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慶不過數日,諸將受到豫王的教導後,就各自帶著隊伍,飛奔各地。
如此,留在襄陽的,卻還剩下散關營、親兵營、火器營、騎兵營、明傑營,明恩營,以及曹勛、王祥二川將。
襄陽城下的戰兵,約有五萬人。
得知滿清的用兵後,對於南陽,自然用心了。
陳永福加尤世威二人,兵馬就有一萬六。
在二人離開襄陽後,緊隨其後的,就是十萬石糧食。
軍政司在整個十一月份,主要任務,就是向南陽,運送至少三十萬石糧食。
由於採取了鎖關策略,除了長江,都是有進無出,這讓豫王府治下,自成一體。
好處就是,封鎖消息很便利。
瞞住漢江上的船隻,就足已。
孫長舟手中掂量琢磨銀幣,看著那顯眼的崇禎十七年,不由得失了神。
「孫先生,殿下請你過去。」
宦官輕聲提醒道,態度親近的很。
大家都知曉,這位男人,可是孫萱兒的叔父,不容小覷。
時常貼近殿下,比王妃還要親近,誰敢招惹?
「多謝!」他隨手將銀幣遞上。
宦官會心的收下,笑道:「殿下心情還不錯。」
孫長舟點點頭,不再言語,跟在身後,快步而去。
一晃數月,待他再來王府時,只覺不復之前的空蕩蕩,反而人顯得擁擠。
這也是預示著,豫王時運的蒸蒸日上。
誰能想到,昔日一落魄宗室,能封親王,鎮守一方?
想起南京城對其的污衊,憎恨,嫉妒,孫長舟不由得感慨萬千。
來到殿前,熟悉的親衛幾乎換了七成,想來都下放到了軍中任職了吧!
不過,小十三依舊雀躍,充當太監的角色,負責傳遞消息,頗有總管的威風。
對於孫長舟的到來,十三忍住寒暄的衝動,跳了兩步,才快跑過來,貼在他身邊道:
「萱兒姐姐盼著您回來了,讓您待會去見她。」
「萱兒入王府了嗎?」
孫長舟見殿中還有人聲,不由地低聲問道。
「沒呢!」十三搖頭,一臉無奈道:「殿下說了,她不想,就黏著宗主,誰不曉得她的心思?」
這下,孫長舟有點尷尬了,糊弄了幾句,終於等到了傳話。
「臣下孫傳舟,叩見殿下!」
見到一滿臉威嚴而又熟悉的臉龐,孫長舟忙跪下,畢恭畢敬。
「起來吧!」
時隔兩月,再見孫長舟,朱誼汐也頗有些感慨。
一去江南建立情報網,順便給了封親王造勢,也不知效果如何了。
「錦衣衛的密探機構如何?」
朱誼汐迫不及待地問道。
「托殿下鴻福!」孫長舟這才抬起頭,說道:「索性銀錢帶的足。」
「雖然北鎮撫司掌刑指揮吳邦輔,重建錦衣衛,但錢糧不足,內閣又壓制,許多同僚也就樂於為殿下效勞。」
「銀錢啊!」
朱誼汐嘆道。
歸根結底,還是錢財說的算。
「如今南京的局勢如何?」
「內閣完全被首輔馬士英掌控,但六部多為東林黨人,常有不服,陛下樂於後紅,繁衍子嗣。」
孫長舟補充道:「由於陛下選拔秀女,一時間江南嫁女之風甚起,可謂是鬧騰不安。」
「秀女?」
朱誼汐隨口道:「時乃國難,陛下未免著急了些,不利於民心。」
「等等!」
突然,朱誼汐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一絲悲痛:「陛下,至今無後?」
要知道,弘光皇帝朱由崧,是在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出生的,如今三十八歲,在民間,足以當爺爺了。
但,非凡沒有孫子,就連兒子都沒一個,這就有點令人回味了。
所以,著急選秀,篩選妃子,也就情有可原了。
再不生兒子,就沒能力了。
一個沒有兒子的皇帝,怎麼能讓臣下安心。
到這時,朱誼汐對於自己的輩分有些後悔。
如果不是王叔,而是侄子,那直接認爹,作為嗣子。
法統直接在手,再配合軍隊,誰敢放肆?
可惜,太可惜了。
心中連連感嘆,面上卻露出一副憂患模樣:「陛下無嗣,這江山又將何向?」
聞言,孫長舟來不及感嘆豫王殿下的演技,忙回道:「陛下兄弟潁沖王、德懷王,皆在洛陽失陷時不知所蹤。」
「那也就是說,若陛下千秋後,只能是潞王了?」
朱誼汐毫無顧忌地說著大逆不道的話,心情莫名不好。
其實,如果按照序統來說,潞王之後,還有瑞王、惠王、桂王,怎麼也輪不到朱誼汐。
對此,孫長舟只能默然。
既然倫序不到我,那只能憑藉著威望,以眾望所歸來登基為帝。
由此,河南這場仗,還真的要打起來。
似乎才想起來孫長舟在場,朱誼汐露出笑容:「南京那邊的情報網不要斷,要努力維持。」
「每月給你一萬兩,東林黨,南京,江北四鎮,所有的消息,都要打探清楚,最好收買其貼近的人。」
「一萬兩?」
孫長舟驚了,隨即大喜,忙拜下:「卑職絕不辜負殿下期望。」
說完,他抬起頭,盼望道:「臣下收羅消息,總得有個衙門,也好辦事吧!」
朱誼汐一聽,就露出一絲笑容。
這就是要編制啊!
編制的重要的,不言而喻,一旦出了事,上頭有人。
想了想,朱誼汐說道:「錦衣衛是不能再用了,南京已經重建了一個,得想個好名字才行。」
這般思量,朱誼汐想到了自己的參謀司,可以把情報機構,掛靠在參謀司下。
「參謀司下設考功、搜討、糧餉、醫署、水師、器械六科,你就掛在搜討科旗下吧,我再另設個練兵科。」
所謂的搜討科,之前就是專門負責招兵的,如今變為練兵科,倒也是恰當。
畢竟,俘虜那麼多,挑挑揀揀,比招兵來的強。
例如水師,九江一戰,水手立馬就充足了,再到練兵營調理思想,就合格了。
「搜討科?」
孫長舟呢喃道,總感覺沒有錦衣衛來的威風,有股小家子氣。
「軍情密探,越是平白無奇,越不容易引人注意,日後,錦衣衛也不遠,將就用吧!」
朱誼汐知道他是嫌棄掛靠,不由得笑道:
「雖說是掛靠,但卻有獨立衙門,給你個腰牌,可以直接見我了。」
孫長舟這才大喜,苦盡甘來,終於又當官了,隨時可見豫王,這才是最大的利器。
「來,給你認識一下!」
說著,羊樂就走了進來。
「見過孫科長!」
羊樂拱手笑道。
「他日後負責監察百官,湖廣、四川等內情,你負責外情。」
朱誼汐輕聲解釋道。
「在下羊樂,負責承奉司!」
羊樂態度親近地笑著。
「承奉司?」
孫長舟嘀咕著,心中頗為不爽利。
比我這搜討科好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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