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費喀拉的夜晚格外的冷,就算是蘇年身上穿著自帶空調的魅力坎肩,都忍不住有種全身發涼的感覺。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他們住在這裡的一個熟人家裡,熟人當然是文教授的熟人。
老人名字叫陳獻國,和文教授年輕的時候是至交好友,後來又同時投身到文物研究當中。
只不過陳獻國早年遭遇過一次意外,科考隊在塔克拉瑪幾乎全軍覆沒,就只剩下了他和另一位朋友。
從那之後,陳獻國就開始意識到,單純的擁有一腔熱血是不夠的的。
於是他開始放棄了考古,在費喀拉這裡開了一家探險用具專賣店。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給來到費喀拉的人們提供足夠的保障,讓他們儘量能夠不出現意外,在沙漠當中多一線生機出來。
慢慢地,這家探險用品專賣店的名氣也積攢起來了,誰都知道這裡有一個陳叔是專業的。
文卿和蘇年就住在陳獻國老人的家裡,老人無兒無女,家裡面很清靜。
不過看著面前的房間,蘇年是在是有些無奈。
不是說房間到底有多不好他不習慣,其實在這個地方能夠有個地方住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只是擔心文卿受不受得了。
尤其是房間還有點漏風,就算是中間燒了爐子,身體不夠好的人睡一晚上鐵定是要出問題的。
她走到了文卿的房間旁邊,輕輕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文卿才打開門來,蘇年看到她的樣子更是無語了。
文卿頭上還冒著熱氣,濕漉漉的,顯然剛才在洗頭的樣子。
「你還真是……」蘇年說道「我還擔心你太冷了,現在洗頭不是找著感冒呢嗎?」
文卿笑了,說道「我可沒那麼金貴,只不過吹了好久的風,覺得頭髮里都是沙子,果然洗出來半盆的沙子。」
蘇年嘆了一口氣說道「記得洗完之後把頭髮裹上。」
「知道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跟個老媽子似的?」文卿無奈道。
看了看文卿房間裡面的爐子,將爐火挑到最旺,告訴了文卿晚上應該怎麼樣壓爐子。
兩個人坐在爐子旁邊,文卿好奇「你以前生過爐子嗎?」
蘇年點頭「很早以前的時候,福利院的教師都是生爐子的,當時我就是負責看著爐子的那個。」
「爐長?」
蘇年愣了一下,笑道「對啊,爐長。」
沒呆多長時間,蘇年便離開了,出門的時候遇到了陳獻國老人意味深長的笑容,蘇年一陣無語。
不過蘇年還是有點事情要找老人打聽。
坐在火爐的旁邊,蘇年隨便問道「陳爺爺在這兒已經多少年了?」
在外面陳獻國都是被大家叫做陳叔,不過蘇年得從文卿和文教授這邊論,得更高一輩。
陳獻國看著爐火,想了想說道「多少年,有四十多年了吧?」
「聽說陳爺爺以前是研究西域文明的考古專家?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迦摩國?」
「迦摩……」似乎是已經過了太長的時間,陳獻國老人思索了良久,輕輕地搖頭「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個國家有什麼特色嗎?」
蘇年說「大概是秦朝時在西域建立,又因為被秦秘密討伐而亡國,圖騰是一種肥肥胖胖的蛾子。」
「哦!」陳獻國一拍大腿「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傳說中擁有看穿未來和過去能力的國家?」
「對,就是那個。」蘇年說道「陳爺爺你知道?」
陳獻國說道「我倒是知道的和你差不多,不過後倆發現的那處遺蹟,我確實是去看過。」
「是嗎?裡面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陳獻國搖頭「這回新聞還真沒騙人,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但是新聞上沒有報道的還有很多。」
「比如?」
「比如……」老人笑了笑,看著蘇年說道「比如為什麼一個國家的遺蹟連點東西都沒有留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其中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蘇年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了過來「洗劫!」
陳獻國點點頭,說道「莫不如說,更像是抄沒。那是一種十分乾淨,非常有序的劫掠,很可能是秦朝的士兵干出來的。」
「也就是說,歷史上很可能是秦朝想要好啊某件東西,所以才覆滅了迦摩?」
「當然可以有這種推測,也不排除在覆滅了伽羅之後,一時興起;又或者是目前沒有記載的某個秦朝部隊當中,有這樣惡劣的習慣,這都說不定。」
老人說道「其實我也是更傾向於第一種,但是我們搞研究的,凡事都要找到證據才能夠確鑿,歷史是沒有一條完整的線索給你去摸的,大部分的事情都並沒有什麼真相可言。」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秦始皇得知了迦摩國的秘密,然後……」
陳獻國老人搖頭「說實話,歷史上對於秦始皇的理解確實是存在誤差的。」
蘇年點頭,之前的時候他就了解過。
歷史上始皇帝的形象,很多都是在漢朝形成的,而作為一個後繼者和敵人,漢對於秦皇的描述,除了那些不能夠否定的東西之外,都進行了部分的修飾。
陳獻國說「秦始皇到底有沒有求仙煉丹,這個大概是可能的。但是那個時代的文化程度,你要知道,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夠擁有足夠的眼光。」
「秦始皇或許是個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統治者和野心家,但是同樣也導致了他在某種程度上的局限性。」
「就好像是現在,很多高知分子,不是同樣也要被騙子忽悠?這種情況現代有,古代當然更加嚴重。」
「古代的方士、術士,其中大部分都存在一些騙人的性質存在,先不說煉丹長生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就說騙子本人說不定都是騎虎難下。」
「當然這也要根據當時人們的思維方式和價值觀來進行調整,也不說秦皇就沒有錯誤,但是秦皇被騙了一次,難道還會被騙第二次?」
「或者說,你有沒有想過,徐福去找海外仙山,然後就留在了瀛洲,為什麼都說是徐福騙了秦皇?還不是因為固定形象和美好幻想的根源?」
「我們的研究只是說,秦皇派徐福帶著童男童女去尋找海外仙山,徐福去了,然後沒回來,這是事實而沒有任何的原因。」
「但是原因不可能只有一種可能,還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秦皇發現了這些人在騙他,但是作為一個帝皇,本身不能夠承認自己受騙的事實,然後……」
「徐福被流放了!」蘇年說道。
陳獻國老人點頭「所以說,如果一件事情真的只有表面上的記載,就可以找到各種不同的原因,而這些原因,或許也還都不是真相,我們只能去尋找最接近真相的一個。」
「那迦摩國……」
「說不定是趙高和胡亥?也說不定是扶蘇?」
陳建國笑了「你有沒有發現過,歷史上大多數早死的太子,在記載中的形象都是偉光正的。」
蘇年愣了愣,他不是歷史專家,倒是還真不知道。
陳建國說「比如我們說到的扶蘇,一提起扶蘇,大家的印象就是一個賢帝的胚子,還有朱元璋的大兒子朱標。」
「我們先不說這些人是不是真的賢明,就說這種現象,大概率上都是史書記載和後世修改的偏向。」
「就算是如今,依靠著可靠文物,我們依舊不能夠確定歷史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甚至幾十年前的事情都不可考證了。」
「就更不要說古代那種口口相傳和脆弱書籍記載的時代。」
「或者因為歷史模糊,或者因為可以修改,就像秦皇的記錄,這些都是經過當時社會環境下必要性修飾的。」
「其中的當然也包括了這些太子。」
「他們真的是賢明的嗎?不一定。是不賢明的嗎?也不能這麼說。」
「我們只能說不清楚,有沒有證據。可是大量相同的情況出現,至少可以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當一個權力中心的人,還沒有參與到權利鬥爭當中就早死的時候,肯定會留下一筆光輝的記載。」
「一方面是因為不管他們多光輝都無所謂了,人都死了,還能對統治者有什麼影響?」
「另一方面,也會被人利用。」
「或許現在人們都說,秦二世而亡,是因為胡亥繼位,亂臣專政。但是扶蘇還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那可是皇帝的兒子啊!」
「所以說,如果秦皇沒可能相信迦摩國的傳說,或許是扶蘇,或許是胡亥,也可以看成是一種奪嫡的手段。」
「當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比如迦摩國的傳說是真的。」
說著,陳獻國老人的眼睛便瞪大了,剛剛還侃侃而談的話語戛然而止,雙眼在爐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明亮。
他盯著蘇年的指尖,那裡捏著一枚暗沉中閃爍光芒的金幣。
金幣的樣式古樸,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甚至邊緣都已經有些磨損和磕碰。
在金幣的正中央,印著一個肥肥胖胖的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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