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不愧是錦衣衛!」
李經武望著滿臉倔犟的高傑,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楚玉,我身邊怎麼有錦衣衛?」
高傑歪著頭,雙手被束縛,氣鼓鼓地問道。
「在你到徐州就,搜討科就開始安排。」
楚玉不屑道:「就你那脾氣,秉性,哪個想跟著你?」
高傑抬起頭,氣勢瞬間落下數成,仿佛是無毛的公雞,做著最後的掙扎。
「成王敗寇,我高傑算是栽了,只求不牽連家人……」
「還是等到南京,你親自跟陛下說吧!」
李經武揮了揮手,意氣風發。
「此戰錦衣衛出力頗多,我會啟奏陛下,進行褒獎!」
對於楚玉等錦衣衛,李經武態度頗為客氣,全無那些文官擺在臉上的厭惡。
「多謝統制!」楚玉大喜。
自吹自擂,哪裡有旁人的話有說服力。
待其走後,李經武不顧眾將那略帶深意的眼神,直接坐在帥椅,虎目橫掃:
「此戰雖說諸將出力甚多,但除去錦衣衛外,還有幾位忠貞之士,及時反正,從而立下大功。」
旋即,秦大鵬,曹虎、沈豹,李成棟,李茂禎、李本深、李元胤等七名大將,一齊站出。
這些人的兵馬加在一起,約莫十萬。
幾人面色嚴肅,尤其是秦大鵬,更是一本正經道:「高傑倒行逆施,反叛朝廷,我等不過是順應天命,不敢領功。」
「功勞就是功勞,朝廷絕不會漏掉一個有功之臣。」
李經武搖搖頭,滿臉欣慰道:「諸位本領高強,又是一等一的功臣,這樣,我放爾等一個月的休假,去往南京覲見陛下吧!」
氣氛瞬間凝固。
閆國超、惠登相幾人,饒有興致的看著,似乎等幾人反對,就手起刀落。
而幾個脾氣暴躁的,立馬臉色漲紅,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卸磨殺驢,絕對的卸磨殺驢。
握緊拳頭,秦大鵬咧著嘴笑道:「統制的心意,俺們領了,叩謝陛下回來,再與您喝酒。」
李成棟凝神屏氣,雙目四望,最後盯著李經武的臉龐,死死地不放。
其他幾人也雙目圓睜,眼神仿佛野獸一般噬人。
李經武怡然不懼,淡淡地說道:「到時候的酒,肯定醇香誘人,你們放心吧!」
秦大鵬拱手拜下。
李成棟與高傑舊部們,也同樣拜下。
又拉攏了一番,幾人退去。
「統制,這些驕兵悍將,就這樣屈服了?」
趙光遠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怎麼可能?」
李經武搖搖頭,隨口道:「這也是一道考驗。」
說著,他表情一變,沉聲吩咐:「今夜做好準備,預防不測。」
「統制,這般怕是有些太快了吧!」
白旺露出不解:「即使是卸磨殺驢,咱們可以慢慢來,何必這般迅速?」
「就算是考驗,但數萬兵馬的暴亂,可不輕鬆。」
李經武環顧四周,見諸將皆是不解,他才嘆聲道:
「最佳的時機,就是在今日解決。」
此戰不過是取了巧勁而勝,光是俘虜,就超過了十五萬。
可以肯定,這些編碼是一定會收編的,淘汰老幼,去除刺頭,能收個三四萬精兵已經是不錯了。
但這絕對會侵犯到降將的利益,甚至會給收編造成阻礙。
若是想徹底的解決,要麼殺了這幾人,但會逼反其他俘虜。
要麼,就讓他們離開軍隊數個月,徹底整編後歸來,到時候軍隊就不再隸屬於個人。
「就算是今夜暴亂,那也不過是咱們真正打一場,徹底解決所有隱患。」
李經武自信滿滿,一番道理下來,眾人不得不服。
不過,一夜太平。
翌日,七將各率數十名親兵,離開軍營,直接朝著南京而去。
而這十餘萬的俘虜,就任人宰割。
而從廬州以北,西至河南,東至淮安,涉及淮安、鳳陽、徐州三府,上百萬人口的地域,將成為黃淮防線。
也就是拱衛南京的前沿陣地。
不過,偌大的淮安府,也得他們親自拿下,截斷揚州的後路。
而在經濟上,則是徹底的切斷運河,淮北平原的錢糧,再也輸送不至北京。
……
與此同時,南京城卻仿佛過年一般熱鬧。
原來,多年停辦的鄉試,在六月二十日,正式開考。
由於拉攏人心的舉措,皇帝特地將鄉試名額擴充到了兩百名,這對於士子來說,是極大的激勵。
這一瞬間,立馬就之前囚禁東林的惡名,洗刷個乾淨。
而隨著皇帝的登基,對於勛貴及錢謙益等東林黨們的處置,也漸漸放緩。
而柳如是也等到了這個機會,花費了一筆錢,來到了人人畏懼的詔獄,見到了老態龍鐘的東林魁首——錢謙益。
今年六十五歲的錢謙益,頭髮斑白,亂糟糟的打成了結,修長的鬍鬚倒是齊整,但臉上污穢,卻又讓他原形畢露。
「終究是老咯!」
錢謙益看著戴著兜帽,將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的柳如是,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
旋即,他醒悟過來:「你不應該來這裡,回去,快快回去!」
「夫君,不礙事的。」
柳如是凹凸有致的身材籠罩在灰袍中,露出一張悲傷的俏臉。
一雙美眸水汪汪的,熟美的風情畢露。
「我花了錢才進來。」
「這便好!」錢謙益送了口氣,瞬間又反應過來:「這時陛下心軟了,咱們有救了。」
想到這,他的老臉露出幾分感慨:「我就知道,我忠心可鑑,必能上達帝心。」
柳如是點點頭,忙肯定道:「老爺的學問、人品,誰不稱讚?陛下雖在內廷,但肯定聽聞過。」
夫妻二人談了許久,最後,柳如是才說道:
「你那叫鄭森的學生,他家也歸降了朝廷,如今也來到了南京,知曉了你的情況,噓寒問暖不斷……」
「鄭森倒是個有良心的。」
錢謙益嘆了口氣。
離開了詔獄後,陸陸續續也有其他勛貴家眷來探視。
柳如是回首,深情地望了一眼錢謙益,這才緩緩離去。
詔獄門口,一輛馬車停靠。
「姐姐,錢尚書還好吧?」
卞玉京頭未出,胸已掀起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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