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江風依舊,暖陽拂面。
十月初的陽光,讓人舒坦地想打哈欠。
在武昌府停留不過半日,朱誼汐就直接離去,並沒有管後續。
屹立在甲板上,漢陽王看著不時踴躍而起的江豚,肥圓肥圓的,甚是可愛。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熊貓,當時入川,就應該弄兩隻回來。
「殿下,您就這樣離開了!」
孫萱兒圓潤的大長腿,即使經過百般撫慰,依舊嚴絲合縫。
抵抗著酸軟,她三步並兩步,負擔壓在男人的背上,貼合著,俏臉上滿是疑惑。
「那狗官,可不得好好教訓一番?」
「狗官?天底下到處都是狗官。」
朱誼汐扭過頭,見著雨打芭蕉後滿臉桃花的孫萱兒,不由得輕嘆道:
「治標不治本,湖廣雖然新復,但多半都是舊官老吏,須得認真深究,改變這等局面。」
孫萱兒聞言,點點頭,將下巴放到了男人的肩膀上。
對於眼前的男人,她是一百個相信的,說改變,那就一定改變。
朱誼汐則望著江面,陷入了思考中。
如今的局面,與當年太祖朱元璋何其的相似。
繼承了先朝的地盤,同樣也全盤接手了心懷二心,貪污腐敗的官吏階級。
只不過,朱元璋可以大興案獄,洗刷官場,再通過科舉,提拔新人占坑,從而達到洗刷官場的目標。
清洗官場倒是不難,但目前外敵環伺,不可大動干戈,小規模清理合適。
像是招賢令,招賢館一類,沒有在軍政司幾個月的培訓,絕難勝任官職。
進士們可是有一年半載的觀政學習呢,直接讓人上任,只能稱為玩物。
「暗巡使,這個倒是可以常設。」
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鬍,朱誼汐思路一下就打開了。
這個他隨意捏造的職位,倒是可以正式設立,巡查地方,從而有步驟的清理官場。
這樣,不會讓官場崩潰,促進官場自我清潔,又能騰出位置,讓給新人。
有步驟,有目的,慢慢來。
定下了這般策略後,朱誼汐瞬間有些神清氣爽。
治國如烹小鮮,不可浪來。
感受到背後柔軟的負擔,他忽然轉身,親吻了下女人的臉蛋,說道:
「漢陽王一脈,正需要開枝散葉呢!」
說著,在孫萱兒粉臉俏紅之下,攬著其細腰,走向了船艙。
船隨江水搖,聲從浪花起。
待一番親密的運動後,船隻已然到達了東湖。
此時的東湖,與長江勾連,算是一個好地方。
從四川帶回來的幾百戶船匠,並之前的工匠一起,為漢陽王殿下的水師,盡心盡力。
對於造船業來說,幾個月的功夫著實有些少了,不過改裝卻可還行。
數座船塢建起,大量的商船被停泊水面,數以千記的工匠們,以父子、師徒為單位,在船上敲敲打打,好不熱鬧。
「殿下,如今已建好數十艘戰船,您請看。」
負責船隻建造的,本為武昌府的官方匠戶,名喚王大興,五十來歲,聰明絕頂,滿臉憨厚。
對於提拔自己的漢陽王,他是格外的尊重:
「如今福船二十餘艘,皆為五百料,可載數百人,還有許多沙船,還未改造,但卻可以載人。」
「只要火炮到了,就能形成戰船。」
「能載多少人?」
朱誼汐當然明白,左良玉這廝,壓根就不會用水師,大量的船隻要麼是船場,要麼是掠奪來的。
對於他來說,主要是方便運送兵馬。
況且,船隻已經預留了火炮位置,到時候弗朗機炮一架,抬槍一弄,習慣於跳板作戰的左軍,就會面臨降維打擊。
所以,朱誼汐對於作戰毫不擔心,只要運力充足就行。
「三萬人左右。」
王大興想了想,如實說道。
「繼續努力!」
朱誼汐沉聲道:「月底前,我需要能運五萬人。」
「遵命!」王大興忙彎腰應下。
偌大的東湖,遍地是船隻,忙碌不堪。
朱誼汐這時候又有些發愁,船只有了,但水兵呢?
為今之計,也只能盡力地拉扯漁夫過來了,能駕船就行。
等打下九江,就可俘虜一大波人了,再不濟,也能去鄱陽湖招募水賊。
……
就在朱誼汐在南方忙活的時候,入關的滿清,也在折騰。
以多爾袞為首的高層,尤其是漢臣們一致認為,若是要「以圖進取」,必須遷都北京。
只有占據這個關口才能進而統一全國,「以建萬年不拔之業」。
所以,在八月,就開始遷都,年幼的順治,以及朝廷,從盛京瀋陽出發。
九月,其至北京。
十月一號,多爾袞以順治的名義,在皇極門向天下頒布登基詔書,正式定都北京。
而就在這一日,順治正式加封多爾袞為叔父攝政王,賜穿貂蟒朝衣,並令禮部為多爾袞建碑紀績,加賜多爾袞冊寶。
且不說多爾袞搶了順治的風頭,就說在政治上,多爾袞正式凌駕於諸王之上,擁有無可置疑的權力。
同時,爭奪皇位而被削爵的皇太極長子豪格,也重新被封為王爵,肅親王。
這也代表著,其對於多爾袞,再無威脅,也就意味著,豪格已然毫無抵抗力,預定悲慘。
「攝政王,前明的曆法,多有錯謬,如今大清入京,正該重定曆法,以示正統。」
多爾袞端坐著,圓臉上陷入沉思。
在他的面前,則是一位鬍鬚修長,眼眶深陷,鼻樑高挺,穿戴儒家長袍的歐洲人,正一本正經地宣揚著他的曆法。
漢話十分正宗,比多爾袞還要流利。
湯若望見多爾袞如此模樣,不由得欣喜,這正是考慮的意思。
重新修訂曆法,這就代表著他正式踏入這個新的朝廷,宣揚教法的重任,即將邁開新的征程。
「曆法定然是要修的。」
多爾袞抬起頭,沉聲道:「不過,曆法雖然重要,但火炮也不可疏忽,湯先生,這還得多勞煩你。」
「在下知道。」湯若望忙點頭。
一旁的范文程,則見他如此踐踏中原多年來的大統歷,不由得反駁道:
「湯先生,口說無憑,豈能輕易斷言大統計繆錯?再者說,還有回回曆,重新修訂曆法,怕是徒勞無功。」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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