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馮君在一起的同伴都能確定,他跟熊家的真君在一起,不會發生危險,甚至大家都想得到,他吃死了對方,區別只在於,有人知道他大致使用了什麼手段,有人不是很清楚。
但是他要跟著對方離開的時候,頤玦還是有點不放心。
熊家真君注意到了她的情緒,不過他沒有興趣去搭理。
馮君也發現了頤玦的情況,於是笑著發話,「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幾位別走開啊。」
熊家的真君也沒說那麼多,一手抓著馮君,一手抓著熊益均,身子一晃,頓時消失不見。
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過了一陣,千重才嘆口氣,「熊家的空間之術,當真了得。」
衛三才卻是不滿意地哼一聲,「待我分神,同樣做得到。」
千重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你根本不知道,他這一晃,就出去了多遠。」
「說得你好像知道似……」衛三才懟人的話還沒說完,就是一怔,「你給他下了印記?」
千重面無表情地回答,「上古家族各擅所長,他發現不了,那是他自身無能。」
她沒有小覷熊家的意思,純粹是見了一個修為相當的人,有點手癢,所以試探一下。
瀚海藏在白霧裡,別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招呼不打就出手嗎?」
千重想都不想就回答,「我不會對你這麼做的,上古家族雖然各有手段,但也不能濫用,否則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這是祖訓……瀚海道友你沒有聽說過?」
「我倒是聽說過,」瀚海真尊接連撞到大能,驕傲的氣焰都打掉了不少,起碼是沒有那麼冰冷了,「不過祖訓是祖訓,我很懷疑,修者能不能控制住內心的谷欠望。」
衛三才幽幽地發話,「控制不住族人谷欠望的家族,基本上都已經消失了……」
熊家真君再次現身,就是在一個遠離各大板塊的虛空。
然後他看一眼手上的馮君,笑著發話,「很快就回來……你對自己很自信啊。」
馮君左手捏著牽引氣機,右手一擺,手上憑空多了一張符籙,他輕喟一聲,「真君,我膽子並不大,玩笑真的不要亂開。」
「嗯?」熊家真君輕哼一聲,瞬間就定住了他的右手。
馮君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只是側過頭來,看著對方淡淡地發話,「這就是極限了,再繼續的話,就莫要怪我冒犯了。」
下一刻,熊家真君放棄了對他右手的禁錮,僅僅是驚鴻一瞥,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忍不住感嘆一句,「你師門的長輩,對你真的很照顧啊。」
「長輩也是看重我的能力,」馮君淡淡地回答,「這些偏愛,也都是靠著我的能力爭取來的,若是我不值得培養,誰能厚愛我到這種程度?」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對方,你若對我動手,撇開你已經知道的勢力不談,我的師門也不會僅僅站出來一個長輩——我的能力對七門十八道有用,對師門同樣有用!
他說話的時候,熊家真君並不做聲,而是默默地感知著。
果然是真話!他微微頷首,一邊呆著兩人在空間裡挪移,一邊出聲發話,「這符籙里,只有一點點我的規則,看來……不止一道符籙?」
「確實不止一道符籙,」馮君淡淡地回答,「但是兩道符籙一起捏碎的話,真君您起碼要休養兩百年,我覺得那樣……太不友善了。」
「不友善嗎?」熊家的真君冷笑一聲,「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威脅我呢?」
「不用覺得……我就是在威脅你,」馮君的回答非常耿直,「我無意對上位者不敬,麻煩真君搞清楚,是你先威脅我的。」
熊家真君面對這個回答,也是有點無奈,「我就說一句話,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其實您就是在試探我,這還用我說明白嗎?」馮君隨意地回答,「您很想知道,我師門長輩針對你做了什麼,如果我不亮出來的話,您也不會甘心不是?」
「那現在我就亮出來,省得您再瞎想……充分的溝通很重要,您不這麼認為嗎?」
熊家真君默然,不過他終究是分神期的存在,沒有沉默多久,就很光棍地表示,「充分的溝通確實很重要,我承認,你的師門底蘊足夠深,不過……規則好像湮滅了很多?」
他的感知確實不錯,但是馮君哪裡肯讓他探到底牌?他沉吟一下表示,「我其實不想多說,同時捏碎三張符籙,前輩您可能要靜養千年,至於同時捏碎四張……要我說後果嗎?」
「不用,」熊家真君表示,「我能感受到,你只帶了三張,其他的符籙呢?」
「長輩並不想讓我殺掉一個分神期大君,這是人族真正的損失,」馮君侃侃而談,「其他的……我也沒敢問,不過同時捏碎四張的後果,我倒是能說一下。」
「我不用你告訴我,」熊家真君很乾脆地表示,知道那樣的結果,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天天擔心某一件事情,很可能影響他的道心,而前三張符籙同時捏碎的結果,他自己也推演出來了,跟對方說得一般無二,那麼,他又何必去自討苦吃了解更多?
他只需要知道,對方能終結了自己的道途,這就足夠了。
此前他還想著,對方的長輩遠距離出手,在捕捉規則的過程中,很可能造成規則佚失或者湮滅,但是現在,他真的不敢心存僥倖了。
分神真君其實沒有那麼好糊弄,但是那些規則直接湮滅在位面壁壘中了,他能感覺到有規則湮滅,已經殊為不易了,哪裡能判斷出到底湮滅了多少?
這也是他試探馮君的理由之一,現在試探的結果也出來了,只不過,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下一刻,他身子一閃,又是一個挪移,卻是跨越了千萬里,分神真君的分神,飛行速度可能沒有出竅期快,畢竟一個是全力以赴的真嬰一個只是分神,但是他掌握了空間規則。
所以幾個挪移之後,就不知道走出了多遠,然後他停留在了一處空間,「到了!」
馮君雖然被對方抓著,卻肆無忌憚地使用著靈氣,幾個挪移點的足跡,都被他記下了——這麼做真的有點冒險,如果他不能及時地動用底牌,就算有再多的手段,也可能命喪當場。
但他還就是這麼做了,在發展的過程中,苟是應該的,但是人生在世,一味地苟而沒有個人情感的宣洩,那就會苟成了廢柴。
沒有自己的執念,並且願意為之付出一切,這樣的修者在求道的路上,是走不遠的。
反正他就這麼操作了,熊家的真君也感受到了,但是真君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許是被馮君的吹牛嚇到了吧,「這一路上,你的靈氣和思維很活躍啊。」
馮君卻是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也是痴迷空間之術的,感知一下不為過吧?」
「是嗎?」熊家真君居然跟他交流了起來,「我怎麼覺得,你的推演更精擅時間之術?」
「我哪裡稱得上精擅?」馮君也很謙虛,「空間和時間,我都只是略略了解一點,還要認真地向諸位前輩學習。」
熊家真君沉默一陣,驀地出聲發話,「空間和時間,都是了不得的規則,能精通一項,就可以縱橫天琴了,沒想到你能二者兼顧,實在是令人佩服,不過……因果呢?」
「那是我下一步要掌握的,」馮君並沒有在意對方的誇獎——我知道自己很牛嗶,不需要你告訴我,他只是不無遺憾地表示,「因果已經成為我的瓶頸了,也不知多久才能突破。」
熊家真君又不說話了,過了一陣才打出一串手訣來。
緊接著,前方空間一陣扭曲,逐漸顯出了一個類似於蟲族世界通道口的光環。
「這就是我熊家的秘境了,」熊家真君輕笑一聲,「有興趣進去看看嗎?」
「你敢請我進,我就真敢進,」馮君毫不猶豫地反問,「前輩您是認真的嗎?」
我當然不是認真的!熊家真君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笑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試一試你的膽量而已,不過……倒也不愧你家長輩這麼看重你。」
他確實是受制於馮君的長輩,但是本質上來說,他比馮君高了三個大境界,居高臨下開個玩笑,只要沒有惡意,誰都不能說他什麼。
不敬上位者,就可以治罪,這是天琴的鐵律,他對著瀚海真尊,都敢以此來威脅——嚴格來說並不是威脅,瀚海真尊真敢不敬的話,他還真敢下手。
馮君也知道這規矩,皮笑肉不笑地表示,「那我白激動一場,還以為真能進去呢。」
三人在光環處站了一陣,約莫三四分鐘的模樣,裡面走出幾個修者來,有元嬰也有金丹,「見過老祖,我們來了。」
熊家真君看向馮君,「你不是懷疑這不是我家的秘境嗎?你來推演一下,看看是不是熊家的子弟。」
馮君拿出一部手機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點戳了起來。
過了十來分鐘,他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發話,「子弟,確實是熊家子弟;但是秘境……真的不是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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