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不想活了,望著房頂,縱使有房梁也無濟於事,因為褲腰帶不夠長。
整整一個通宵,完美無缺的逆襲計劃落空了不說,還倒貼了一百八十五兩,整數啊,從起初的二十兩翻了十倍。
二百兩,我一窮酸書生就算還一生都不見能夠還清,與其一生在負債中度過還不如一頭撞到馬車上,死了算了,就是死後的那筆安慰費倒是便宜了三叔那混蛋。
一覺醒來天黑了,徐陽渾渾噩噩的走下樓,坐在張溶的身旁,屁股剛落在板凳上,張溶就擺出了他應有的態度,債主討債的態度,「姓徐的,哪時候還錢?」
徐陽垂著頭,沉默不語,可筷子卻是在飯菜中行走匆匆。
經過昨夜的含淚交流,徐陽大致認清了張溶的個性,表面看似頑劣不堪,但內地里卻存有幾分童真。
「姓徐的,小爺問你話呢,欠我的一百八十五兩銀子何時還我?」
徐陽打了個飽嗝,「……我沒錢。」
「你沒錢就是理由了?沒錢就不用還了?而且剛才的飯還吃的這麼香。」
徐陽心虛了,「那你說怎麼辦?」
「嘿……」張溶讓徐陽給逗笑了,「是你欠我錢,你卻反過來問我怎麼辦。」
徐陽探起頭,帶著商量的語氣,「要不我肉償?」
張溶:「……」
……,……
持續了半個時辰的討債,最後不得不已失敗告終,原因也正如姓徐的某個書生所言,翻來覆去就兩句話,我沒錢,要不我肉償?
最後張溶寬限了徐陽一個月的時間,並且放下狠話,時限一到還沒還錢就把他送上衙門,準備在牢裡吃年飯。
——————————————————————————————
次日清晨,徐陽站在客棧門前,望著川流不息的人行,默然的嘆了口氣,不應該啊,實在不應該啊,早知離開徐莊的時候請人看一道吉日的。
木已成舟,不想吃牢飯就最好別動賴賬的念頭。
可我還是想賴掉啊……
走在喧騰的街道上,徐陽對古代的文化充滿了好奇,東瞧瞧,西看看,覺得一切都是多麼美好,壓在心頭的債務也隨之拋卻在一旁,望著暖人心房的陽光,徐陽的內心頓時充滿了無限感慨。
但花開花謝終有時,美好的東西都是瞬間的……
「你這人怎這般不講理,我不要了。」
「不要?哼……弄斷了不要也得要。」
當徐陽的腳步駐留在一家翡翠店時,兩句很不和諧的爭吵飄到了他的耳中。
兩撇柳眉,櫻紅小嘴,粉玉的面頰,兩支髮簪將長發盤於腦後,餘下一尺青絲則是襯托出了大家閨秀的高貴。
「好生秀氣的佳人。」儘管兩人隔了二丈遠,但對方的相貌仍是讓徐陽一陣驚嘆。
好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有了朱厚熜的前車之鑑,徐陽毅然決定這將雷鋒精神交給別人傳播發揚,自己還是退居幕後好了。
想法固然不錯,但他的一身讀書人的行頭卻是給他招來了麻煩。
正欲徒步離開,突然一位小姑娘攔在了徐陽的身前,煽動著一對亮晶晶的眼眸,由於情緒急切的緣故給眼眸瀰漫上了一層水霧。
「公子,我家小姐讓奸商刁難上了,請你幫幫我家小姐好嗎?」
「呃……」眼前的事明擺著是個麻煩,徐陽的理智告訴他,此刻要表現出一副冷淡的模樣,然後婉言拒絕,可小姑娘的那雙我見猶憐的雙眼隨即就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還是不忍啊,為何我就狠不下心來。
碧琴見徐陽面色猶豫不決,又是說道:「公子,碧琴求你了,幫幫我家小姐吧。」
徐陽:「……」
「公子……」
唉……看來這雷鋒精神還是的由我來傳播,「這事也不是我的專長,我量力而行。」
碧琴破漓感謝道:「碧琴謝過公子。」
隨著碧琴踏進翡翠居就瞅見富家小姐紅潤著眼眶,嘟著小嘴,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
這時碧琴上前拉著小姐的手腕,「小姐莫慌,這位好心公子答應為我們辯理了。」
小姐旋即轉過頭,看著徐陽,嬌嫩的面龐上攀上一抹紅霞,微然欠身,作禮道:「晚晴謝謝公子。」
晚晴?
好風雅的名字,徐陽笑了笑,恬不知恥道:「助人常樂,乃為人之本,更何況我還是一介讀書人。」
幕晚晴臉上的紅霞愈加深潤了,這也讓徐陽的目光變的火熱了。
持續了片刻,徐陽覺得目光袒露的盯著人家姑娘看有失大雅,輕咳了一聲便挽回氣氛,道:「小姐因何故而倍感委屈,小生必然竭盡所能為你討回公道。」
但不等幕晚晴開口,一旁的大肚商賈就挑著眉頭道:「哪來窮酸閒人,有管閒事的功夫還不如回家念兩本聖賢書。」
徐陽轉過身去,道:「抱打不平,何為閒事?」
「這是我跟這位小姐之間的事,與你一介外人有何干係,再說了,買賣在於人願,公平公價,哪來不平之在?」
徐陽道:「既然是公平公價,怎對我有驅逐之意?莫不是狼子心虛?」
「你……」大肚商賈吹著鬍鬚,有些氣急敗壞,猛然摔著衣袖,「你放屁,我一買賣人一不偷,二不搶,怎會心虛。」
「如此說來,你便是不反對我插手此事了?」
大肚商賈沉默了,轉過身去……爾後一聲怒哼人皆耳聞。
幕晚晴見徐陽三言兩句就將奸詐的商賈逼得無話可言,面色猶如三月桃花,很是激動,也是極其招人喜愛。
至於一旁的丫鬟碧琴,一雙小手此刻已是被攥的死死的,意思不言而喻。
兩人都是將希望寄托在了徐陽的身上。
幾經問話,徐陽大致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經過很簡單……
碧琴隨著自家小姐來選購玉器,見到一隻翡翠玉鐲頓時就湧上喜色,誰知大肚商賈將錦盒拿出,幕晚晴剛是拿上手玉鐲竟是離奇破碎。
聽到這裡,後面的情形徐陽不用猜也都知道,像這樣的小把戲他前世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不過都是他訛詐別的的,沒想到回到大明朝角色來了個對調。
這樣說來,大肚商賈跟他還算是同行,眨眼四百年,遇上知音說不上兩眼淚汪汪,但也不至於背後捅一槍吧。
算了,槍頭都頂到屁股溝了,不捅也得捅了。
「小姐,可否借你手中玉鐲一看?」
幕晚晴遞過錦盒,徐陽放眼瞧去,玉鐲雖然已碎,但從碎玉上仍舊可看出此物身前的價值觀。
徐陽看著幕晚晴又道:「店家又是怎樣個說法?」
幕晚晴道:「他說玉鐲是前唐之物,要我索賠四百兩銀子。」
徐陽一怔,日……訛的比老子還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49s 3.13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