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地球人的邏輯來理解,土靈的話確實沒錯。
越專業的越貴,節省的時間,也必須要折算成金錢,這邏輯一點問題都沒有。
然而,馮君的思維里,有的可不僅僅是地球人的邏輯,「你知道我抱丹了,對吧?」
「知道,」土靈老老實實地回答,契約者已經跟自己平級,控制能力加強了,它必須要收斂,否則對方折磨它的手段多了很多,「但是你不能只讓我幹活,總得讓我吃飽了肚子。」
馮君氣得笑了,「我這人從來都不小氣,但是我已經抱丹了,你還獅子大張嘴,就沒意思了……你總不能讓我感覺,自己抱了一個假丹,對吧?」
土靈感覺有點不妙,但還強撐著,「我沒有這個意思,靈石充盈的話,五年靈脈可成!你要是扣扣索索的,那就是二三十年的事兒了。」
馮君幽幽地嘆口氣,「看來得換個契約了,你以為我想知道你的想法,真的很難嗎?」
他此前越階契約土靈,越的還是大境界,擱給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但是他有大佬的提示,通過一種非常繁複的法子,終於控制住了對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光是掐訣就掐了三百六十一個。
然後契約是成功了,不過真的太勉強了,他能操控和懲罰土靈,甚至可以殺死它,但是他並不能探知它的真實想法——能實現有效的越階控制,已經可以偷笑了,還要啥自行車?
現在他抱丹了,就可以通過一些常見的主僕契約手段,來契約土靈,那麼土靈的心思,他可以很輕鬆地獲得——只要他願意。
主僕契約就是這樣,你想要保留隱私?抱歉了,真的沒有!
如果僕人表現得好,主人大多也沒興趣去了解它的一舉一動,但是表現不好就不行了。
馮君一說這話,土靈頓時就炸毛了,你咋能這樣呢?已經契約我一次了,還想來第二次?
它這炸毛其實沒道理,所以它不說「你不尊重我的隱私」,而是說你不該老是折騰我。
馮君早就懷疑,以前這貨是中飽私囊,不過當時他沒有能力判斷,同時也不想讓它白忙——皇上還不差餓兵呢,只要開的條件不是太過分,他就認了。
但是這貨明知道他已經晉階金丹,居然還敢開出一千五百萬的價碼,這就……過分了啊。
所以他表示,這不是我一定要這麼做,而是你不給一個渡過七道雷劫的金丹面子!
土靈正在鬱悶中,孤月真人就進來了,於是看到了這麼一幕。
面對孤月真人的問題,馮君也不好做更詳細的解釋,只能表示「打一頓就好了」。
孤月真人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想之後回答,「據記載,五行精靈里不乏頑劣之輩,恕我直言,打一頓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我太清常年跟土靈打交道,有得自上門的法門,馮山主有沒有興趣換個契約?」
「這個可以有啊,」馮君笑著點點頭,興致盎然地發話,「我也正考慮換一個呢,不知道太清的法門有哪些?」
孤月真人見到能投馮君所好,頓時開心了起來,太清雖然數千年沒有土靈了,但是作為一個擅長牽引地脈的門派,真的有很多約束土靈的法子。
那些冷厲的法子,他張口就來,「輪迴玄土契約、元胎養兵契約,九龍治水契約……契約真的太多了,其實一個太清主僕契約就足夠了,我們的契約主要是針對金靈和土靈。」
那幾個契約名稱,他說一個,土靈就抖一下,眼中是滿滿的驚駭。
等他的話說完,黃色小倉鼠已經滾到了馮君的腳下,兩隻前臂猛地伸長不少,死死地抱住了馮君的小腿,不住地瑟瑟發抖。
前臂變長這很正常,土靈本是精靈之軀,沒有固定的形態,不過很顯然,它嚇得不輕。
孤月真人則是衝著馮君送上一個無聲的笑容,還眨一眨眼睛——我的配合還算默契吧?
他說的這些契約,都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太清派里修為最高不過金丹,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可以控制金丹土靈的契約?無非是他知道,土靈最怕什麼契約而已。
馮君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這個九龍治水契約,倒是頗合我的……你鬆手,聽見沒有?」
土靈不鬆手,反倒是抱得更緊了。
孤月真人通過神識,也感知到了土靈的反應,於是笑一笑,「你還是跟土靈商量一下吧,咱們是想儘快完成靈脈牽引,但是……上門還有好幾隻土靈,大不了借一隻過來,以你的面子,肯定可以做到的,何必慣著這個小毛孩子?」
「一言驚醒夢中人!」馮君雙手一拍,很興奮地發話,「那好,我就不用在意它的感受了,大不了就是弄死了,再跟你太清租借一隻土靈來。」
桌子下方,土靈抖得更厲害了:九龍治水……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按五行生剋的說法,是土克水,生克關係之下,土靈無論如何都不該怕水。
正經是土靈應該怕木——木能克土,更怕金——土能生金,所以土靈非常擔心自己被賣給鑄劍峰,但是從道理上講,它怎麼都不可能怕水。
然而,這裡要劃一下重點——九龍治水……是「九龍」!
九龍治水,只會把水治得亂七八糟,令出多門,遭殃的是百姓!
不過對土靈來說,九龍治水的契約,被坑得最狠的就是土——你們可以隨便浪了,大水隨便拍,但是被拍塌的堤岸,它們做錯了什麼?
沒錯,九龍治水對土屬性的修者甚至精靈,實在太不友好了——這是個不講道理的!
土靈害怕天生的克主——木靈,但是馮君說,要把它賣給鑄劍峰的時候,它才發現,最可怕的不是克主,而是要不斷壓榨你的存在!
但是當「九龍治水」的說法出來之後,它才發現——我真的還是太幼稚了!
土靈的想法,馮君不是完全能夠理解,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左小腿,已經快磨得禿嚕皮了——至於害怕成這樣嗎?
孤月真人走了,然後馮君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似乎把大佬丟到了臨海坊市之後,至今還沒有接回來?
這是他真的忘了,抱丹以後面臨的事情太多,雖然大佬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但是重要的事情不止這一件。
接下來還有真人要見他,但是馮君直接就推了,說我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你們可以找曲真人,我實在顧不上了。
其實他把大佬帶回來,也用不了兩分鐘,但是他心裡非常清楚,大佬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果不其然,他出現在臨海坊市郊區的時候,正在尋找陰魂石,大佬的意念就先降臨了下來,「呦,還活著呢?我還以為你渡劫失敗了!」
「你在哪兒呢?」馮君在樹杈里到處找,「我記得放在這兒了,你還自己會走了?」
「多稀罕吶,我一直都會走好不好,」大佬不滿意了,「就是你前方三十丈,地下、地下……地下五十丈就是我了,小聲點,別讓別人注意到。」
現在的馮君也不需要破土了,神識直接探到地下,泥土一陣翻滾,一顆陰魂石就露出了地面,主動投向他的手中。
馮君正要將陰魂石收進靈獸袋,大佬攔住了他,「別著急,我感受一下你的氣息……對了,你怎麼走了這麼久?」
「久嗎?」馮君有點愕然,「在我的印象中,你對時間似乎沒什麼概念的吧?」
大佬聞言也怔了一怔,「也是啊,以往沒個人說話,覺得日子也就那麼過去了,現在反倒不習慣了……你小子害我不淺。」
下一刻,它輕咦了一聲,「咦,居然有滅世氣息……你這傢伙渡的是滅世雷劫?」
「那是,你不看我是誰,」馮君得意洋洋地回答,「不光是滅世劫雷,還有個傢伙試圖干擾我抱丹,這一次抱丹,那真的是因果糾纏。」
「能感受到到一點,」大佬毫不猶豫地回答,它不是吹牛,而是真的感受到了,「已經消散的因果線,根據痕跡……好像不止一道?」
「那是,」馮君得意地點頭,「我跟你說吧,這一次抱丹,真的是很刺激。」
「刺激個屁!」大佬猛地就發作了,「你知道你有多危險嗎?」
「那可是滅世雷劫,知道嗎?能扛過去的萬里無一,你還作死地去牽扯因果,要是我的弟子這麼做,我一巴掌就拍死了……反正是個死,死在我手上,起碼我還沒那麼生氣!」
「問題是我還活蹦亂跳地活著,」馮君忍不住解釋,「我有自己的算計的手段,關鍵是有些情況,我不能坐視……咱們認識也不止一天兩天了,你覺得我是那種冒險的人嗎?」
大佬倒是知道,馮君和自己都是比較苟的人,用他的話說是「猥瑣發育」,它還很喜歡這個詞,不過想到「無法坐視」,它又是氣兒不打一處來。
「我知道是坤修因果,說起這個我就奇怪,你上輩子沒見過女人是怎麼著?」
「再罵人我可生氣了哦,」馮君有點不高興了,「修道路上沒有對錯……只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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