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影后 第十六章 生活就是彈簧

    「嘔~」

    上官巧雅用手撐在水槽邊，強烈的精神消耗已經讓她乾嘔了三次了，她一直不知道全娛團那新的安保系統有什麼用，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了防止演員們過勞死，也同時為了避免出現飛速攀升的新人徹底破壞現有真實電影市場的格局，他們將真實電影的精神力共鳴設置到了最高。

    所有的演員在離開真實電影的一瞬間就會承受到來自電影中記憶，無論你是中槍、刀割、車撞，那種真實的記憶就會從你的腦丘爬出來占據整個心靈，對於她而言，相當於兩次記憶灌輸的過程就像大錘一般擊打著她的太陽穴，內臟的痙攣效果讓她差點痛暈過去。

    「主人，您的創造點收益目前是453點/天。」

    「怎麼會這麼少？」

    她看著鏡中形容有點憔悴的自己，不敢相信這麼神經的表演才得到了不足500人的認可，系統經過零點幾秒的分析後，得出了結論：

    「主人，第一，這僅僅只是一部業餘電影，對於新人，觀眾們可是非常挑剔的；第二，你神經質的表演的確吸引了很多人，但是同樣也讓很多人感到了心理壓力，人都是要有一個適應過程的，誰也不會為了一個曇花一現的精神病就心甘情願地貢獻信用點；第三，你的知名度太小了，很多觀眾認為你的潛意識屬於炸彈類型的，不太相信你在下一部電影中能夠持續這樣的裝填，所以，除了一些資深的老客和心理不正常的觀眾，大多數人都還是選擇了觀望。」

    上官巧雅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她也有個預想，這幾年真實電影的發展非常坑，很多超一流潛意識的演員在崛起之後，由於生活狀態的變化，心境的變化導致他們的潛意識逐漸淪為腐朽和墮落，所以觀眾們在經過了8年盲目的追捧泥潭後，選擇起來都理性多了，沒有人會如同八年前一樣，發現一個超一流潛意識就腦殘地一窩蜂追捧了。

    「這樣說來，我得加油了。」

    「不，主人，你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了，再堅持下去，得到的結果也只是讓這具身體提前進入精神崩壞期，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你難道就要這樣白白浪費掉嗎？」

    上官巧雅選擇了沉默，從鏡子中可以看到，她的眼睛中已經布滿血絲，臉色蒼白的有點嚇人，她用水澆了澆臉頰，面部神經都變得有些麻痹了，的確，誠如系統所說，儘管醫學再一次保住了她的生理，可長達一年半來的精神力衰減，已經無法讓她堅持下去了。

    她呼了一口氣，走出了女衛生間，剛拉開門，耳邊就傳來了一道男聲：

    「上官巧雅小姐，我是東皇國際的總裁李榮成，能麻煩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嗎？」

    李榮成的笑容很真誠，一旁的貝恆就顯得有些勉強了，貝恆沖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先去探探虛實，且聽他說些什麼，已經從冷血狂魔變成溫柔少婦的上官巧雅自然而然地掛上了恬靜的笑容。

    上官巧雅給李榮成的觀感非常不錯，有道是秀雅絕俗，身上自有一股清靈之氣，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聽她說話，一出聲便如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與劇中的癲狂、殘暴、毫無人性又充滿神經質的那個女瘋子完全是判若兩人。

    「衣食父母，自然是無所不從，那就勞煩李總您帶路了。」

    「這邊請。」

    李榮成的辦公室很素雅，雖然有一書架用來裝X的古典文學，但是從書本的稍微有點起毛的邊緣可以看出，他並不是全用來裝X的，貝恆有點如坐針氈地坐在上官巧雅身旁，作為一名經紀人，他的選擇不言而喻，誰給的錢多，誰的名氣大，誰的路子廣，誰更有能力把巧雅帶到國際影視行業中去，誰就是他的東家。

    他一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東皇國際給他的並不比大地集團多，而大地集團給他的，則絕非東皇國際能比的。

    「你演的孫靖雪非常不錯。」

    李榮成給她遞過來一杯茶，作為一名從底層開始創業至今的總裁，他很懂得揣摩人心，上官巧雅的背景他已經熟記於心，一個單身媽媽為什麼要來趟真實電影這個火坑，不用說，一個字，錢。

    「謝謝。」

    「不用謝我，你的潛意識的確讓我眼前一亮，哦，不，用眼前一亮已經不能形容你了，應該說是驚艷吧，我很想把你留下來將你打造成本公司全力推出的新人，我說全力推出絕對不是什麼虛言，喏，這是你之前的合約，這是我為你特別準備的另一份合約。」

    兩份合約遞給巧雅，她卻看向一旁的貝恆，貝恆連忙接過合約看起來，新合約給的待遇非常不錯，至少是國內二線演員的水平，按照東皇國際的業績，能給一個新人本公司頂尖演員的合約已經是違例了。

    貝恆看完合約，嘆了口氣，說：

    「李總，你應該知道，大地那邊給的可是一流演員的合約。。。。。。」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不過你們如果要走，也至少要給我30天的準備期，這期間嘛，會發生很多事。」

    貝恆神色一冷，這些公司封殺一個演員的手段他可是知根知底，不外乎緋聞、不雅視頻、**易之類的齷齪手段罷了，李榮成這已經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了，他難受地看向上官巧雅，他不希望巧雅剛剛出道就承受這些影視圈的黑暗面壓力，雖然，葉添龍說的很好，一切有他。但是，他真的不希望把這層關係搞僵，影視圈裡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關係網一旦破碎，誰知道你哪天不會求到人家頭上呢？

    「李總，您看您說的，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沒有必要。。。。。。」

    「不，非常有必要，在商言商，如果你們不接受合約，我只能說，從今天起一直到下個月的今天，你將不能參演一部商業性質的影片，而且，我的手段你可能也聽說過，至少在牛市的一畝三分地上，不管是**白道都要給我幾分面子。。。。。。哦，對了，聽說巧雅小姐的女兒在市立金龍小學上學吧，不知道小姐你還能擔負她下個月的學費嗎？」

    「李總，你。。。。。。」

    上官巧雅突然覺得這個人很實在，至少真小人的嘴臉做的很到位，她接過合約看了看，李榮成的野心很大，一簽就是五年，基本上按照人類的生理反應，五年的黃金潛意識期都被他給簽掉了。

    「李總，五年不太可能，頂多一年，一年之後，您的公司發展如何，我不知道，但是總不能讓我跟著貴公司的潮起潮落而浮浮沉沉吧？」

    上官巧雅的氣質擺在那裡，李榮成越看越覺得和自己的胃口，他點頭說：

    「一年就一年吧，我想以我的資本，加上你的潛意識，一年後的東皇國際，應該能夠爬進全國50強，到時候，你可以再做出選擇，是繼續留在我們這裡，還是去更高的台階，我不再做任何干涉。」

    「哦，對了，貝恆先生可以去向葉添龍回話了。」

    貝恆面目糾結地站起來朝外走去，上官巧雅也同時站起來和李榮成握手。

    「不知道貴公司改合約需要多長時間呢？」

    握著手似玉筍，指若蔥根的纖纖玉手，李榮成笑著說：

    「很快，要不吃個宵夜，哦，不，該說吃個早飯再走？」

    「正好，能和李總共進早餐，不知道是多少演員的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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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們不用管他，葉總說了，他立刻就坐飛機趕過來，有大地集團當我們的後盾，根本不用怕他。」

    貝恆沒有放棄遊說，畢竟在他的眼中，大地集團對東皇國際來說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東皇國際這隻螞蟻，好吧，一隻非常強壯的螞蟻。

    「我們沒得選的。」

    「當然有的選，哦，到家了！」

    所謂的家，只不過是牛市市郊的一個出租屋罷了，為了給上官巧雅治病，她和他的房子都賣掉了，看著簡陋的出租屋中二室一廳的布置，上官巧雅眯起了眼睛，這具身體欠貝恆的實在是太多，一場榮華富貴就能還的清嗎？

    「阿嚏！」

    貝恆一邊收拾巧雅的屋子，一邊被灰塵刺激地連續打噴嚏，巧雅來到廚房，看了看冰箱裡所剩無幾的食材，本著節省的原則將就下了兩碗泡麵。

    「吃飯了。」

    貝恆一頭灰從房間裡走出來，他看著放在桌上的泡麵和坐在桌旁的巧雅，心中升起了奇異的感覺。他臉上的法令紋，上官巧雅邊吃邊問：

    「話說貝恆你多大了？」

    「38。」

    「38就有法令紋了啊？」

    「我查過了，是我太愛笑的原因造成的。」

    巧雅沉默了，這個男人和當年的自己很像啊，為了生活，放棄了自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面孔在社會上遊蕩，而在私底下，貝恆從來不笑，也許是生活的壓力讓他失去了微笑的權利吧。

    「話說，我們到底欠了多少錢？」

    貝恆停下了手上的筷子，一絲苦笑掛在嘴角，不過他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困難的，以李榮成和葉添龍兩位土老財的態度，巧雅不管在誰手下都能很快還清他們的欠賬。

    「你去睡吧，我來收拾，養足精神，爭取在業餘電影中多拉點粉絲！」

    巧雅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真的很簡陋啊，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這裡就清潔溜溜了，不過她的目的並不是來享受闊別八年的人生的，她鎖上門，坐在床上，開始按照精神鍛煉法的要求進行第一階段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