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吟成急了,發白的臉色上沒一絲血色,「你也說只是法醫!你才做了一個月,非要追究的三個案子,都和洪幫有牽扯,今天又......這日子,可怎麼過?」
魯約翰有些屈服了。
「何況我——」楚吟成摸了摸肚子,她已有了四個月身孕,「你就不為菲菲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想想?你人太耿直——我們,還是去找我爸爸開醫館吧!算我求你!」
「爸爸!」菲菲大哭起來。
魯約翰抱住了淚流滿面的女兒,再看滿屋狼藉,終於點了頭。
......
小邊城警局監獄,鬼哭狼嚎,黑暗骯髒。
念順被推到牆上,頭髮被狠狠地揪著,幾乎要被扯下來。
他嘴角淌著血,嘴唇發抖,對著眼前滿臉橫肉和胡茬,兩腿抖成一團,要不是被這人摁著,他肯定倒下去了。
「小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人罵一句,滿嘴臭氣,露出嘴裡一顆大金牙。
「我沒,我沒殺人!我幹嘛殺我媽?!」念順哭喊著。
「那怎麼就你活著?別人都進了井裡?——他們吃飽了撐的自己跳井了?——媽的!你全家被殺了,就你毫髮無損,怎麼就對你這麼開恩呢?!」那大金牙一拳過去打在念順肚子上,念順大聲咳嗽嘔吐起來。
「我,我不知道——我媽和我舅,好像要害我姐,我想出去,就被人打暈了!」念順著急地分辨。
「跟老子打鑔?」大金牙一把將他扔出去,念順趴在地上。
「說吧,就算是外人來殺的人,」大金牙有些累了,摸著自己刺啦啦的寸頭,撇著嘴說,「他們圖什麼啊?我可聽說,你家有不老少大洋啊——你說出來,這就是證據,你交出證據,那就是強盜土匪幹的,你,沒事兒!」
念順懵了,「我,我不知道,大洋......我家,哪有大洋?」
「沒大洋,那強盜殺你全家閒的沒事兒——玩啊?!」大金牙瞪起眼睛,「你小子可招子放亮點兒!你要死犟,你爹媽可就這絕了後了!——」說完低頭又換了口氣,捏住念順的下巴勸他,「小子,錢財身外物啊,小命就一條,你要麼拿證據,要麼,和你媽團聚去!你想想吧!」
念順明白了,立刻冷笑。
『你們不是要破案,是要大洋?』
「去你媽的!」大金牙把他頭向地上一摔,「給你臉!——給我上烙鐵!看今兒老子整不死你~!」
念順鼻子出血了,被拉起來架在刑架上,撕開血跡斑斑的衣服,露出瘦弱潔白的胸膛。
「幹嘛?你們幹嘛?」念順使勁兒掙扎,恐怖地睜大眼睛,汗水滾滾。
火紅的烙鐵舉起來了,冒著煙向念順來了。
「我沒殺人!我沒殺人!不要!——」
大金牙出了那牢房的門,聽見念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啐了一口笑罵道,「媽的臭小子,叫你胡說八道!!」
皮肉發焦的味道,那行刑的酒糟鼻笑了,「這小子尿了嘿!」
念順嘴角都裂了,整個人昏過去,褲子上濕了一片,順著褲腿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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