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年輕
秦王的親善政策頒布後,立馬獲得了當地貴族們的歡迎。
因為這肯定了他們的地位。
但,秦王府的百官們,卻莫衷一是。
雖然表面上來看,官吏只是為了更好的交流,而定為婆羅門,剎帝利。
但實質上,不要小看濕婆教潛移默化的影響。
首相劉觀對於秦王表示贊同,這是因為之前有過溝通。
而作為次相,毛復卻是純粹的儒家學者,講究細緻的禮。
回到家後,他脫下官袍,就這樣端坐著,蹙眉抿唇,一言不發。
一家妻妾僕從都詫異不已,連忙問候,也不回話。
其幼子特意來此照顧他,十七八歲的年紀也是儒雅的很。
人生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況且,根據他對皇帝的了解,秦王的這份舉措,其也是不滿的。
毛權昂首,激情澎湃道:「恕兒子無禮,在我看來,朝廷上下的文官們,太過於膽怯,將自己代入了蒙元、滿清之身,憂慮國之不寧。」
雖然只有一處小雪坡,長八百來米,但已經讓皇帝回味無窮了。
毛權輕聲道:「我也是剛才才想明白這點,殿下才十六,面子大於天。」
密折不需要經過通政司的處理,同樣也不需要經過內閣,徑直的抵達皇帝的桌前,效率是極高的。
除非有任務在身,不然大部分的工匠都會散居在北京城,不會來到此地。
「依兒子來看,秦王殿下屁股上做的是秦國的王座,所以想著秦國的利益,故而忽略了陛下的想法,朝廷的想法。」
「另外,如果有人要買,讓內務府去賣個合適的價格,朕也要收回一些成本。」
他還有選擇嗎?
一份密匣,通過海船,即發北京城。
而這邊,朱靜雖然分心於安南戰事,但對於秦國的消息,他幾乎是十天一報,準時的用密匣奏請皇帝。
果然,皇帝開始踱步起來,自顧自地言語。
「朝令夕改,秦王殿下也是要面子的。」
一連問了三遍。
如江南園,百花園,泉水園等等,顏色不一,景色大不相同,讓人流連忘返。
「那您得換件衣裳才行!」毛權無奈道。
作為皇帝的半個養子,朱靜的身份不言而喻,雖然無法干涉秦國的內政,但作為領兵大將,他對於秦國自然有監管之責。
對於滿清的密折制,朱誼汐並沒有想要發揚光大的意思,而是依舊秉承著秘密行事的原則。
毛復眯起眼睛,回過味來。
皇帝繼續鼓舞的士氣。
「是——」劉阿福一愣,這不是用到農業上嗎?怎麼去送到礦上了。
言罷,他就將所謂的種姓制言語了一遍:「大王將百官定等,雖說可上下流轉,聯姻,只是對外交流,但卻禍患不淺。」
對於秦王異想天開的種姓制度,遵循濕婆教,朱靜不屑一顧:
「秦王還是太過於年輕。」
例如,皇帝覺得天青色的瓷器比較漂亮,那麼百工園就專門讓人鑽研這種瓷器。
還是那句話,秦王太過於年輕,皇帝不放心,生怕被國內的權臣給忽悠瘸了。
與軍械司完全不同。
「若是讓朝廷知曉,怕是會闖下大禍。」
朱誼汐點頭,直接拆開。
紫禁城,對他來說就像是官衙。
雖然改進的力度不大,但朱誼汐還是頗為欣喜,真想去聯絡兩三位嬪妃,來上一場多人運動。
「你們倒是做得不錯。」
毛復點頭,滿臉的嚴肅。
毛復恍然,然後放下筆,臉上露出輕鬆之色。
劉阿福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給堵住,感覺依舊擋不住那些字眼的飄落。
甚至還有一處去年設立的滑雪場。
毛權嘆道:「可以想像,種姓制度一旦攤開,就再也收不回來了,潛移默化之下,哪裡還有南海盛國的氣象?」
「濕婆教,顯然已然對儒家形成衝擊,皇帝且不論,閣老們必然不喜。」
劉阿福這才恍然。
毛權嘆道:「這就像是當年的蒙元,以小族臨大族,自我圈隔,猶如浮萍一般,毫無根基可言。」
「安南也有科舉,也行漢字,那裡可沒有種姓制,沒有濕婆教。」
今日的視察,讓朱誼汐終於獲得了好消息。
而令皇子們最高興的,莫過於這裡沒有皇宮裡的約束,或者說約束較少,誰知道他們可以玩耍嬉戲。
而這份來自於安南的密匣,幾乎是不用想都知道,它是朱靜的手筆。
「殿下駁回了。」
自從在十來年前指定了蒸汽機的改造,並且提點了蒸汽這樣的概念後,數十名工匠就夜以繼日的研究。
這就是周初封國的兩種治國方式。
良久,似乎是將憤怒給消化了,皇帝又恢復了平靜,嘴裡憋出了四個字。
「你說的是朱將軍?」
見到父親陷入思考,毛權再接再厲,下了一句猛藥:「父親,您貌似忘了,咱們秦國可不止西貢和占城,北邊的安南,日後也是秦國所轄。」
就像是往常那樣,皇帝來到百工園,觀察任務——蒸汽機的改造。
工匠聞言一愣,都可以打結的頭髮甩了甩:「陛下容稟,您要求的蒸汽機拉力太大了,我等忙活了多年,都很難見效。」
「是抽水……」
「繼續努力,你們把方向依舊朝著鐵軌馬車那方面去做,拉力更強,大小也要合適,朕的撥款是從來不停的……」
「你說的在理。」
說完了,就是任務型的工匠局。
果然皇帝的脾氣沒改,依舊還不捨得吃,想著儘量回本。
一旁的劉阿福不敢多問,只能在一旁盯著,腳步緩緩的挪動了幾步,遠離了些許。
「爺,這是從安南送來的——」
這不,閒著沒事幹,他來到了百工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很有效的法子,對於秦國來說是行之有效的政策。
「荒唐的決定……」
而伯禽卻花了三年時間,「變其俗,革其喪禮」,嚴守周禮,可謂是嘔心瀝血。
「難道朝廷想一直蝸居在這兩府之地?」
全國上下,只有百來人才有密奏之權。
「那又該如何?」毛復琢磨著,咬著牙道:「我就上書朝廷,讓陛下定奪了。」
毛復猛然驚醒,心中已經徹底的否決了種姓制,他快步起身,就要離去。
「我知道。」
教化蠻夷,再建小大明,這是多麼崇高的理想。
見到兒子如此的言語,毛復陷入了思考,嘴唇動了動,雖然有些跌面子,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毛復臉上的疲倦徹底掩蓋不住,擺了擺手,徑直走向了房間。
「秦王他知道什麼?不過16歲,就被你們給影響。」
這是皇帝特意安排的地方,裡面也沒有什麼景色,基本上都是忙活於機械創造的一類的東西。
人家這抽水蒸汽機,對於農業的幫助倒是挺大的。
天天在那裡住,旁邊就是文武百官的衙門,監控意味太多了。
南海盛國,這是儒生們對於秦國的展望。
毛權忙勸阻著:「您老放心,秦國之內,還有一人呢!他必然不會視之不理。」
「依兒子看,朝廷可頒布諭旨,可明言廢黜種姓,眾生平等,四等人皆不可再存,可參加科舉為官,也可參軍。」
朱誼汐拆開朱靜的密匣,攤開一看。
毋庸置疑,對於秦國的內政,皇帝是不想干涉的。
「不成,父親就是自絕於秦王,自絕於秦國。」
朱誼汐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您去哪?」
「那你有什麼法子?」
這兒子說的真沒錯,自己算是陷入了廬山中,看不到身處環境,還以為是在大明地方為官呢!
自己想要短短的時間內讓蒸汽機跨越式發展,著實是有些難了。
「但是父親,秦王殿下考慮了也沒錯,若是漢人們都不在種姓中,底層民眾無從可依,貴族們惶恐不安。」
扭過頭,朱誼汐對劉阿福道:「將這東西,運送到礦場去,他們不是說地下水很多嗎?就去拿這個抽。」
「誰說不是?」
如果拉人的這種蒸汽機,其難度著實有些高,想著到了十九世紀,蒸汽機發明了一百五十多年,才有火車。
「朕太高估他了,這不是玩遊戲……」
「這個機器,可以直接從高十數丈高的黃河堤壩抽水,百姓們就能有水可用了。」
「秦王糊塗——」
劉阿福看著上面的印泥和封條,輕聲說道。
毛權輕笑道:「您怕是忘了,這不是在大明,而是在南海之畔,蠻夷之中的秦國。」
這時候,從北京城送來了一個木匣。
「不過今日,我們弄出了可以抽水的蒸汽機。」
待抵達京城時,時間已經跨過了春天,到達了夏日,皇帝一行人去到了玉泉山莊。
「五千京營,五千土著兵,整個秦國,誰敢放肆?」
毛復一愣,看了看身上的寬袍,這才匆匆換上了官服。
「中國歷史上,無論是佛教,還是道教,都不能影響朝廷的統治,更不能影響到儒家的位置。」
讓秦國建立,就是為了再塑一個朝鮮,忠誠的小弟,而非一個蠻夷異邦。
「能夠拉著馬車跑的蒸汽機研究出來了?」
所以它的規模已經約有紫禁城的三分之一,日常的維護,就超過了五百人。
他將來還是要到朝廷去混的,若是惹惱了那群文人,前途雖然依舊遠大,但波折可不小。
大小宮殿雖然只有十餘座,但各類的花園,卻是數目繁多。
十來年重複,玉泉山莊的規模愈發地大了。
西周初年,分封諸侯,姜子牙被封為齊侯,而周公旦被封到了魯,但因為要在朝廷輔政,所以周公旦長子伯禽去就國。
一直到了深夜,毛復才無奈而歸,臉上滿是憤怒和遺憾。
「況且,秦國一應的禮制,都是朝廷制定,就連父親的次相,也是指定,種姓制怕是殿下初次手筆,竟然不會輕易的捨去,罷了……」
而很顯然,為了更快地建立秦國,穩定統治,秦王選擇了姜子牙的這套方法。
「那貴族們豈不是要亂來,造反?」
皇帝點頭,表揚了起來。
朱靜苦笑一番。
「父親,今日聽說秦國將立,大王將不日上表朝廷,為何愁眉不展?」
固然是有遷徙民眾的意思,但卻是想要如周初那樣,建造一批暢通「明制」的國家。
毛復輕嘆道:「誰說不是?但卻只學了皮毛罷了。」
但他沒管,服從皇帝的命令是他的本人能。
「父親,造反怕什麼,鎮壓了便是。」
面對自己的親兒子,毛復氣惱道:「說什麼顏面,說什麼統治……」
皇帝一愣。
良久,毛復才嘆道:「今朝之事,我見秦王太過於簡單,想要走捷徑,卻誤了歧途。」
皇帝也同樣喜歡這種隨心所欲的滋味。
毛復驚了,忍不住直接站立。
一旁的劉阿福,用餘光瞄著皇帝的臉色,見其臉色以肉眼可見的紅了,可見其憤怒。
其子毛權則眯著眼睛,聽其述說完,走了幾步,露出思索狀:「依兒子之意,大王這是效仿太公望治齊啊!」
他感覺自己有些好高騖遠了。
而如今立功即成,也能容許其有瑕疵?
但對於朝廷,也就是大明來說,這項政策的出發點就歪了。
「抽水?」
「還是陛下思慮的周到。」
姜子牙到了齊國,遵循起來習俗,簡化了周禮,發揚了漁鹽之利,大行通商,一年就穩定了統治。
「雖然事後有隔閡,但不得不報啊——」
男人小心翼翼道:「我等聽聞近幾年來,朝廷災害不斷,河南、山東還有旱災,而朝廷更是撥款進行治淮。所以就想著,用這個蒸汽機的力道,抽出水來……」
當時的分封,其實就是武裝殖民,因為這些地方本來就有方國,其基本上東夷和親商的部落,可謂是艱辛。
「秦王府。」
「秦王還是太年輕……」
因為這會開一個壞頭,然後連綿開來,導致後世子孫會學著干涉藩國,導致藩國人心渙散。
但此時,他感覺自己不得不這樣做了。
「秦王才十六歲,太年輕了。」
朱誼汐搖頭苦笑:「寄希望於這樣一個年輕人統治一國,我這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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