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進了人群,王虎就看見了那不可一世,肥頭大耳的豬扒皮,以及身後那身高體胖的幾個打手,趾高氣昂的林大友,還有淚眼摩挲,但是卻倔強的老娘,還有斷了腿,疼得直哼哼的老爹。
看到渾身是血的王明,王虎感覺要被氣炸了,這是兇狠的警告嗎?他估算了一下,自己要是硬鋼的話,還真不見得是豬扒皮的對手,畢竟自己手無寸鐵,但是對方,可是帶刀子的,還是好幾個人。
「哎,朱爺消消氣,您先回去,畢竟我爹受傷了,過幾天,我去給您賠禮去」。王虎還特意,把那個禮字,說的重一些。
「哼,算你識相,比你爹那個老頑固強多了,來人,先把那桶魚給我拎回去,還有,過幾天別忘了去府上找我啊,哈哈」。豬扒皮一陣得意的大笑,哼,還想蒙我,你手裡還存有好幾兩銀子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哼哼兩句,得意洋洋的走了。
「虎哥,你低聲下氣的跟他道歉幹嘛,要我說,就要弄死他」。看到仇人,楊彪的的雙眼都快噴火了。
王虎知道,三人這是看自己,在豬扒皮面前認慫,不高興了。
安慰了爹娘幾句,王虎就拉著楊二牛幾人,去了村後的樹林裡。
待站定以後,王虎板著臉,憤恨的說:「我知道你們心裡想的是什麼,我只說一遍,想跟著我那就別懷疑我的作為,要不就滾蛋,咱們各走各的」。
「我,虎哥,我們不是懷疑你,只是看豬扒皮那貨,忍不住」。楊二牛到底是年紀大一點,老成一點,不像他弟弟楊彪那樣衝動。
「虎哥,你說吧,我們相信你,我們接下來怎麼幹」?高福冷聲的說,他知道,王虎肯定有對策的,現在是虛與蛇委的。
「你們也看見了,豬扒皮竟然把我爹的腿弄斷了,還讓我們賠償他,真是可恨至極,我準備弄死他」!雖然表面上平靜,心底,王虎可謂是憤怒至極,就沒有見到這麼囂張跋扈的人。
「接下來,咱們不要輕舉妄動,你們三個先跟蹤一下豬扒皮,看看他每天都幹什麼,去哪裡,還有他身邊的人的情況,最後咱們再商議接下來的行動」。謀而後動,不然一窩蜂的衝過去,只可能送菜。
說完了以後,王虎就急匆匆的趕了回去,老爹的腿傷了,要趕緊去看大夫才行啊!
回到家的時候,王闊已經套好了馬車,把王明抬了上去。看到王虎回來了,趕緊招呼一聲:「虎子,跟我去縣城一趟」。
王虎直接坐了上去,緊接著王闊一個鞭子,馬車開始踏踏踏的往前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累了,還是疼的,路上雖然有些顛簸,王明倒是睡著了。
「虎子,你知道為什麼豬扒皮找你爹的麻煩嗎」?王闊花白的鬍子一陣抖動,顯然也是氣壞了。
那林大友父子倆,發現了你多賣魚藏銀子的事情了,他那個小旗是買回來的,他怕有一天,你花錢把他擠下去,就跟豬扒皮告了密,豬扒皮就讓林大友,給你爹點顏色瞧瞧,那林大友就偷偷的在井下動了手腳,直接把你爹的腿砸斷了。
王虎聽的咬牙切齒,豬扒皮可恨,那林大友也不是好東西。
「虎子,你是不是想報仇」?每天王虎都要去王闊家裡,學習一下,是以,對於王虎的性格,王闊了解的很多。
「是,二爺爺,豬扒皮欺人太甚,我就是要弄死他,還有那個林大友」!沒有外人,王虎也沒有了隱藏,咬牙切齒的說,況且有了這次,就會有下一次,這一次幸運,只是砸斷了腿,下次呢,還有林大友這個狗腿子,也跑不了。
嘆了口氣,王闊沉聲問道:「那你可想好了,萬一殺了豬扒皮,接下來怎麼辦,落草為寇」?
豬扒皮再無恥貪婪,那也是百戶,大小也是個朝廷命官,萬一殺了豬扒皮,弄不好,就是造反,可是誅九族的。
「這樣吧,你先別衝動,我跟千戶所的幕僚有點交情,等明天晚上,咱們去千戶所,見見那千戶大人。王闊混跡多年,自然是比王虎更明白其中的道道,如果能夠避免那造反的罪名,再好不過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闊拍了拍王虎的肩膀,嘆了口氣,有衝勁是好事,可是,也要學會圓滑才行啊!
可惜王虎不是這樣想的,十年太晚了,我只爭朝夕。
在縣城給王明接了骨,躺在藥鋪里休息,晚上的時候,王虎和王闊,在幕僚的帶領下,從後門,進了千戶大廳。這千戶所果然比百戶所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因為是黑夜,倒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一直到了一個房間才停了下來,後面擺放了一個大大的書架,上面布滿了書籍,卻是書房。
「軍戶王虎,王闊,拜見千戶大人」。書桌後面,坐著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人,滿面胡鬢,豹眼圓睜,像極了那說書里的大張飛,一眼就看得出是一位武將。
「恩,你們倆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千戶官張准,面色威嚴,呵斥的說:「你們可知,你們這是越級,是不和律法的,要不是徐先生和你們認識,直接都能把你們抓起來」。
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還是大了好幾級,剛一來,就是一個下馬威。
「大人,那百戶官朱強,殘暴不仁,魚肉鄉里,關鍵是還不聽上官的差遣,此等奸猾之徒,當除之而後快」。王虎心一橫,大膽的說了出來。而且通過徐幕僚,他也得知,張准對豬扒皮也非常的不滿,不然,也是不敢這樣說的。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軍戶,竟然敢詆毀一個朝廷命官,你可知罪」?那張准爆喝一聲,氣勢逼人。
王虎挺了挺身子,答道:「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實情」。
「哼,再敢胡言亂語,定然軍法侍候」。
「敢問大人,那豬扒皮一年孝敬大人,多少銀子」?看到徐幕僚給自己使眼色,王虎小聲問道。
「哼,一千兩,你待如何」?那徐幕僚在張准耳邊輕語一番,張准才戲謔般的說道。
「若是那豬扒皮下去了,大人肯扶植我的話,一年定會孝敬大人一千二百兩。」
「放肆,這朝廷命官,豈可買賣」?
「一千四百兩」。
「本官豈是貪財之人」?
「一千六百兩」。
「爾等真是膽大妄為,可知朝廷律法」?
「一千八百兩」。
張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甚至是,他也沒想到,下面跪著的那個年紀輕輕的青年,口氣竟然會這般大,深吸了一口氣:「呵呵」。
「大人,二千兩,一年二千兩」。王虎揉了揉腿,要是這胃口很大的千戶大人,還不滿足的話,只能另闢蹊徑了。
張准也看得出來,這是最後的價碼了,於是擺擺手,說:「好了,我知道了,徐先生,送他們出去吧」。
出了書房,徐斌微笑著說:「這位小友好大的口氣啊,出手就是二千兩,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拿的出來」。這話,其實也就是徐斌替張准問的。
王虎拱拱手道:「徐先生放心,到時候自有錢財奉上,而且還少不了先生的那一份」。
徐斌滿意的點點頭道:「這事,你們自己商量著來,不過,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事情要是辦砸了,大人是不會認賬的,而且,到時候別怪我們翻臉不念舊情,把你們都抓起來」。
王闊點點頭道:「放心吧,我們明白」。
王虎也是聽明白了,那就是讓自己動手除了那豬扒皮,還要暗地裡動手,別鬧得沸沸揚揚的,不然,出了事或者豬扒皮沒死,那麼,王虎兩人就會成替罪羊。
出了千戶所後門,王闊沉聲的問:「虎子,那可是二千兩,你可是想清楚了,萬一到時候拿不出來,那張准可不是吃素的」。
「放心吧,二爺爺」。暫時還沒扳倒豬扒皮,說出來還為時尚早。
眼看著王虎兩人出去以後,徐斌才踱步回到書房,道:「大人,那倆人已經走了」。
張準點點頭說:「徐先生,照你看,這事怎麼樣」?
徐斌頓了頓,說:「大人,我以為,此事大有可為,那王闊我是認識已久,以前乃是軍中夜不收,一身武藝不凡,箭術出神入化,設計好的話,除掉那豬扒皮不是問題,關鍵是大人的那二千兩,比以前可得多了一倍多呢,再說了,就算是不成功,大人也沒有什麼損失啊!
張准聽罷,哈哈大笑,哼道:「先生所言極是,就讓他們去斗吧,反正這豬扒皮本官看著也不爽呀,屢屢跟我作對,還想賴本官的銀子,哼哼,也不看看他是什麼東西,以為花點錢,指揮使大人就會罩著他,別做夢了。
回到醫館的時候,王明已經睡著了,王虎兩人找了一間柴房湊合了一夜。一連在縣城帶了三天,等王明的腿,確定不會感染以後,三人才決定回家。
「虎子,你別看那張准沒說什麼,也不是個好東西,壞著呢,可要堤防一二」。王闊提醒的說。
王虎暗暗點頭,要不是自己手裡就這點力量,還用的著跟他點頭哈腰的,都是一丘之貉,沒有一個好東西。
雖然豬扒皮貪婪小氣,但是,對於自己的安全,還是非常看中的,四個人分兩撥,晝夜保護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多,不過,卻是讓楊二牛三人,輪流盯上了
經過幾天的跟蹤,王虎得知,其中一個護衛叫常亮,非常的好色,跟鄰村的一個寡婦有染,而另外兩個,好賭,經常會去賭博,只有剩下的那一個,經常呆在百戶所里,沒打探到。
跟王闊商議了以後,王虎決定,各個擊破,先斷其臂膀,要不然正面對抗豬扒皮,勝算太低,而且,動靜會鬧得太大。
王虎決定,先從那個好色的常亮入手,這個人下了差以後,十有會去鄰村的那個寡婦家裡去。
是夜,靜悄悄的,王虎跟著王闊,藏身在小樹林裡,這邊有條小道,是常亮每次來回的必經之路,而且這邊來往人少,可以避免不少麻煩。
「二爺爺,等會咱們怎麼動手」?對於常亮的身手,王虎沒有見識過,自然是以王闊為主了。
「放心吧,跑不了他的,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箭術」。王闊當年可是斥候,練的一手箭術出神入化的,百步穿楊不在話下。
「真的?二爺爺,那以後你可要教教我」。王虎眼前一亮,自己以前用過複合弓,這古代的弓箭還沒用過呢,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不同。
「放心吧,就怕你不學」。王闊高興的咧著嘴大笑,自己這一身武藝,還真怕傳不下去呢,那就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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