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蒙古地區,就得懷之以柔,以柔克剛。
除了利用佛教外,其他方面,朱誼汐比滿清更進一步。
利用青貯模式,促進牧民定居,從而營造草原特色的城市,讓草原某段時間靜下來。
與內地不同,牧民們習慣於遷移,更是因為牧場的緣故不得不遷移,只有在過冬時停留數月。
青貯,則對飼料進行控制發酵,窖藏而成,是牛羊們過冬的最佳食物。
由此,就為草原城市奠定了經濟基礎。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牧民們因為青貯,對城市也不再排斥,貴族們則嚮往著富足的生活。
綏遠則因此,建造了數座特色城池。
即,搭建一圈高兩丈的土磚城牆,內里並無一棟棟屋舍,只有一條條尺高的土圍。
這是標註著牧民駐紮帳篷的地界。
至於貴族們,則有專屬於的建築,並且建又火炕,帶特色的蒙古色彩,舒適又安心。
圍繞著城池,則是一圈又一圈的土圍子,這是牛羊們躲避風雪的避風港。
城池在牧民們看來,只是藏冬,牲畜躲避風雪,交易物資的地方,以及大寺廟所在。
而貴族們則樂意在此享福,安居,享受牧民們的供養,鐵器、酒水、布料等物資供給,讓他們樂不思蜀。
綏遠省在此基礎上,規劃了地方構建。
歸化城(呼和浩特)為中心,設置歸化府;土默川平原西部,後世的包頭地區,設置九原府;黃河後套巴彥綽爾平原,設置東勝府。
而廣闊的河南地,鄂爾多斯地區,則設置河套府。
至於更遼闊的阿拉善地區,實在是無利可圖,只能設置羈糜部落,放置在那。
因此,綏遠正式有歸化府、九原府、東勝府、河套府,四府之地,牧民約五十萬左右。
綏遠省首府並不在最東邊,經濟最發達的歸化府,而是在中間位置的九原府。
綏遠省官吏治城池,貴族部落治草原,從而達成了某種平衡。
因為草原廣闊,以及牧民的困苦,綏遠省只對城池附近的農民們徵稅,對牧民忽視。
而城池中的商業稅,作為間接稅,不僅更容易徵收,而且足以養活綏遠上下了。
雖然不徵稅,但省府對這群部落,具有徵召權,其義務為兵,聽從指揮。
同樣,省府具有司法權,設巡迴法庭,逐步侵蝕部落貴族的權力。
「詔令,在法王宣揚佛法後,讓綏遠省徵召牧民,組建兩萬騎兵來察漢浩特。」
再次瀏覽了下綏遠省的奏本,朱誼汐緩緩合上,張口吩咐起來。
佛法的安撫,政治上的改革,都是對蒙古治理的措施,而徵兵就是檢驗。
這場對陣遼東的戰場,不能沒有蒙古人參與。
雖然他不會組建什麼蒙八旗,但對於蒙古騎兵的利用,卻是必須的。
等到日後征討西域,對戰準噶爾部,蒙古人就能派上大用場。
「對了,去問下內閣,察哈爾部如何了?」
皇帝張張嘴,宦官跑斷腿。
「列位閣老,陛下有問,察哈部可有消息?」
宦官看著四位閣老那威嚴的身軀,強自撐著,尖聲問道。
「啟稟陛下,察哈爾一切安好。」
幾個閣臣起身,躬身回稟。
宦官這才離去。
趙舒搖搖頭,兀自坐下。
其餘幾人也同樣如此,只能繼續忙碌。
皇帝的問責,似乎並無毛病,這世上誰不知曉,錦衣衛消息靈通,察哈爾部怎麼被遺漏?
這不過是對內閣的一種責問,逼迫罷了。
對於察哈爾部的處理,內閣和皇帝產生了分歧。
內閣認為,察哈爾部位於京畿附近,位置極其重要,所以可以效彷綏遠省之成例,設立察哈爾省。
所以,內閣就大量上報綏遠近況,對於其可喜的變化不斷地報告。
而皇帝雖然也贊同察哈爾化為省的觀點,但處理方式上卻不一樣。
要知道,察哈爾部是蒙古嫡系,忽必烈的直系後裔,孛兒只斤氏的正統傳人,滿清都不得不硬著鼻子讓其自治。
這樣一個威名遠揚的部落,怎會輕易地化部為省?
所以,他,決定娶察哈爾部公主為妃嬪。
漢蒙一體嘛!
誰知道,他這番犧牲自己,成全國家的想法,卻召開了內閣上下的一致抗議。
文臣們絕不允許有一個帶有蒙古血統的皇子誕生,甚至有可能企及皇位。
朱誼汐則表示,昔日在太祖,成祖朝,不是也有高麗妃嬪?到我這就不成了?
果然,時間越久,文官們就越保守。
朱誼汐倒是不著急。
如果他進行強力干預,內閣必然不敢違抗,只能忍氣吞聲認栽。
內外隔閡,這對於即將開始的東征不利,皇帝暫緩行事。
不過,內閣總算面臨了痛苦,皇帝隔三差五的敲打。
而此時的察漢浩特,宣大總督孫長舟已在此安頓了一個冬天。
在去年秋,守城擊退滿蒙聯軍後,察漢浩特就陷入到了平靜中。
飽受折磨的阿布鼐汗,終於及時地在冬天死去,沒有度過新年。
朝廷經過一番抉擇,立阿布鼐的幼子,年僅三歲的兒子布爾尼為察哈爾汗,在察漢浩特繼位。
其實,對於布爾尼的繼位,朝廷是爭議不斷的,因為布爾尼之母,是皇太極二女固倫溫莊長公主馬喀塔。
這帶著滿清血統的大汗,對於統治不利。
所以朝廷屬意,立林丹汗之弟,粘圖台吉之子,十九歲布達里。
不過,考慮到布達里年歲較大,思想成熟,而且又不屬於林丹汗都直系後裔名不正言不順,所以還是被放棄了。
年幼的布爾尼,最適合掌控在手裡。
「督憲,朝廷是什麼心思?」
馮壽全作為錦衣衛,自然得到皇帝的授意,為其篩選適宜的女子入宮。
身份血統不提,樣貌肯定得上佳,不然皇帝饒不了他。
孫長舟這個老丈人,也為因女婿挑嬪妃愁緒不斷:「內閣只派人詢問察哈爾事宜,並無正事。」
「看來,朝廷還是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呀!」
馮壽全聞言,氣憤道:「我就不明白,娶個韃子而已,陛下屬意的事,那就是正確的,豈能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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