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孕了?」
一覺醒來,朱誼汐感覺身邊的柔滑,手中無意識的撥弄著渾圓,一時間竟然有些莫名的驚喜。
成為皇帝那麼多年以來,即使安南被拿下了,被迫舉行告祭太廟,他也沒那麼多驚喜。
但太子妃一懷孕,感覺立馬就不一樣了。
劉阿福低著頭,站在帷帳外面,耳旁傳來了些許壓抑的低吟,幾條白嫩的身影隱約可見。
「東宮的消息是這般傳來的,太醫院也核實了。」
劉阿福道:「當時夜已深了,太子妃突然孕吐,臉色蒼白,太醫去號脈後,再三確認,是懷孕了。」
「昨個陛下喝多了,也就沒敢來打擾您。」
「恩,我知道了。」
腦海中無意識地感覺著飽滿與丘壑,朱誼汐平靜下來:「皇后那邊一應的賞賜已經備好了吧!」
「一大早就去了。」
「我的那份按規制也送去吧!」
「是!」
十八歲,過完年就十九的太子,也終於有了子嗣了。
朱誼汐心中思慮了很多。
歷朝歷代,二代接班問題都是重中之重,甚至某些朝代的覆滅,就是二代沒有接班好。
例如,元朝的真金太子一死,忽必烈徹底地扭轉了漢化歷程,開始恢復到原先的野蠻化,然後就是亂七八糟的爭位了。
喪失掉的徹底封建化不提,就說元朝,去掉元世祖和元順宗,剩餘的九位皇帝一共才四十年,可謂是慘烈的很。
這也是為何朱元章頑固地進行嫡長子繼承制的原因,實在是被元朝亂七八糟的奪位給嚇到了。
「不對,我要是教導了太孫,就跟忽必烈和太祖一樣,都愛孫子……」
朱誼汐立馬反應過來。
真是人的劣根性。
當年康熙想立太子的兒子弘皙,但被元朝和明朝的亂局嚇到了,不得不立四兒子為帝,臨死前的遺詔,還特地讓嗣皇帝封為親王。
其他的那些兒子,根本就提也沒提。
顯然,兒子沒有孫子重要。
「建國初年,亂事紛雜,天下初安,接班人面對的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環境,非常容易出事啊!」
「不過,還是我想得好,兒子們都被分出去就藩,也就沒有威脅了……」
自得之,皇帝一個翻身,繼續策馬奔騰起來。
畢竟大冬天的,總得做點運動暖和一下身子。
宮中的喜慶自不必提,朝野上下也一片歡騰。
太子的位置,越來越穩當了。
遼王府。
此時的遼王,也才梳洗好,聞聽了這件事後,不得不道:「派人送去賀禮。」
「爺,王妃一大早已經送去了。」
「那便好。」
遼王微微點頭,坐在軟榻上,神色複雜。
即使知道這個位置可望不可求,但誰心中沒有一點野心呢?
本來還略有些許的希望,如今算是徹底的掐滅了。
自己確實應該準備就藩了。
整個京城因為東宮之事,突然就熱鬧起來,各種隻言片語匯聚。
但總的來說,喜意還是占多數的。
太子地位的穩固,也就意味著政治的安穩,這個盛世還能繼續的傳下去。
……
時間來到了十二月。
齊國邁入了旱季中。
在吞噬了蘇祿王國之後,齊國獲得了大量的手工匠人,雖然比起大明來說不值一提,但也是勉強能夠用的。
而且,蘇祿人較於那些野人,農業上的經驗更豐富一些,甚至能夠反哺臨淄。
當然,最讓齊王看中的是,蘇祿是島國,不僅擁有較為發達的造船業,還有許多人能做水手。
藉此,齊國在臨淄城附近成立了造船廠,又在呂宋招募一些工匠,正式開始了造船業。
畢竟在南洋,靠著海貿發財,齊國最少能夠省去十年的功夫。
齊王雙手抄後,巡視著他關切的造船廠,看著一個個逐漸顯露雛形的海船,他露出了笑容:
「咱們齊國別的不多,木材倒是應有盡有。」
「殿下,西夷人讓木材烘乾,能準確咱們不少的工夫,如果按照往年,陰乾後的木材可得等上數載呢!」
顧源瘸著腿,跟在齊王身後,昂首挺胸,頗具宰相的風範。
「如果海貿盛起,咱們可以兜售白糖、香料,菸草、果酒、野奴、木材等物資,一年起碼能多賺十來萬。」
「不少了。」齊王感慨道:「治國何其難也。」
「成立咱們自己的船隊,就能賺得更多,到時候跟那些西夷人一樣,去天竺做生意,象牙和寶石可是稀缺玩意。」
齊國的位置有些尷尬,在呂宋南邊,一群島嶼遮掩著。
但蘇祿群島又不一樣,位置緊要,臨近婆羅洲,香料群島,來往的船隻極多,自然能夠帶來不一樣的消息。
「殿下,秦國數百萬眾,安南又是盛產糧食之地,咱們完全可以去秦國購糧。」
顧源提議道。
「咱們有的船,就可以走遠洋,完全可以在秦國糧兜售給呂宋,賺上一筆。」
「哈哈哈,不錯。」
齊王輕笑起來:「等到船好了,咱們的礦也開的差不多,到時候用金銀來買糧,再去呂宋換來銀圓。」
「還可以從秦國募民。」顧源繼續建議道:「國內的移民實在太少,而野奴又漸漸增多,秦國其民到底是比野人順服一下。」
「若是能招個十來萬,咱齊國算是真正的立國了。」
齊王嘆了口氣。
還是家裡太單薄了。
如果把呂宋作為封國該有多好,他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望著平靜的海面,白色的海鷗不斷的起伏,齊王輕聲道:「接下來的國事,就交給幾位了。」
「殿下,您要回北京嗎?」
「沒錯。」齊王道:「王妃,世子還在北京,我來齊國待上半年已經算是不錯。」
「放心,等到旱季我會再回來的,到時候就不是我一個人啦。」
這番話,齊國官吏就渾身一震。
看來齊王將要徹底就藩了。
這是大大的好事。
……
錫蘭,燕堡。
在被轉移到錫蘭已經數月,朱太子一家人倒是發展迅速。
葡萄牙人露出了親善的意念後,幾日後就帶來了商隊,在燕堡建立了商站。
一開始,燕堡只能靠剝削半島上的部落貢獻鹿皮等獸皮,換取了一些鹽巴、火藥,以及急需的鐵器和耕牛。
這些緊要的物資,讓燕堡的實力不斷地增長。
對於物資的渴望,讓燕堡上下格外的團結,同時露出了饑渴的野心。
短短几日內,他們就收編了大小十來個部落,建立附庸軍,自己人端著火槍督戰。
依靠著人海模式,第一個月,他們就征服了燕堡方圓百里的部落。
第二個月,燕堡方圓兩三百里的大小部落也開始順從。
於是,燕堡控制的村落,達到了近五十個,人口突破了兩千人。
朱慈烺優中選優,從遠近關係,服從程度,挑選出了兩百順從的土民,讓他們成為了所謂的燕軍。
家丁為軍官,子侄為將領,但是初步的建立了一支軍隊。
但同時,他還建立一支親軍,全部由火槍組成。
人口的增加,讓燕堡直接管理的模式就行不通了。
不得已,朱慈烺以錫蘭郡王的身份,將他們進行郡縣化,即建立鄉里制。
或者說是錫蘭特色化的地方制度。
以五村為一里,燕堡任其為里長,負責管理這五個村落,如收稅、訴訟,徵兵等事。
而在其上,每五里,即25個村落,作為一鄉,設立鄉長、鄉老、鄉僧。
鄉長由漢人擔任,也就是他的子嗣,手底下擁有一支五十人組成的軍隊。
負責軍隊。
鄉老則負責教化和民政,負責征糧和訴訟,由土人之中威望較高者擔任。
而鄉僧,這是錫蘭的特色了。
因為在這個地方,基本上都是泰米爾人,信奉的是所謂的婆羅門教,宗教思維極其濃厚。
為了更好的治國,管理宗教就勢必要做,所以就有了鄉僧。
燕堡轄兩鄉,鄉轄五里,里轄五村。
同時為了分割土人,朱慈烺將第一月歸順的土人,一個個賜予了明人姓氏,並且允許他們來到燕堡貿易。
更關鍵的是,他們的賦稅只有三成。
而其他部落,則為五成。
燕軍也是從這些部落中挑選出來的。
巨大的落差,以及優待,讓這群土人對燕堡擁有較大的向心力。
同時也讓土人人心不齊,很難勾結一起威脅到燕堡。
雖然只有2000人,但朱慈烺卻管理得井井有條,不愧是參加童子試的人,對於大明的基層了解頗深。
在中央,朱慈烺卻也大方。
他封自己的二弟朱定為定國公,老三為永國公,一人安排了一個村子作為直管地,賦稅由其徵收消費。
老三不滿:如今天高皇帝遠,大哥為什麼不將我們封為王爺?
朱慈烺則不慣著他們,直接道,雖然這裡距離大明萬里之遙,但你們不要忘了附近還有葡萄牙人。
一旦他們知道我們與大明勾連不深,甚至是棄子,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甚至他還要求兩人不得改會原名,依舊是朱定,朱永。
而他自己,對外也一直稱錫蘭郡王,朱賜。
隨著過年的臨近,整個燕堡也熱鬧起來。
連續破獲了不少的部落,燕堡不僅解決了女人不足的問題,甚至還擁有了大量的奴隸。
男女老少在一起不過百人,但奴隸卻超過兩百,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的增加。
而增加的原因,自然是現實的要求。
開墾土地,自然需要大量的奴隸,總不可能讓朱家人自己上吧?
朱賜一身麻衣,頭髮被紮起,身後帶著幾個親衛,看著成長底下熱鬧的市集,不由得感慨萬千。
在他身後,就是一家人居住的燕堡。
萬丈高樓非平地起,而是一步一個台階而來。
「這般趕集,怕是很快就能湊夠足夠的象牙和皮毛,與葡萄牙人貿易了。」
「大哥,還是你的法子高。」朱定忍不住讚嘆起來:「咱們只要費一些海鹽,實在是太賺了。」
這時候,老三朱永也趕了上來,見到兩個哥哥在聊天,他忍不住搖搖頭:
「二哥,市集的妙用不止這些。」
「能夠來咱們這交易的,都是親部,他們在咱們這還去足夠的鹽和糧食,就能賣給其他部落,賺取更多的錢。」
「隨著時間越久,他們對咱們燕堡向心力就越大。」
親部,指的就是燕堡建立之初,第一個月征服的部落。
選兵,貿易,就是他們的特權。
他們位於燕堡五十里附近,是最好的斥候。
「沒錯。」朱賜點點頭:「咱們用海水煮的鹽,再用收上來的糧食,釀的酒,換取那些土人的皮草和象牙。」
「再用這些皮草和象牙,換取葡萄牙人的火藥和鐵器,循環反覆。」
「不用半年的功夫,必然能發展壯大,到時候就能攻打賈夫納王國了。」
「只有拿下賈夫納王國,咱們算是徹底站穩腳跟,錫蘭王才是實至名歸。」
燕堡處在葡萄牙舊地,馬爾納半島,距離賈夫納王國陸地距離數百里,海上距離則不到兩個時辰。
要不是有葡萄牙人壓著,賈夫納人早就按耐不洗了。
所以,燕堡才會急切地想要壯大實力,收編那些土人組成燕軍。
想到這裡,朱賜嚴肅道:「我給你們娶了幾個土人,雖然黑了點矮了點,但卻是部落酋長之女。」
「好好待她們,最好生下子嗣。」
朱定、朱永二人對視一眼,只能從命。
燕堡的男子,幾乎每人都納了兩三房土人妾室,雖然言語不通,但卻不耽誤每天晚上的行房。
床榻之上,也是政治。
在人口稀少的燕堡,這是必不可少的舉措。
「大哥,最好還是弄一些漢人過來……」
朱永忍不住道:「我怕沒幾年,燕堡的朱家血統,都得亂了。」
「等打敗賈夫納王國再說。」
朱賜沉聲道:「那些葡萄牙人貪婪的很,什麼東西都能賣,只要咱們出得起價錢,一些漢人豈不是隨意?」
兄弟二人這才心滿意足。
能用錢買來一些漢人,那錫蘭王國算是穩了。
三人站在牆頭,底下是數百人的市集,遠處則是數千畝的耕地。
一切都那麼的充滿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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