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多年,雖然說是政治聯姻,但朱誼汐還是給與孫雪娘極大的尊重,宮內宮外維護著她。
他明白,此時不同於後世,乃是真正的夫妻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尊重皇后,就是尊重自己。
皇帝指著旁邊的腰圓凳:「坐下說話罷。」
孫雪娘則微微搖頭,走上前來,輕輕把皇帝手中的毛筆擱到硯台上。
她的手指上帶著一枚紅寶石戒指,襯托出手指的玉白修長,玉指圓潤飽滿,透亮光澤,保養的是極好。
朱誼汐任由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雙目在其飽滿轉悠一圈,又爬上來玉頸,然後是白皙透亮的臉蛋。
二十多歲的年紀,在燈火的映射下,猶如十八歲的少女,似乎注意到皇帝的目光,其端莊大方中帶著一絲的羞澀。
「妾身想著,明個兒是心哥兒的生日,就想著陛下早點過去。」
孫雪娘美目含情,柔柔地說道,大別於往日。
「自然!」
皇帝一口應下:「就算是有事,我也得推了。」
畢竟是嫡長子,得重視起來。
「不過今日,咱們可得好好敘敘舊。」
言罷,朱誼汐牽著其手,帶著其裊裊身姿,來到了一側偏房,這是他疲憊時休息的地方。
所以說是偏房,但也有一張大床,兩三個人睡下也寬敞。
衣衫漸去,白嫩可人。
碩大的燈燭之下,氣氛開始漣漪,濃厚的情慾在泛濫。
雖說早已經熟悉,但在今日卻有一種新鮮之感。
屋外,太監們則一絲不苟地記錄下來,以為憑證,並且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旦事情結束,要及時入內擦拭身體。
作為皇后,自然無所謂時間了,待上一宿都沒關係。
翌日,精神飽滿的皇帝,在皇后的服侍下吃了早飯,然後一上午處理了雜事,這才來到坤寧宮。
「父皇——」機靈的大公主,則一把抱住了皇帝的腰,親昵的很。
由於女子不入排輩,大公主取名為朱丹燕,雖然略顯俗套了些,但是跟以往的公主名字相比,也算是中上水平了。
例如朱高熾的慶都公主,名喚朱圓通,太祖長女臨安公主朱鏡靜。
看到這些,朱誼汐立馬就心平氣和了。
「哎喲,長得越來越高了。」
八歲的朱丹燕讓朱誼汐雙腿一沉,摸了摸其小腦袋,然後牽著手向前走去。
另一邊,畏縮不前的皇三子,大明的嫡長子,年僅六歲的朱存渠,則羨慕地看著,輕聲道:「孩兒見過父皇。」
「嗯!」朱誼汐點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瓜子的小臉緊繃著,垂髫之發搭在肩上,齊肩短髮,唇紅齒白,從遠處看仿佛個小姑娘。
等到九歲左右,短髮會紮起來,腦門上就會形成哪咤的鼓包,羊角包,這叫總角。
而此時大公主朱丹燕就是這種髮型,顯得很是可愛。
等到了15歲,無論男女都要把原先的兩個總角解散,紮成一束髻,男稱束髮,表示成童,可以學習各種養家餬口的手藝,例如讀書,等到20歲就能加冠,表示正式成年。
女子十五為及笄,則可以成婚的年紀。
「渠兒生日,今日得好好熱鬧一番。」
牽著一對兒女的小手,仿佛牽了一對女兒,心中倒是高興。
父子之間溝通,往往比較正式,例如學業,一板一眼的,剛親近沒一會兒,就又有些生疏。
不過朱誼汐倒是知道小孩子的心思,笑道:「遼東戰事結束,咱們也能鬆了口氣,下個月去玉泉山吧,紫禁城待著忒沒意思。」
「哦耶,能放風箏咯,泡溫泉,抓兔子,爬山摘花,對咯,還能種花呢,盪鞦韆……」
朱丹燕掰著手指,如數家珍一般說著,小臉上滿是歡快的笑容。
黑溜溜的眼珠子直轉,又看到父皇的戲謔,母后的憤怒,她可沒不好意思,直接撲在皇帝懷中,撒著嬌。
「父皇,咱們再吃一下那個曲水流觴,可好玩呢!!」
小屁股扭啊扭,大眼睛滿是期盼。
「行!」朱誼汐自無不可,水上流轉的食物,吃的是氛圍,孩子們就是為了好玩。
一旁的朱存渠羨慕地直流口水,他也想玩曲水流觴,味道雖然不知道,但就是好玩。
「就知道玩!」孫雪娘無奈道:「宮中的嬤嬤都管不了她,禮儀學得不用心,天天苦著臉,就吃飯和玩的時候最高興。」
「由著她吧!」朱誼汐倒是不介意。
雖說公主的管束與皇子不能比,但是依舊嚴厲的,每天不是時文斷字,就是學習禮節,頗為壓抑。
「孩子也大了,在咱們跟前也待不了幾年,成家之後哪有這樣快活的日子?」
說著,又看著滿臉羨慕的朱存渠,輕聲道:「去了山莊,倒是能輕鬆些,不過玩歸玩,學業可要跟上。」
「您就寵著他們吧!日後可就成了混吃混喝的紈絝王爺了。」孫雪娘嘴角帶笑,口中卻不留情。
這話,竟然還帶著試探。
太明目張胆了。
朱誼汐微微一笑,也不接茬:「人總是張馳有道,太緊繃了反倒是不好,太鬆了也不行。」
「教兒育女這件事,可得慢慢來,不能急於一時。」
聞言,孫雪娘臉色不變,心中卻是一嘆。
看來太子之位,今天終究是定不下了。
無妨,陛下向來注重規矩,此事得慢慢來。
一場小型的家宴,就這般忙活又開心了大半天,終於才算結束。
有感於皇后的心思,朱誼汐也不想她思慮太重,就點了點:「東西就在那裡,丟不了的……」
孫雪娘笑著附和,心中卻放不下。
這玩意兒一日不定下,她就睡不踏實。
因為男人的心是會變的,皇帝的心更是千奇百變,當不得真。
「皇后這心思,誰不知道呢?」
賢妃孫萱兒誕下皇四子,對太子的心思倒是不太重,但總歸還是有些盼望的。
打聽到坤寧宮的情況,她倒是鬆了口氣。
一日不定下,一日就有希望。
而最受寵,僅次於皇后的貴妃妙仙,聽到宮女的稟報,她倒是淡定,輕聲道:「還是忙活下個月去玉泉山吧,去年建個道觀,差不多就快好了吧……」
下人們無奈。
碰到一個淡泊名利的主,只能怒其不爭,隨其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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