始就搞錯了的時候,反倒輕鬆了不少。
「把事情說清楚。」
離恨天、周薪一聽這話,神色立即鄭重了起來,便是離恨天臉色都罕見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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