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不興,浩闊的湖面波瀾壯闊,雨水打在上面,嘩嘩作響,細雨綿綿。
清風徐過,樹葉嘩嘩作響,各種蟲鳴鳥叫不再,到處都是雨水的芬芳。
王虎的確是欣賞不來讀書人的雅致,煙雨濛濛的,不在家裡呆著,非要過來看雨。
相比於王虎的無奈,朱大有倒是一臉的享受神色,和風細雨,此情此景,最宜賦詩一首。
「哈哈哈,我說你們倆個,淋夠了沒有,我那酒可是溫好了的」。胖掌柜那爽朗的笑聲傳來,卻是惹得朱大有有點不快。
「我說胖掌柜,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我這剛剛有點詩情畫意,就被你給打斷了,掃興」。
胖掌柜訕訕一笑:「那你繼續想,我不打擾了」。
朱大有沒好氣的說:「還想什麼想,這需要靈感知道嗎,算了,走,回去喝酒」。
雖然朱大有看起來不悅,但也不是真的生氣了,沒一會,三人有說有笑的,攀談起來。
「哎,這時局,越來越艱難了啊」。胖掌柜幽幽的說,四海商行的主要生意都在北方,而最亂的,依舊是北方,且不說邊關之地了,就是中原大地,高迎祥,李自成等人,竄進河南之地,四處破壞,讓本來就民不聊生之地,變得赤地千里,人都不在了,還談什麼生意。
「是啊,好在江南還沒有被波及,倒還穩定。」朱大有的老家在金華,那裡屬於東南之地,富庶而且穩定。
不過王虎這裡,倒也還算安穩,不論是流賊還算韃子,暫時都不會到這裡來,倒也給了王虎足夠的時間來發展。
「那陝西總兵也是個廢物,任由闖王一干人馬逃竄而出,不僅沒有剿滅,反而有壯大的趨勢」。朱大有蔑視的說,顯然是對於一干武將很是不滿。
王虎撇撇嘴,你一個不知兵的文官,還好意思說道別人。不過想到明年之事,不由得嘆息:「這流賊,怕是短時間消滅不掉的」。
「不會吧」。胖掌柜反問道:「區區流賊而已,我大明官軍所到,流賊無不倉皇而逃,我感覺,用不了多久,流賊就會被剿滅的」。
現在官軍戰鬥力雖然很差,但是,依舊在流賊之上,打得流賊四處逃竄是不假,可惜,匪首一干人等,一個也抓不住,而且每每把流賊逼到最後關頭的時候,韃子就破關了,崇禎皇帝自然是下令各地軍馬勤王,這樣一來,好不容易獲得的剿匪戰果付之東流,之後流賊星火燎原之勢,以幾十上百人,迅速就可以拉起幾萬,十幾萬的隊伍來。
不過,這終究還是政治問題,百姓困苦,沒有土地,活不下去了,其實很多流民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才被裹挾的,要是人人有土地,吃得飽,穿的暖,誰會跟著去造反呢。
「來,喝酒,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王虎舉杯,滿飲此酒。就在王虎那裡煙雨朦朧的時候,熊亮卻頂著狠毒的大太陽,正是晌午十分,熱得滿頭大汗。
經過數日的舟車勞頓,熊亮終於趕到了魏巍娥娥的濟x南府,位於濟水之測,這濟x南府之名,卻是從宋朝時候就已經有了。
最初只是土夯而成,在洪武年間以磚石重蓋,以成磚城,城牆周長六千一百六十米,高十米,闊十七米,西門南門,東門外還築有瓮城,城關建有角樓四座,箭樓三座,城牆上建築有角樓,築台鋪設等,垛口三千多個。
濟x南府有城門四座,乃南門歷山門,西門勒源門東門齊川門,北門匯波門。
作為首府之地濟南城極盡繁華,街道縱橫,除了那巍峨的親王府已經一干衙門,就是民居以及繁華沿街商鋪,商行了。
棉紡絲綢,土產雜貨,外來物品,應有盡有也有眾多的跑江湖的和賣藝者,多聚與此。
三面荷花四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景色修理的大明湖,就在城內,吸引了多少的文人墨客,公子小姐前去遊玩。
熊亮雖然去過不少的地方,但都是一些小城,自然是無法跟濟南城媲美的,這會兒也是看傻了眼,別說那炫目的鱗次櫛比的商品,就是那小娘子,也是比小地方的俊俏的多。
揉了揉臉頰,熊亮找了一家客棧,暫且住下,算是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雖然府城繁華,熊亮卻是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找到了客棧以後,先是填飽了自己那咕咕叫的肚子。
在一所大城裡,找一個人,除了官差,最有力的要數那些整日無所事事的青皮了。
這些人整日無所事事,混跡在各個坊間,對於各處都有什麼人,自然是清楚地很。
熊亮偽裝自己成為一個來府城找親戚的人,大把的金錢撒下去以後,自然是有大量的青皮來給自己辦事。
這些青皮果然給力,才三天的時間,就知道了五處軍器局匠戶所居住的地方。
這些人都居住在城南,而城南,還有另一個名稱,貧民窟所在。這裡道路坑坑窪窪,民居破敗,衣衫襤褸,跟繁華的中央大街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裡,也是流民最多的地方,治安最差的地方,每晚都會有意外發生。
熊亮來到一個叫做水井坊的地方,這裡有一位叫做李金山的老匠戶,名字是不錯,金山,可惜現實卻是差遠了,別說金山了,就是銅山也沒有。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熊亮敲門而進,迎來的卻是一根粗大的棍棒。
持著棍棒的乃是一介女子,神色慌張,雖然長得瘦弱,力氣倒是不小,粗大的棍棒拿在手裡倒也不會氣喘。
熊亮人高馬大,一臉的橫肉,倒是嚇壞了李氏,以為又有潑皮無賴來了呢。
棍棒雖然粗大,倒是被熊亮一手握住了,嚇得李氏趕緊跑回了屋裡,沒一會,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漢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手裡還握著一把菜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兄弟別衝動,別衝動,我來找你們,是來談生意的」。熊亮心裡也是夠鬱悶的,這還沒進門呢,就差點打上了,要是自己以前的爆脾氣,早就先揍一頓再說了。
「談生意?有什麼好談的」。中年男子,氣呼呼的說,自己一家人又不是做生意的,有什麼好談的,你分明就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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