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心裡認為,徐青算是一個比較守信的人,不會輕易違背自己的承諾。
徐青對姜明的回答並沒有感到很意外,其實他也不想就這樣離開,還不如暫時跟著姜明,或許比自己單獨好多了。
「好了,你們鬧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紅掌柜淺笑,又看著旁邊的小悠,「小悠,去給他們安排房間。」
「是。」
隨後,徐青和姜明兩人被安排在夢仙樓上好的房間,而且只有一間。
「兩位,這裡便是你們的住處。」小悠微微一笑。
「恩,多謝。」徐青客套的說了一句。
看著小悠離開後,徐青瞪著姜明道:「一間房我們怎麼睡?」
「很簡單,只有兩個辦法。」姜明伸出兩根手指頭,看著徐青。
「噢?」徐青疑惑。
「第一就是我睡床,第二就是我們一起睡床,就這兩種辦法。」姜明輕笑道。
「呵呵,那還不如一塊睡,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徐青較為爽快的答應了。
夜晚。
徐青和姜明兩人躺在一塊,中間隔了足足有五寸,幸好這床夠寬。
兩人並未入眠,而是各自睜著眼,偶爾閒談一番彼此的經歷。
「我從小就是無父無母,被爺爺收留,才有了現在。」徐青略微感嘆。
「那你這一身修為都是跟你爺爺修煉的嗎?」姜明漫不經心的說道。
徐青心一凜,他剛想脫口而出,卻硬生生地被撐在肚子裡,他想到了自己之前說的古元宗,這個可不能遺漏了。
「也不全是,後來我遇見了我師傅,他帶我正式進入修行的道路。」徐青小聲說著,稍瞥了一眼姜明,看見後者沒有懷疑自己,他也就放心了。
「恩。」
徐青感覺姜明應該有什麼心事,當談起這些話後,姜明略微有點走神,有點敷衍的回答自己。
他看著姜明,問出了自己早就有所疑惑的話:「姜明,為什麼你這麼相信我?」
徐青怕姜明誤解,又再次解釋道:「我是說,為什麼相信我,畢竟那是天大的事。」
徐青說的很明白,他對天缺老人的事一無所知,而既然能夠引起玄天門的警惕,這意味著天缺老人定是一個強者。
這麼一件天大的事泄露出去,姜明首先做的不是斬盡殺絕,滅他的口,而是讓他一塊去找那天缺老人的遺蹤,這讓徐青很不解。
姜明沉默良久,雙手作枕闊在腦後,隨即他輕輕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感覺吧,感覺你值得深交。」
「沒了?」徐青愕然,他急忙側著身子,看著姜明,「就憑感覺?」
「沒錯,我交人一般只看感覺。」姜明長呼口氣說道。
「有時候感覺也會有失靈。」徐青道。
他本以為姜明會接著自己的話,沒想到等了半天,也沒見一個反應,他用手捅捅了後者。
「怎麼了?」姜明疑惑的看著。
「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先不說了,有點累了。」
恩?當聽見姜明的再次「躲避」,徐青心裡既氣又惱,心想也不說個所以然,但他又很無奈,又不能去逼迫姜明,只好就此作罷。
「他的心裡怕是藏著秘密吧。」
徐青心想或許只有這種可能,在姜明的心裡,藏著一個鮮有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他不願意去面對的。
最後,徐青也不願意再去揣測姜明的心事,到了一定時機,他相信自己會知道的。
夜晚的晉陽城非常的安謐,寂靜無聲的城池如同一尊石獸沉睡在大地之上。城內的普通人早已步入各自的夢鄉,即便是修士也不例外。
要想達到夜不寐的地步,他們的境界還不夠。月光如匹,揮灑在城池上,沐浴著月光的晉陽城閃著淡淡地霞芒。
夢仙樓中依舊有人在醉酒話人事,身游天穹中。
深夜,徐青和姜明兩人已入睡,徐青睡的很死,鼻息平緩有力。至於姜明,他不知在何時已經醒來,睜開雙眸看著窗外的月色。
不知是月光的促使,還是他的眸子中閃著光芒的原因,瞳孔之中仿佛有兩道光源,他就這麼直直地看著,月光似乎都灌在他的眸子中。
姜明微微側身,瞄了一眼身旁的徐青,旋即悄悄地起身,穿好衣裳,身子輕輕一躍,從窗口閃出。
晉陽城外有一條大河,偶爾激流澎湃,偶爾無波如鏡。姜明邁著步子,帶著心事來到這裡。
他看著眼前這條晉河,順著微風的輕拂,整個人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呆怔的他,不由自主的摸著袖口的劍,他拿了出來,輕輕地擦拭。
「水寒劍,你能否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姜明呢喃細語,此刻的他,不再有之前的意氣風華,不再是睥睨劉一水的玄天門弟子,而是一個有著心事的普通人。
但很可惜,水寒劍並分通靈,它躺在姜明的掌中,沒有任何動靜。本是一個死物,怎能通靈道人言,姜明心裡嘆氣。
若不是徐青今天的話,他或許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心事。重新提及,他不免有點傷感,望著天穹的銀月,略微沉默,失神不已。
「娘......」姜明哽咽自語,「我想你了。」
他仰著頭,化作望親石,雕塑在晉河之旁。濃郁的思戀,如同澎湃的激流,湧入他的心頭,晶瑩地光緩緩滴落,一股無形地涼熱,充斥胸口。
姜明擦掉眼角的淚珠,重新看著手中的水寒劍。水寒劍通體晶瑩,如同玉石般,但又不是玉石;其上碧色淡淡,如同深山古井中的清水。
「喝!」
倏然間,姜明猛地輕喝一聲,在這晉河旁踏空舞劍。霎時間,原地留下他的虛影,手中的水寒劍照著天穹的月光,寒光顫顫。
輕舞之間,他踩林躍石,身手非常的敏捷,玄天門的基礎劍法肆意,朦朧的月光下,林葉緩緩凋零,飄落在半空之中。
姜明手中的水寒劍,越來越快,空中留下它的重重的劍影,寒光激射間,身旁的林木留下道道痕跡。
他似乎非常的激動,雙腳猛地一跺,開始在林木間風馳電掣。寧靜的林木中,傳來他鏗鏘作響的劍聲。那些早已酣睡的小生靈,嚇的一溜煙,消失在安居之地。
吱!吱!吱!
一些鳥獸驚慌失措,撲通著僵硬的翅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半晌後,姜明終於停下來了,他略微喘息,額角溢出豆大的汗珠,身上充滿了汗息。
隨後,正當他想要離開這裡,突然的,從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你的劍法不錯。」
姜明猛地一震,盯著來人,冷道:「難道閣下是藏頭露尾的鼠輩不成,暗中在這裡窺視。」
「非也非也,我也不過是恰好路過,趕往晉陽城罷了。晉陽城中何時有這等劍法的人?」
來人緩緩地從黑夜的林中走來,借著月光姜明算是認清了此人。這個人與他一般大,身後背著一把劍鞘,看得出應該也是一個使劍之人。
「你是誰?」姜明問道。
「你呢,你又是誰,深更半夜在這晉河旁練劍嗎?」這人笑道,沒有回答姜明。
「管你何事。」
姜明冷厲的看著這人,剛才他本想離開這裡,誰知道突然出出現一個陌生人,並且在暗中窺視自己,心裡難免有點難堪。
莫非剛才自己說的一些話,這人都聽見了?姜明眉頭緊蹙,對這人十分地不喜。
「呵呵,你是晉陽城的人?是哪一方勢力?沒想到我剛離開不久,就有這般劍法的人出現。」這人淡笑道。
姜明沉默地站在原地,心裡有點不暢,並未回應這人。
這人見姜明不理自己,邁著步子向前走來,說道:「既然你在晉陽城,那我遲早會知道,呵呵。」
這人說完,剛想離開,就被姜明攔下,他略微有點詫異。
「看你也是用劍之人,何不來切磋切磋。」姜明面無表情地道。
「噢?」這人微微訝異。
鏘!
這人出劍了,一點也不含糊,向著姜明衝來,剛才姜明的劍法他看在眼裡,他的確想試試眼前這人究竟有何本事,
「袁聞道。」
「姜明。」
隨著雙方自報大名後,驟然間便開始激戰。這是一場劍與劍之間的戰鬥,兩人瞬間鬥了十多回合。
袁聞道劍法飄然,靈動之間帶有鋒銳的劍氣,如同殘花凋零但又有著銳利的鋒芒,真元澎湃之大絲毫不落於姜明。
「百花招引。」
袁聞道淡淡一笑,周圍的林葉被長劍卷擊著,如同狂奔的激流化作旋渦,一道道的寒光閃爍,步法輕靈,看似緩慢卻飛快地來到姜明的身前。
姜明凜然,從交手的數招來看,袁聞道劍法確實了得,若自己不是玄天門的弟子,可能早就敗了。
面對這陰柔的劍招,姜明沒有大意,他知道其中隱藏著一股兇狠之力,旋即玄天劍法開始施展開來。
「飛天流星。」
姜明輕喝,真元流淌全身,身上的神韻驟變,引起對面的袁聞道眉角緊皺。隨即,他身手一縱,借著地面的力道,整個人凌在空中,劍光激盪,如同流星璀璨,這是真元充斥的結果。
天外流星,這是玄天劍法的第二式,也是其劍法迅猛的開始。他仿佛真的就是天穹中飛來的流星,攝人心魂,使得對手也不敢太大意。
當!
兩人打在一塊,林中留下他們的身影。姜明身為玄天門的弟子,有這種魄力與人比劍,要知道玄天門便是以劍法聞名中土。若是其門下弟子劍法拙劣,那可就要讓人笑掉大牙,嚴重的甚至被逐出師門。
噹噹當!
袁聞道劍法縹緲詭異,如同燕子般靈動,百花般飄然,但又不失其鋒銳的一面,姜明心裡都漸漸生出佩服。
敕!
就在這時,袁聞道劍法再次一變,渾厚的真元凝遍全身,氣勢也再次一漲,他心中的鬥氣被姜明激起!
索性放手一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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