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磯長老眼中,鐵骨長老也太沒志氣了,發現馮君能克制虛空真意,連樣子都懶得裝,直接開溜,溜了一陣之後,發現馮君沒有再追上來,又繞個圈子轉了回來。
等他意識到,馮君是離開了,馬上就去聯繫穿空藤,要它一起對敵。
但是穿空藤現在已經處於一種神志不太清醒的狀態,發現了玉孢天蟲之後,直接開溜。
鐵骨也意識到了,馮君估計是去補充損失了——那兩道光柱威力非凡,消耗絕對不小。
不過他以為那廝去的是現實位面,而他心裡很清楚,在虛空裡,時間要過得快一點,所以他頂著粉色的光暈,跟頤玦協商兩家罷手。
過分的是,他的本意並不是罷手——鐵骨從來不是一個求和派,他是要讓頤玦出手,消耗她的靈氣,從而爭取達到反殺的目的。
頤玦並不接他的話,也不輕易出手,鐵骨見狀又使出一招,瘋狂地謾罵頤玦真仙,到最後,連清磯都罵上了,就是想讓她們出手,消耗靈氣。
這三位就算耗上了,基本上誰也不肯消耗靈氣,只等馮君再次出現。
頤玦和清磯的意思相同,馮君在的話,她倆可以不惜靈氣地攻擊,因為可以隨時撤離補充,但是現在的靈氣,就不能隨意使用。
鐵骨也大致猜得到她倆的心意,想轉身離開,頤玦攔著不讓走,反正她的攻擊也不激烈,就是擋住他的去路。
而鐵骨身上的粉紅光暈雖然能保護自己,卻也導致他不能使用靈氣攻擊,而他一旦收起虛空真意,不等他出手,頤玦就攻了過來,雙方又是比拼靈氣的消耗。
更坑的是,玉孢天蟲也不住地撞擊光暈,它的靈氣在虛空中似乎沒有什麼損耗。
到最後,鐵骨還是尋個機會逃走了,頤玦銜尾直追,她有天蟲幫助,而天蟲能瞬閃,想必鐵骨現在逃得也不是很順暢。
不過頤玦鄭重告訴清磯,要她一定不要插手,安心等待馮君回來,如果她再離開,馮君回來找不到她倆,那兩人真的可能流落在虛空中了。
雖然有守芯在,一時半會兒生活不會出問題,但那絕對不是頤玦想要的。
馮君匯合了清磯之後,感知一下表示,「六千里外……有意思,他們還在兜圈子。」
此刻的鐵骨,真的是有點狼狽,他的靈氣又消耗了兩成,已經不足四成了,要命的是,虛空真意石里的真意,也在持續地消耗——粉紅色的燈泡,能不費電嗎?
經過一天多的追逐,他真的是有點崩潰了,對方看不到虛空真意石,他心裡很清楚,真意已經消耗了半成,「頤玦你這個瘋子,我無非是誤傷了挽情和你,犯得著這麼窮追不捨嗎?」
頤玦根本懶得理會他,指揮著玉孢天蟲,不住地逼迫鐵骨改變方向,對方不方便使用靈氣,她卻沒有這樣的擔心,到現在為止,補充齊整的靈氣,又消耗了四成。
她的靈氣原本就比鐵骨多一些,消耗掉四成,全面占據上風,是非常正常的,而她肆無忌憚的揮霍行為,也令鐵骨咋舌,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不多時,遠處有人飛過來,鐵骨看到來人,心中忍不住暗叫,「苦也,這小賊又來了!」
不過開口的是清磯,她沉聲發話,「鐵骨道友,說好要決一死戰,你一直這麼逃竄,可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鐵骨也豁出去了,「那就算上你一個好了,明明是想插手了,還裝什麼?」
清磯長老也是偏幫定了的,見他這麼說,都懶得再客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冰封!」
在虛空中,一般術法是不能使用的,但也有例外,像馮君使用的「束氣成罡」就是一種,其他的多是陰陽類的術法,推演類的也有不少能用,冰系術法也是能用的。
但是使用這樣的術法,靈氣的消耗也要大不少,而且接觸到那一團粉紅光暈之後,也是被消解了,不過非常明顯,虛空真意肯定也要消耗一些。
鐵骨冷笑一聲,「我就站在這裡不動,你們只管出手好了……看你們能不能打動!」
他絕對不會表現出「我的虛空真意有限」,正經是擺出了那種誘惑人消耗靈氣的狀態。
「那我就不客氣了!」頤玦冷笑一聲,正是所謂的「此一時彼一時」,她基本已經確定,鐵骨的虛空真意絕對是有限的,否則也不會絞盡腦汁逃跑了。
她揚起拂塵,再次卷了過去,然後又被彈開,但是她根本不管不顧,拂塵再次卷出……
鐵骨感受著虛空真意一點點地被消磨,心裡有點發苦:莫非,這些人真的找到了在虛空安全地補充靈氣的法子?
頤玦攻擊到靈氣下降到四成,才給馮君發個意念,然後衝著清磯長老發話,「清磯道友,麻煩你幫著看住他,我去做點小事。」
下一刻,她的拂塵一卷馮君的腰肢,兩人一蟲頓時不見了去向。
鐵骨真仙看著清磯長老,幽幽地嘆口氣,「清磯道友,你我千年的交情了,我已經說了,挽情真的是誤傷,你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嗎?」
「我也不想,」清磯長老一攤雙手,淡淡地發話,「但是金烏弟子不容冒犯,當你發現馮君的同伴里有挽情在,還要繼續發起攻擊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我只是迫他放手而已,」鐵骨幽幽地發話,臉上也相當委屈,「只要他肯放手,我絕對不可能為難他……為了一個下界小金丹,值得嗎?」
「沒有人能逼迫金烏弟子改變自己的選擇,」清磯長老傲然回答,「挽情能堅守信念,值得鼓勵,我回去還要再向門主申請,為挽情多爭取資源……倒是你,憑什麼敢威脅他?」
「這又怎麼算得上是威脅?他純粹是不走運罷了,」鐵骨不以為然地回答,這些聊天他只是試探,現在差不多也試探出了結果,「頤玦離開……是補充靈氣去了?」
清磯長老聞言笑了起來,「我挺好奇的,是誰給你的膽子,這時候還敢拐彎抹角打聽消息?我要是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命運吧。」
「你打算阻攔我嗎?」鐵骨沉聲發話,「你要清楚,你不是頤玦,身邊也沒有玉孢天蟲,我不想殺你……最好讓開!」
「殺我?你可以試一試!」清磯冷笑一聲,抬手又是一個法訣,「冰封!」
這次冰封再次失敗了,但是鐵骨真仙的臉色又是一變,「你的靈氣也是滿的?」
「也許沒有了呢,你可以試著逃跑,」清磯長老面無表情地發話,「試一試吧,沒準值得的!」
鐵骨二話不說,轉身電射而去,清磯長老則是銜尾直追。
追到一定程度,她猛地一個加速,攔截在鐵骨長老之前,抖手一拳打出,「留步!」
鐵骨長老一抬手,穩穩地接下了這一拳,手上的虛空真意逼得清磯長老倒飛了出去,不過他的身子也向後拋去。
然後他長笑一聲,聲音異常地輕鬆,「哈哈,你怕我跑了,怕姓馮的那小賊再也找不到你,從此失陷在虛空,是這樣的吧?」
「這個,你可能誤會了,」一個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我已經到了,你的視力真的有那麼差嗎?」
鐵骨長老側頭一看,真的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五十里外虛虛地站著一個人,不是馮君又是誰來?他再也忍受不住了,驅動神識,狠狠地向對方擊去。
因為渾身粉色的光暈,限制著他也不能隨意使出靈氣,那麼唯一攻擊的手段就是神識了,他不認為自己的的神識,碾壓不了一個區區的金丹二層。
若是只有馮君的話,鐵骨沒準還想捉住對方,通過搜魂得到往返虛空的奧秘,他好藉機脫困不說,沒準可以得到更多的機緣,不過現在有清磯看著,他就只想殺之而後快!
然而,他這一記攻擊,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沒有引起任何的反應,沒有擊中的感覺,也沒有任何反應,仿佛站在那裡的馮君,只是一個幻像一般。
馮君當然不是幻像,他將頤玦送到大石頭上,很快就回來了,生恐清磯真仙追得失了蹤跡,雖然大佬能在幾萬里內鎖定氣息,但是論起在虛空飛遁,他肯定追不上一名元嬰巔峰。
「神識暗算,」馮君輕笑一聲,不屑地發話,「堂堂的鐵骨長老,也就這點出息了。」
「區區幻像,也敢裝神弄鬼,」鐵骨長老冷笑一聲,身子一晃,抬手一拳擊去。
馮君的嘴巴一張,一道白光噴出,「哈!」
要多快有多快,又是一連串電弧閃耀,鐵骨真仙頓時就懵了,「這是……真實的?」
就在這時,清磯真仙電射而至,抖手一拳打出,「大欺小,不要臉!」
這一拳基本上起不到什麼效果,最多不過損耗鐵骨一些虛空真意,不過這也足夠了,鐵骨回過神來之後,轉身繼續狂奔而去。
他還有一些靈氣,但是真的不敢再隨意消耗了。
清磯真仙衝過去拎起馮君,繼續銜尾直追。
有馮君在手邊,她完全不在乎馳騁在虛空中,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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