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四面上一愣,抬頭看鐘表。晚上九點20分。羅小四問道,「那麼晚了?沒說什麼事?」上官搖搖頭。羅小四起身推開懷裡的夏至,到沙發後面的衣帽架上取下一件黑色大衣穿上,夏至在他身後捅了捅他的腰,羅小四回頭一看,她正舉著他的帽子,那是一頂黑色禮帽,羅小四對她笑了笑,接過來戴在頭上,去那邊桌子旁拉開抽屜,裡面一隻精緻的木匣,一把手槍,一副黑色手套而已。羅小四戴上手套,把槍插在腰間,去門口換了靴子,這才對呆呆站著的夏至說了一句,「乖女兒,早點睡!」
夏至歪著頭笑,對他揮揮手,算是再見。羅小四出了門,雪下得似乎大了,冷冷的,黏黏的,羅小四裹緊大衣,看見院子外的車燈一閃一閃,他大步走過去,上官開了門,羅小四出大門有人推開了前面車門,羅小四鑽了進去,車開動了。上官看著車走遠,車尾燈照著濕滑的路面,拐彎不見了,這才反身回去。隨著一陣叮噹之聲,重新鎖上門。
羅小四眯著眼看車窗外的上海,開車的是小宋,杭州人,冷冷的不愛說話,聽說他曾是個死囚,廖荊川從死牢裡撈出來的,身手相當了得,開車也一把好手。坐在後面的兩個人,車裡黑乎乎看不清,不過,羅小四就是不用回頭,也能猜出是誰,那個滿身菸酒味的,是刀子劉,身上藏滿刀子,你找不到,但會突然拔出來要你的命!時不時咳嗽一兩聲的是小癆病鬼,二十出頭,黑瘦,但你可別小看他,他是黑槍會最好的狙擊手之一......平時這幾個人,不怎麼碰面,怎麼今晚上......
「小四,抽菸?」刀子劉遞過香菸來,羅小四接了,刀子劉給他點上,火光照亮刀子劉的臉,也映出他後面小癆病鬼的臉,他對小四抽菸沒什麼反應,仰著頭在那閉目養神。羅小四吸了一口才問,「叫我們,什麼事啊?」
刀子劉一笑,「我也不知道,你問小宋。」
羅小四看了一眼小宋,街邊一閃而過的燈光下,他的臉紋絲不動,仿佛開著一輛空車。羅小四一笑,「別問了,問了也白問。」說完看一眼小癆病鬼,掐滅了煙,把帽子向下拉一下,蓋住臉說,「我也眯一會兒,到了叫我。」刀子劉應了一聲,就哼哼唧唧、細著嗓子唱起了時興的歌兒來,小癆病鬼還是時不時咳嗽一聲,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讓人摸不透。他就是這樣,聽說他曾在碼頭一堆垃圾下趴了三天,沒人發現。等目標出現,一槍爆頭!
車子拐出喧譁的街道,穿行在栽滿法國梧桐的路上,車燈一閃一閃,羅小四漸漸入睡。等他再醒來,車已繞過一片法式別墅,上了一座大橋。橋那邊的大鐵門,在黑夜裡有些隱約的詭異。車停在橋頭,有人過來開門,車開進大鐵門。門就吱呀一聲關閉,刀子劉還在輕鬆地吹著口哨,小癆病鬼打了個哈欠,羅小四抬頭看,那巨大的假山崔巍巍地在眼前了,繞過去,就看見一座華麗別墅,門前停滿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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