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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直隸叛軍公開打出旗號要「奉天靖難」,說什麼要「清君側」,但誰不明白,清什麼君側,清君才是真正的意圖。
「還不如直接說砍了皇帝榮華富貴,金票大大滴來的實在!」朱啟明當著滿潮文武,還有心思說笑。
大臣們可沒心情聽冷笑話,一個個眉頭緊鎖,板著個臉,默默欣賞著朱啟明的自娛自樂。
「皇上,叛軍已經斷了運河糧道,若不趕緊平叛,北京城的糧食將難以為繼,臣擔心會引起百姓恐慌。」孫承宗心中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非要胡來,這下好了吧,真給激起兵變了吧,這下看你怎麼收場。
朱啟明也收了笑容,說實話他也沒想到會搞這麼大,本以為最嚴重也不過山東那邊會有幾個不開眼的胡鬧一氣,沒想到南直隸來了一出大的,看對方的操作,絕不是幾個沒腦子的武夫能搞起來的,武將和文人搞到一起,事情確實很大條。
但再大條也得想辦法解決,總不能看著他們打進北京城吧。
「戶部,京城和通州的存糧還可以支應多久?」
戶部新任尚書李之藻也是個好記性,直接回道:「最多一個半月。」
「那就差不多了,內閣和兵部即刻傳旨,命南京附近軍隊集結,江北衛所在鳳陽集結,由鳳陽巡撫崔呈秀統一協調指揮;江南衛所在蘇州集結,由南京守備常胤續統一協調指揮,首要任務是打通運河糧道,保證京城糧食供應。」
還算個四平八穩的對策,葉向高並未說什麼,欣然接受了旨意,然而下一秒他就不淡定了。
「朕親帥新軍出征南京!」
朱啟明這個重磅炸彈,一時間竟然沒讓群臣反應過來。
「皇上萬萬不可!皇上難道忘了天津之事了嗎?」趙南星毫不客氣,天津一事他嚇得夠嗆,回來更是被無數人彈劾,搞得他連京察都是草草收尾,這一次他可不想見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朱啟明哪裡會忘,到現在他還在讓茅元儀調查此事,也正因此事,他跟皇后張嫣連面都不見,甚至張嫣的千秋節(即皇后生日)他都沒給過,反倒是給段純妃隆重地過了個生日。
「朕當然沒忘,但朕後來在邊關走了一圈不也沒事嗎?趙卿的擔心朕可以理解,但此次有數萬大軍護駕,朕還會有什麼危險呢?趙卿難道懷疑新軍的將士會對朕不利?」
「臣不敢!臣只是擔心皇上安危。」
「趙卿有心了,此次南征,不光要討伐叛逆,還要安撫南直隸士紳百姓,此事由朕來做最合適,諸位誰去都不行。」
朱啟明這話倒是事實,而且群臣也知道他一意孤行慣了,勸也沒用,索性遂他願。
安撫人心是一方面,立威則是另一方面,戰爭的勝利是提高威望的最好途徑,朱啟明不會放棄任何一場能提高威望的戰爭,他還在南京殺一儆百,好好敲打敲打官、商集團。
「皇上,南京離此兩三千里,一來一去不知幾日,京城若有緊急之事,該有何人做主?臣請皇上示下!」
出言的是韓爌,朱啟明疑心的對象之一,他盯著韓爌看了許久,語氣不咸不淡道:「韓卿覺得誰合適?」
「此自有皇上龍意天裁,臣豈敢妄言!」
「信王怎麼樣?」
「此自有皇上龍意天裁,臣不敢妄言!」韓爌跟個複讀機似的。
由於朱啟明的刻意為之,信王朱由檢和瑞、惠、桂三位皇叔輩的王爺目前並未就藩,都居住在十王府,如果非要找一個主事之人,那也只能從這幾個王爺里挑,論親疏關係,自然又是信王朱由檢優先,韓爌嘴上不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希望由朱由檢監國。
朱啟明歷史可沒白學,歷史上朱由檢一即位就把韓爌召回來擔任首輔,並大量起復東林黨人,導致一黨獨大的格局再次出現,這說明什麼?說明朱由檢深受東林黨人影響,內心是傾向東林黨人的政治主張的。
現在韓爌想讓朱由檢監國,擺明了是在為東林黨鋪路,你朱啟明連個皇子都沒有,還成天瞎跑,萬一跟武宗似的掛了,皇位就是朱由檢的,到時候他們東林黨人就是從龍之臣,勢力將會更強。
韓爌到底有沒有參與天津行刺案朱啟明不清楚,但他清楚作為次輔的韓爌絕對沒把國家和皇帝放在心裡,韓爌心裡只有東林黨的利益,誰做皇帝無所謂,東林黨必須得獨攬朝政!
朱啟明眼神冰冷地看著韓爌,葉向高發現情況不對,趕忙出來和稀泥:「皇上,臣以為韓閣老所言甚為有理,然信王殿下年幼,恐難勝任,還請皇上三思。」
朱啟明將目光從韓爌身上收回,對葉向高說道:「葉首輔說的對,信王年幼,縱然令其監國,也要各位拿主意,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就由內閣和九卿組成一個臨時委員會,遇重大事件,委員會自行決定應對之策。」
「委員會」之類的新鮮詞彙群臣早已熟知,對於運作流程也清楚,朱啟明選擇成立臨時委員會,不僅是為了阻止東林黨人利用朱由檢監國搞事情,也是為了摻沙子,現在九卿近半數是帝黨或中立派,有這些人在臨時委員會,東林黨人想搞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對於這個提議,葉向高不動聲色沒什麼表示,韓爌和一眾東林黨大臣卻忍不住皺眉頭,帝黨成員則是喜上眉梢。
韓爌挪了挪身子,準備說些什麼,葉向高卻趕緊擋在了他的身前,奏道:「皇上既有旨,臣等謹當遵奉。」
葉向高都表示了贊成,其他人也不再說什麼,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下了朝,大臣們三五成群離開了紫禁城,葉向高剛要上轎,韓爌在後面喊住了他。
「虞臣兄有事?」葉向高屬於明知故問了。
「進卿兄,小弟近日偶得一壇好酒,想請進卿兄一起品嘗。」
葉向高會意一笑,說道:「既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韓爌在京多年,府邸經營的富麗堂皇,家中奴僕更是有數十人之多,看的葉向高咋舌不已。
進了內堂,韓爌屏退奴僕,對葉向高說道:「進卿兄,皇上一意孤行,你為何不加以規勸?」
葉向高笑道:「虞臣,你都說了皇上一意孤行,我勸還會有用嗎?」
韓爌無奈,只好換個話題道:「信王賢良仁慈,怎麼就不能勝任監國?」
韓爌的語氣有些不滿的味道,葉向高也不惱,依然笑呵呵地說道:「虞臣,我正要說此事,你今日為何如此幼稚?皇上不喜信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難道不知?」
「我豈不知,但除了信王,還有何人能做監國,難道選瑞王他們幾個?」
「哈哈!」葉向高這下笑出了聲,「虞臣啊,你只想按常理要有人監國,可皇上又豈是按常理做事的天子,你今天是給自己找了麻煩了。」
「唉!」韓爌嘆息一聲,說道:「皇上如此不尊倫理綱常,作為臣子卻無能為力,豈不讓天下士子恥笑!」
「恥笑就恥笑吧,我等難道還能學南京那些人?!」
說起南京,韓爌面色凝重了起來,有些惋惜道:「受之受人蠱惑,入了南京叛軍的偽朝廷,現在是吏部尚書。」
「什麼?!」葉向高大為吃驚,錢謙益怎麼會這麼糊塗,就算再想做官,也不能做叛軍的官啊!
「除了他,還有幾名東林弟子,多是《時評》案的受罰者。」
「糊塗啊!」葉向高欲哭無淚,東林黨這下名聲算是完了!
兩人一時間都是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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