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之下,心境難免不穩。
朣朦吐納了好幾口氣息,這才緩和了些。
拂了衣袖,輕輕別起耳邊的一縷散發,嘴角帶著笑意,又是那個溫文爾雅,出塵脫俗的青竹峰大師姐。
此次雨中罰跪讓她著實難以吃消,不過相比前世已經好了許多。
朣朦思量這整件事情,食指不自覺敲打地面,眼睛也不由得半眯起來。露出狡黠的神情。
前世菡萏甦醒之後未曾免去自己的懲罰,足足跪了一天一夜。是平白琅與對方撕破臉皮,強行帶自己離開。
而此世,菡萏依舊還是那個時間段甦醒,但是對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免去了自己的懲罰?
平白琅也早早的出現,而菡萏甚至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自己留下。
怪>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一時難以捉摸,難免有些氣餒。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諒她菡萏能翻雲覆雨,怕是也想不到自己乃重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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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細雨朦朧,青竹茂盛,寒氣卻濕重。但見峰主小院裡,又不同外頭的濕冷。火熱的靈石爐子一刻不停的燒著。地底下還有恆溫的法陣,雖暖和卻不使人燥熱,舒爽的很。
李菡萏穿一襲藕粉衣衫,斜倚榻上,頭枕在自個碧白的手臂上。從其緊蹙的眉頭,可知對方睡的並不安穩。
於婆婆貼身看護。
於婆婆乃是菡萏母親,玄天宗長老鳳仙子的的貼身侍女,自小在鳳仙子身邊照顧著。菡萏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
後來鳳仙子遊歷大陸,不便帶侍從,便讓這老嫗照顧菡萏。
她資質不高,終其一生只修煉到築基中期,如今早就年邁。
一心護主,並無二心,平時菡萏很是信她。
見菡萏額頭上又冒冷汗,急忙擰了溫熱的毛巾擦拭。
這次不知是動靜大了些,還是菡萏本就要醒。於婆婆剛剛擦拭完畢,菡萏便慢慢睜開了眼睛。
&睡了多久?」
睡的太久,嗓子有些難受。
&離上次甦醒,已經過了兩天。」
菡萏哦了一聲,吐血昏迷之後,她期間甦醒過一次。可惜還未曾說話又昏死過去,現在好不容易才清醒了些。
自己睡了不止三天,幸虧這具身子是修仙者,要不然得餓死。
揉了揉眼角,她在昏迷中一直在做一個夢。夢中人物的臉都模糊不清,但是她卻能知道是哪些人。
朣朦,平白琅,紫如,蘇幼雅,冷屏,魔修羿生還有菡萏。都是自己文中的角色。
夢中說的是天道中,朣朦衝上青竹峰,為報昔日仇恨的劇情。
後來結果如何,李菡萏想不起來了。
大概是因為沒有寫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發展。由於是做夢,自動在夢裡補全,醒過來便忘了。
李菡萏輕嘆一口氣,當真是魔怔了。
抬眸看向於婆婆,說道:「叫朣朦來見我。」
於婆婆出門對守在外頭的徐虛空說:「峰主要見朣朦。」
徐虛空抱拳,道:「這便去。」
同時給冷屏發了一道傳音符,叫她趕快過來守著。
師傅受傷,怕小師叔又來鬧,護院弟子修為不高。他們這些徒弟總得看著點。
李菡萏還沒有等到朣朦過來,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弟子才剛剛通報完畢,隔壁峰的凌婭峰主便迫不及待的先進門,麻利的坐下,灌了一大口茶,灑脫的用袖子抹了嘴巴。
&萏,你沒事吧。這茶好,也就你講究這些花哨玩意。」
李菡萏黑線,這人是來串門的,應該不是來找茬的,對吧?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原主和這位女峰主關係並不好吧。
要知道原主自視甚高,對於其他八位峰主並不熟絡。不過,因為資源之事,峰主之前關係不可能很好。
但是因為原主她一心修行,對底下弟子教導又用心,母上又是玄天宗的長老,主峰那些修士很是看中她。
凌婭與她同身為女修士,處處比不過她,自然心中怨恨。礙於宗門有規定,金丹中期修士不得私下比試,違者逐出門派!她這才打消了這個想法。
李菡萏沉默,打算先聽聽對方要說什麼。
凌婭心裡暢快的很,什麼話都蹦出來。「菡萏,你又不是沒有眼界的人,何苦守著平白琅那麼一個窩囊廢?不過也是,你與他乃是長輩打小給定下的婚約,此事也不容易解。這男人終究是花心的,盯上一個長的好看的,性子又溫雅的,又不似你這般強勢的大美人,再正的道也得歪。
可你又何必欺負一個無辜之人,以此解氣?又弄得自己受傷,連靈劍大會怕是也得錯過了>
李菡萏面上還是笑,心裡卻給她扎了一百根的細針。
心道你要是我推心置腹的好友,這話隨便你怎麼說。但是你我本就不和,這話里話外都是諷刺,說話時又趾高氣揚,輕蔑自己。那語氣聽的人想給她來上一拳。
里里外外的罵著自己啊!
說自己沒眼界,喜歡窩囊廢。又在傷口上撒鹽,就算知道平白琅並非良人也不能擺脫。後面的又更毒了,說朣朦比自己漂亮,性格比自己好,溫溫順順。最後又罵自己無辜遷怒她人。
李菡萏真想給對方來上一巴掌,丫的,長輩還沒有出面管呢,你一個論相貌,論修為,論後台都不如自己的峰主在嘚瑟個什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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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修仙者不僅僅修心修身,口才也挺不錯的啊。
李菡萏淚流滿面,一見面就給自己一個這麼大的禮……
偏偏她還不能反抗,不能挽起袖子發揮出平時菜市場砍價的氣勢和對方罵架!
因為以原主的性格,只會淡淡的挑眉,然後眼角餘光看對方一眼。揚起下巴,給對方留下一個高傲而蔑視的輕笑。
&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在場的各位全是辣雞。#
李菡萏:╰_╯摔,這有毛線用啊!
&婭師叔多慮了。」
菡萏聞聲抬頭一看,朣朦正好趕過來,一進門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朣朦對菡萏行禮,喚了聲:「師傅。」
菡萏微微頷首,冷著一張臉,表示我知道了。
上下打量朣朦,對方不再是前幾日在雨中看到的那般狼狽。穿著一身白衫衣物,寬腰帶顯得芊腰盈盈一握,頭上簪著白玉簪子,長髮及腰。
整張臉不施粉黛。薄唇如三月挑花,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笑意盈盈,不帶絲毫邪妄氣息。
李菡萏:我家女兒美如畫~(﹃)
朣朦行了禮,轉身對凌婭說:「師叔終年不在宗內,有些事情只曉得其中一隅,切莫多嘴,胡說八道惹惱了他人不快。朣朦自個犯了錯,惹得師傅生氣,雨中罰跪數個時辰也是應該,即不傷到根本又可磨練朣朦意志。平白琅小師叔之事不過是他人胡說八道,凌婭師叔見多識廣,怎麼還會被這等謠言欺瞞?至於靈劍大會,不是還沒有結束麼?」
雖然畫風頓時從修仙文變成了宮鬥文,但是李菡萏還是非常懂時機坐起來,斜挑著眉,淡然的揚起下巴,給了對方一個孤傲又蔑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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