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天子 第九章 三莊聯防

    「你說的不錯，這刀的確價值連城，而且你若是拿著它找到一個二流門派，不，一流宗門只要你肯奉上此物，他們定會收你做親傳弟子，並且為你肅清此地匪患。」洛凡塵沉聲說道。

    任源和老者宋達相視一眼，雖然他們不太懂什麼一流宗門、二流宗門代表什麼，但他們也聽得出來，這刀的價值無可估量。

    「恩公識得此刀？」宋達臉上驚訝還未褪去便張口問道。

    「此刀本名龍缺，你們應該沒聽過，但它的另一個名字你們一定知道。」洛凡塵說著，深吸一口氣，沉甸甸說出一個名字：「幽州龍雀。」

    小源雖說早熟，但有些傳說他也並未聽過，可宋達不一樣，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什麼。

    「大義朝軍魂，幽州大將軍的佩刀？」宋達的訝異神色更加濃重了。

    洛凡塵點了點頭，關於這刀的傳說林林總總，他從書上看到過不少，但大多數都是添油加醋胡亂寫來以博人眼球，只有少部分經過老道確認的，才能算是事實。

    幽州龍雀，本名龍缺，兵器譜中刀類排名之魁首，他之所以敢確定，並不是因為見過圖譜，而是這刀給他的感覺，與初見驚風時一般無二。

    洛凡塵再次打開匣子，刀鋒閃亮的晃眼。

    此刀名為龍缺，由來是刀頭一塊並非刀尖，而像是崩了一小塊，形成了一個小月牙。

    也不知是鑄造失誤，還是持刀對敵時被毀，可這樣一把神兵就算超一品武道宗師想要毀壞也有難度。

    有傳言是製作刀匠人終其一生都在製作此刀，而刀成之日，融入其畢生心血使寶刀開智，從而製作出一把不屬凡間的神兵，因此為天所不容，引雷劈之，毀去刀尖，落為凡兵。

    曾經輾轉數位一品宗師之手，不過最終讓此刀得享大名的還是那為大義朝開疆拓土，出身幽州的大將軍。

    此刀曾被那將軍稱為幽州龍缺，至於最後為何成了幽州龍雀大概是以訛傳訛所致。

    當初幽州大將軍每逢應敵，仗此刀身先士卒，斬敵無數，也曾多次率領麾下將士死戰不退，一次次浴血拼殺，殺出了可稱軍魂的將軍，也成就了百戰無損的龍缺寶刀。

    不過當初大義朝最後一戰，曾於敵於幽州這片開闊平原決戰，幽州將軍卻在開戰前夜丟失龍缺刀，雖然將軍看得開，得之即是有緣，失去是緣分已盡，無需糾結，可失去了龍缺的將軍在最後一戰馬革裹屍，無緣眼見江山秀麗。

    洛凡塵回了回神，看了看任源，道：「你確定要把他送我，換我教你功夫？」

    像是生怕洛凡塵反悔一樣，任源飛快點頭，雖然他也察覺到了這刀的確不一般，但不學功夫，拿著什麼都沒用。

    「我不懂你說的一流、二流，但我看見了你能一劍殺了匪人，我就跟你學那一劍。」任源堅定道。

    跟我學劍？那這寶刀可就浪費了。

    洛凡塵心中暗嘆，想起當初幽州大將軍曾說過的話，得到即是有緣，你任源能得此刀就是天大的緣分，還不珍惜，而且說不定那位出身幽州的大將軍冥冥之中也不忍看見幽州百姓如此艱難，想要幫上一幫呢？

    「你把刀拿起來我看看。」洛凡塵說道。

    任源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只是這柄長刀在他手中拿著有些彆扭，但是握的很穩。

    「即日起，握刀直刺、斜撩、豎劈、回掠四個動作是你每日必做功課，刺三千，撩三千，劈四千，掠四千，至於我到底收不收你，要看你表現。」洛凡塵朗聲道。

    「是，師傅。」任源回答的更加乾脆。

    「我還沒答應收你呢。」洛凡塵強調道。

    任源則是半個字都不多說，直接跳到院中，龍缺在他手中順著手臂來回掄動。

    「師傅，你看姿勢標準不。」任源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笑意。

    而洛凡塵則是無奈苦笑兩聲，心中暗道：我這還沒給你演示正確姿勢，你要是能耍標準了還要我幹什麼。

    一旁的宋達眼見此景，則是一片欣慰之色，因為洛凡塵的到來，給許久未曾笑過，或者乾脆早就忘了什麼叫做笑的任源帶來了一個希望。

    若是刨除他救命恩公的身份，看年紀也比小源大不了幾歲，都是孩子，可幽州地界有這樣後生，匪患猖獗不了多久了。

    宋達心中這樣想著，心情舒暢了許多，而村莊裡也終於熱鬧了起來，家家戶戶不再是那副慘澹模樣。

    「老人家，在下還有一事想問。」洛凡塵回頭道。

    「恩公但講無妨。」宋達也收回了視線。

    「這周圍還有其他村鎮麼？」洛凡塵問道。

    「有，咱這是宋家莊，左邊三十里外有一座李家莊，右邊二十五里有一座熊家莊，三莊正好呈品字形。」宋達回道。

    「那這李家莊和熊家莊的情況怎樣？」洛凡塵想了想，問道。

    「李家莊跟咱們差不多，被土匪禍害的夠嗆，敢反抗的全都殺了吊在村外，原先幾百戶人家，現在就剩了一百戶左右，熊家莊就要好很多，因為莊主有個兒子，熊猛，力大無窮，使一條鐵棍，跟他們村外那伙土匪的頭頭能打個平手，所以沒怎麼被禍害。」宋達的語氣里有些羨慕。

    「熊猛……」

    這倒是個意外收穫，洛凡塵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仔細思索著，根據這些信息來修改他的計劃，半晌之後，開口道：「我的想法是這樣，三日後先去剿滅一直盤剝咱們宋家莊的土匪，然後再把另外兩莊外的土匪也滅了，這樣稍微平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來教導小源，然後形成三莊聯防，然後在慢慢向外擴大，若是能將這些村鎮都聯合起來，貝輝府之內無論什麼土匪都不用怕了，而且其他府縣也可以學著做。」

    「三莊聯防啊，的確是個好主意，可是未必能成。」宋達嘆了口氣。

    「怎麼不成？」洛凡塵反問，目前來說，這算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了。

    「小源的娘親就想過這個主意，也聯合了另外兩莊，但最後功虧一簣，人喪了命不說，土匪搶人搶糧變本加厲，熊家莊因為熊猛坐鎮，還算是好的，沒什麼人員傷亡，但月供翻倍，現在再想聯合人家，熊猛絕對不會同意的。」宋達回道。

    「最後失敗的原因是什麼？」洛凡塵皺眉問道。

    「打不過，人家有三位當家，咱們只有一個熊猛能跟人家其中之一打個平手。」宋達搖頭回道。

    「若是有人能打得過三位當家呢？或者說直接殺了他們，這聯防能不能成？」洛凡塵還以是什麼原因呢，淡笑問道。

    「能！」宋達斬釘截鐵答道，可緊接著還是有些猶豫：「恩公的本事老朽親眼所見，打殺個把土匪頭子的確不在話下，可那兩莊的人未必相信。」

    「明天咱們去趟熊家莊，會會這個熊猛。」洛凡塵淡笑道，這個叫熊猛的人既然能答應一次三莊聯防，那就說明他不甘心村莊被土匪控制，而且他能在失敗之後還能保住村莊無人員傷亡，必然有些本事。

    既然三莊聯防，每個莊子裡總要有一個能頂得住的人，宋家莊這面洛凡塵讓任源出頭，熊家莊就該是這個熊猛出頭了。

    洛凡塵接著轉頭叫了聲還在院中比劃的小源，朗聲道：「別瞎練了，今天早點歇息，明日卯時在院中等我。」

    「是，師傅。」小源在園中答應一聲，立刻收了刀，蹦跳著進了屋子。

    到底還是個少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