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一聽是這個理由,也只能點點頭,「好吧,按你說的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把馮君擁有海量黃金的事情說出去,他的計劃簡單而粗暴:就是憑著他這張老臉,在各處化緣貸款。
等事情鬧大,或者真有人不買帳,他可以讓馮君拿出黃金做抵押——這是抵押物,進不了國庫,如果分布在全國各地的話,也未必能被人注意到。
至於說馮君可能沒有那麼多黃金?他壓根兒就不相信,哪怕丫是腦子抽了,真的是在胡說八道,他不是還有這麼大一片地?莊園裡不是還有玉石小樓的嗎?
事實上,他完全不認為需要走到那一步,只要小傢伙願意教喻家兩個人修煉,喻家完全可以幫他補貼上那點虧空。
就算這修煉也是糊弄人的,馮君治病的手段,也足以值得他花大價錢籠絡了。
當然,他認為事情不可能發展到最壞的一步,概率更大的是,馮君真的有那麼多黃金。
不過現在小傢伙提出來這個說法,想要證明一下自家的身家,他也不能反對。
五萬噸小麥,差不多就是半噸多黃金,除了那些中東的土豪,一般人也沒可能囤積這麼多的黃金,足以小小地驗看一下馮君的成色了。
然後喻老就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原油的事情,我也幫你問了,嗯……被人笑話了,能不能先弄點樣品來?有那麼幾百桶就行。」
「咦?」馮君訝異地看他一眼,「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嘲笑您老?」
「你不懂,」喻老鬱悶地搖搖頭,「來自專業的嘲笑,我難道能拿身份壓別人?」
老爺子毛病很多,胡攪蠻纏也很拿手,但是有一點好處,不喜歡拿身份壓人。
他可以倚仗身份和人脈,給你找很多哭笑不得的小麻煩,但是真要到了拿身份壓人的時候,他會覺得丟人——這不是說明他沒理嗎?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說句實話,他佩服老爺子的也是這一點,「他們是覺得,地球上不會出現新油田了,還是我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掌握兩個大油田?」
「我都沒跟他們提起你!」老爺子鬱悶地看他一眼,「我就說我有可能弄到兩個這樣的油田,結果人家建議我注意加強睡眠……以為我幻視幻聽了嗎?」
馮君聽得笑了起來,很少見老爺子這麼鬱悶的時候,「還好老爺子你願意相信我。」
喻老的鬱悶,其實帶有七分做作,主要也是想藉此賣人情,「小沒良心的,你還笑,樣品什麼時候能給我?」
「不知道,」馮君搖搖頭,很乾脆地回答,「暫時考慮不上這個項目,估計得過一段時間。」
喻老聞言愕然,「為什麼?搞石油來錢很快的。」
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我又不差錢,對於未來,我有自己的規劃,如果不是考慮到石油涉及到了國家的能源安全,我都未必會去做這單買賣。」
喻老聽到這話,好懸沒有閉過氣去,合著大家趨之若鶩的石油生意,在你眼裡,只是可有可無的選擇?敢吹得更厲害一點嗎?
&esp;不過話說回來,他心裡有數,馮君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別的不說,只說那一棟玉石小樓,就足以讓他睥睨這個世界所有的富豪了。
對於這種人,確實不能用常規手段來對待,他面色一整,正色發話,「可是馮大師,目前咱們國家能源安全的問題,真的很嚴重啊,形勢相當嚴峻。」
你不是標榜愛國嗎?那我動之以情。
可馮君又哪裡是那麼好忽悠的?他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你別嚇唬我,真的能源安全出問題的時候,誰還會嘲笑你?抓到一根稻草都恨不得能救命。」
這小傢伙還真不好糊弄!喻老乾咳一聲,「真要到那個時候再談,也就晚了,起碼落實了你說的原油之後,咱國家做事心裡就能多些底氣,縱橫捭闔的時候,也能多一點施展空間。」
馮君認為這話也沒錯,但是他就是喜歡認個死理,「如果這個底氣這麼重要的話,別人依舊不該嘲笑你,喻老你不是普通老百姓,以你的身份地位說出的話,他們不該查證一下?」
得,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喻老心裡的悲傷逆流成河:原來賣慘也該注意姿勢啊。
其實他還有狡辯的空間,比如說「人家也不是不重視,無非是希望拿出原油樣品」。
但是這麼做有點太不實誠了,所以他很乾脆地發話,「如果緊急需要原油支持的話,你在多長時間之內能打通供應鏈?」
隨時能打通!馮君真有資格說這個話,他在手機位面隨便折騰,這邊都是不走字兒的!
不過最終,他還是笑一笑,「我的問題都是小事,關鍵是儲油罐不是一天能搞起來的,我覺得這才是你們要操心的事情。」
喻老的年紀雖然老了,但是這輩子見過的魑魅魍魎太多了,直覺不是一般的強,「也就是說,對你來說,時間不是問題?」
話說到這裡,馮君是真的有點不高興了,「喻老,這個業務,對我來說真的是可有可無的,我希望你不要把時間和精力,放在驗證我的說辭上,還要我提供證據……沒有這個項目我也能活得很好。」
喻老頓時不做聲了,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激怒馮君,而對方的話也確實有道理,洛華莊園的崛起,確實沒有得到國家的任何扶持——最多也不過就是提供了一個和平穩定的社會環境。
把一億當作小目標的王首富,說他的錢都是自己掙的,想怎麼投資就怎麼投資,當然會令國家不滿意——因為在他崛起的過程中,華夏的金融體系,給了他太多的支持。
所以王首富遇到事情的時候,會有人給他上眼藥水——這傢伙忘本。
但是馮君不存在這個問題。
他的崛起,確實沒有得到任何國家層面的支持——最多也就是別人沒查他的稅。
可是華夏沒有被查稅的人,還少了?法律法規和體系不完善導致的問題,不是他的鍋。
事實上喻老很清楚,國家真要查稅查得緊的話,馮君跑到國外去,也不愁崛起。
國外不認玉石?沒錯,這個確實是,但是馮大師在國外不能賣黃金嗎?
其實就是那句話,哪怕上升到國家層面的高度了,很多人看待問題,還是公序良俗那一套——這個人做事講究不講究,或者說,這個人態度端正不端正。
喻老就認為,馮君這話沒什麼大問題,最終他還是表示,「你的意思我懂了,先建幾個儲油罐總不是壞事,咱國家現在的石油戰略儲備,還不是很夠,有備無患嘛。」
馮君點點頭,心說你能這麼想就好,「那你聯繫吧,我正好出去辦點事。」
就在這時,喻老忍不住又出聲發話,「馮山主,除了石油,你手裡還有什麼大宗商品?」
「還有兩個煤礦吧,」馮君的腳步已經邁出了房門。
「煤礦?」喻老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相當地尖厲,「有鐵礦沒有?」
馮君已經走進了雨中,鐵礦神馬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手機位面的鐵礦真的不少,甚至連玄鐵礦也有,這東西拿到地球位面又得引起一番轟動。
不過馮君不想考慮鐵礦,因為在他看來,地球界的鐵礦真的不少,沒必要再到異位面進口鐵礦石,要知道,鐵在地殼中的占比接近百分之五。
都說華夏鐵礦不多,其實是提煉的成本略高而已——當然,礦石挖掘難度也很重要。
馮君手上的石環,是在并州偶然撿到的,而那次晉省之行,他在并州曾經遇到一個做鐵礦的商家。
并州有一家大型國企,就是搞鋼鐵冶煉的,而那個商家就是給國企供貨的。
兩人相遇得很偶然,這些就不用說了,那商家因為買賣難做,酒桌上就主動說了起來,說現在鐵礦石太難做了,國內的賣不過國外的。
馮君當時是很吃驚,說國外的鐵礦石不是一直漲價嗎?什麼長協價什麼現貨價的?
他接受的確實是這種宣傳,尤其是次貸危機爆發之前,鐵礦石是翻著跟頭上漲,原因無他——華夏在大搞基礎設施建設,對鋼鐵的需求激增。
以國際市場那尿性,肯定是華夏買什麼,什麼就漲,從這一點上講,全世界的資本家,都是一個德性——我能賣得貴一點,為什麼不賣貴一點?
但是次貸危機之後,全世界的經濟都是一蹶不振,華夏對鐵礦石的需求銳減,那些家裡有礦的主兒,也就著急了,賣不出去怎麼辦?降價啊。
聽起來挺解氣的是不是?可以有仇報仇有怨解怨了。
但是事實的真相是,做鐵礦的商家不住地抱怨說,我們被海外的鐵礦石衝擊得太厲害了。
海外的鐵礦石,其實降價程度不算太高,可是國產鐵礦石的商家,卻是扛不住了。
說到底,主要是這些年國內生產成本上升,採掘成本也大幅提高。
同樣的一噸鐵礦石,品質還不如海外的,坑口價——也就是採掘出來的價格,比國外的鐵礦石抵達港口的價格還高,這買賣還能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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