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原本打算去譚員外府上探個究竟,但白凝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便念頭一轉,去了醉香樓,門頭掛著掛紅披彩的牌匾,上書「醉香樓」三個描金大字,頗為「壯觀」。讀字閣 m.duzige.com
這個時間,醉香樓的大門緊閉著,隔著雕花木門,白凝秀能聽到有人說話,但卻不正確。於是她下馬上前抬手就要敲門,可是……
她偏頭,眼尾餘光觀察了身後牽著馬的溫楠片刻,略略有些頭疼。
帶當今大理寺卿去青樓,這真的好麼?溫老頭知道後會不會被氣吐血?
正當她心中猶豫著要不要讓溫楠在外邊等她自己進去之時,身前的大門咿呀一聲被人從里打開,尚未回神,便被一股撲鼻的脂粉香氣迎面環繞,耳邊響起了一個嬌媚的聲音。
「別看她年紀不大,心機倒是深沉,不就是想趁著自個兒尚未年老色衰找個有錢人嫁了,所以才拼著被責罵也要生個孩子,可她生的兒子人家不要……」
開門的是個年過三十的女子,似乎也沒想到一大早會有人在外邊站著,忽見一人站在眼前著實嚇得立刻沒了聲。
白凝秀往裡看去,華美的大堂頗為寬敞,堂中整齊擺放著十幾張大圓桌,此時無客,幾名袒露香肩頗有姿色的女子個個拿了面小銅鏡擦脂摸粉,忽一聽開門之人聲音斷去,紛紛朝門外看來。
一時間現場安靜得仿佛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白凝秀略略尷尬,伸出爪子超她們打招呼。
「那個……」
開門的女子率先回過神來,蹙眉怒視著白凝秀,語氣頗為不高興地問「你誰呀?有什麼事?」
白凝秀勾起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乖巧有誠意些,「這位姐姐……」
「誰是你姐姐!」那女子高傲地翻著白眼就要趕人,「有什麼事趕緊說,別耽誤我……」
話未說完,便在看見五步外一襲白衣器宇不凡的溫楠愣了愣,須彌後立馬眉開眼笑地奔上前去。
「誒公子……」
白凝秀滿臉黑線,正等著溫楠那個古板正經的人對訓斥這些以貌取人的人,回眸間卻見他已經朝她走來,自己愛駒已被方才奔向他的女子牽走。
不知為何,白凝秀頓時有些不高興,偏頭心想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樣!
溫楠卻像是聽見了她心中的腹誹,到了她身側道「不是。」
「不是什麼?」她抬頭看著他那張一如既往沒什麼表情卻俊極雅極的臉,被他的目光逼得默默往後退了退。
溫楠卻只是嘆了嘆氣,最終只能無奈地拉住她的手邁入醉香樓中。
果然,溫楠這種一看便知絕非普通人的氣質到了這種煙花之地極其受歡迎,鶯鶯燕燕各式各樣的一擁而上,擠眉弄眼搔首弄姿想要博得貴公子的青睞,奈何當事人一直以守護的姿態待在白凝秀身邊半步不離,根本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們。
於是她們將火焰都轉向了白凝秀,一個個像是情敵似的將她從頭打量到了腳下。白凝秀倒不是臉皮薄的人,可同時被這一群煙花女子這般打量,也很難忽視,而那個造成她如此境地的人,正端坐在她身旁喝茶。
於是,她輕咳了兩聲,打算轉移她們的注意力,於是從溫楠那錢袋裡取出一錠銀子放到桌面上,道「各位妹妹,我們是來跟你們打聽個人。」
方才開門的那女子原本還佯裝端莊坐在她對面,見白凝秀出手闊卓,立刻就拿在手裡,一改剛才的傲慢想挪到她身邊去,卻發現那位一直未出聲的貴公子正對自己投訴警告的眼神,頓時泄氣地收斂住,往後挪了挪臀。
「是孟斐嗎?這陣子好多人來找她。」
白凝秀並未發現身邊的波濤暗涌,立刻好奇至極地坐直身子,「她叫孟斐?名字還怪好聽的。」
「是了,仗著自己讀了些書,清高得很,仿佛跟我們說話是對她的一種玷污。」其中一人似乎跟那個叫孟斐的姑娘結過怨,一說起這個名字白眼都要翻上天。
「那那位孟斐,先下還在樓中嗎?」
「你們來得不巧,一個月前她給自己贖了身,說是要尋得如意郎君要嫁人了,從今往後跟我們沒有半點兒關係。」
白凝秀忽略這酸溜溜的腔調,笑道「如意郎君?是哪位半月前失蹤的譚員外嗎?」
「是吧,不過譚進科家大業大,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孟斐前一夜才滿懷歡喜地為自己贖了身,以為出了這扇門就跟我們醉香樓脫離關係了,沒想到第二天譚府就傳來譚進科娶妻的消息。起初啊我們都還以為那女的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可一打聽,新娘不是她!」
「這樣啊……」白凝秀凝神,側眸與溫楠相視一眼。
「可不是,雖說孟斐清高得讓人討厭,可總歸還是個可憐人。當初她是被繼父賣進來的,逃過幾次,但是被抓回來了,她也是個狠人,見逃不出去,便割腕自盡,唉喲左腕上那一道一道的疤痕,我看著就疼。」
「原以為遇見了不嫌棄自己出身的男人,沒想到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割腕自盡?那得多絕望才能對自己下得了狠手,一如當年溪山天坑裡的她,唯有真的經歷過,才能感同身受。
她沉沉吐了口氣,問道「諸位知道如何能找到孟斐嗎?」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皆是搖頭,「不曉得,孟斐向來獨來獨往,來路去向都不清楚。」
「起初我們聽到譚進科翠峰山出事的消息也以為是孟斐做的,可轉念一想,孟斐她勢單力薄又沒有什麼親友,即便她是有想要殺譚進科的心,一個人也是斷然完成不了的。」
「雖說孟斐有殺譚進科的心,但是沒有能力去實施啊,再說後來羅家村的一個莊稼漢不也在翠峰山出事,孟斐總不會連那個跟他無冤無仇的莊稼漢也置於死地吧。」
「就是,譚進科府上都驚先九尾狐圖騰,我覺得八成是因為那個新譚的在外招蜂引蝶被翠峰山上的狐仙吸了精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眾說紛紜,但白凝秀總算聽出來了,她們是故意說給她跟溫楠聽的。總歸是曾相處數年,到底於心不忍,想要為其盡綿薄之力。
孟斐有沒有可能是譚進科與莊稼漢失蹤的兇手她不敢說,但是,絕對與此事脫不了關係。
想及此,白凝秀覺得沒什麼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她抬眸看向溫楠,正想告訴他這邊已了解得差不多,卻對上了他不知看了她多久的目光。
「走了?」被抓個正著的溫楠面色不改,輕聲問她。
白凝秀卻望著他平靜的面容,久久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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