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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多月的籌備,各路兵馬的糧餉甲仗皆已備齊妥當,隨著隆冬時節來臨,義軍缺衣少糧,正是一年之中最佳的進剿時機,坐鎮襄陽的督師楊嗣昌躊躇滿志,終於決定出兵了。詞字閣 www.cizige.com
秉承著崇禎帝集中力量首先打擊張獻忠的諭旨,楊嗣昌檄令諸道即刻向盤踞在湖廣一帶的張獻忠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在獲悉楊嗣昌調兵遣將的消息後,張獻忠預感將有一場惡戰,立刻揮軍由湖廣西進,轉入陝西和四川交界的山區之中。
趁著官軍包圍圈尚未形成,張獻忠先是率軍攻陷寶慶,隨後又兵臨紫陽,然而劉克安兄弟率領數千鄉兵固守待援,西營義軍圍城兩日,一時難以攻克。
忽聞左良玉領馬步軍五萬,氣勢洶洶而來,已至高頭壩安營紮寨。張獻忠於是下令張定國率龍驤營一萬五千精騎,出瓦房溝,連夜奔襲左良玉大營。
龍驤營迅速整軍出發,經過一夜急行軍,在翻過一座山頭後,隱約已經可以看到山腳下官軍大營中的點點燈火了。
定國當即傳令全軍熄滅火把,下馬停止前進,並分散隱蔽於樹林之中,就地休整待命,隨後又吩咐傳令兵迅速召集諸將前來議事。
諸將很快聚攏過來,在一片漆黑中,定國環視一眼諸將,壓低聲音道:「諸位,目前咱們距離左良玉大營還有五里地,再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在天亮前,咱們務必要對官軍發起進攻!大家可有信心?」
「有信心!」大夥齊聲低吼道。
定國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向諸將下令道:「祁三升、李春銘你二人率三千人馬為左翼,攻官軍北營;靳統武、張成均你二人率三千人馬為右翼,攻官軍南營;你們兩路兵馬必須死死咬住敵軍!待左良玉分兵支援,首尾難顧之際,我便親率主力直取其中軍大營!王國仁及親兵營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各路!」
「諾!」諸將各自領命。
「老大,你是不是把咱們給漏了!」陳璽和李永成見定國始終沒有點到自己的名字,連忙湊上前來,焦急地提醒道。
「別急,有最重要的事要交予你們去辦,此戰勝負的關鍵皆繫於你二人。」定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繼續說道,「陳璽、李永成!命你們率一千人馬埋伏於官軍大營東側,在山中遍插旌旗以為疑軍,待我突襲左良玉中軍大營之時,立刻高舉火把,擂鼓吶喊!把聲勢造得越大越好!」
「啊?老大!我沒聽錯吧!就這麼跟潑婦罵街一樣喊著?」陳璽把眼睜得老大,一臉不解地問道。
「對!只需要你們把吃奶的力氣都給我吼出來就成!」定國點頭確認道。
「老大,大夥都殺得熱火朝天,就讓我們弟兄在山上看戲?這多沒勁啊!要不再把計劃改改?」李永成用商量的口吻哀求道。
「胡鬧!大戰在即,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麼?軍令如山,違令者斬!」定國狠狠瞪了李永成一眼,斬釘截鐵地低吼道。
見定國發怒,二人趕忙把話打住,不再吱聲。
定國接著下令道:「從現在起,全體將士裹住馬蹄,牽馬步行,不得舉火把,不得交頭接耳,至官軍營寨一里外潛伏,半個時辰後,左右兩翼同時從南北兩個方向發起進攻!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諸將一齊點頭道。
定國掃視一眼諸將,當即高高舉起右拳,下達了出發的命令:「諸位,時間緊迫,傳令全軍即刻出發!」
隨著定國一聲令下,分散隱藏於半山腰樹林中的西營將士紛紛起身,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粗布條,將戰馬的四蹄一一裹住,然後牽馬借著月光,小心翼翼地穿行在雜草叢生的山徑小道上,向著山腳下摸索行進。
且說祁三升率領其中一路人馬,悄悄摸至官軍寨門前,眼瞅著時間剛好,祁三升立刻招呼著將士們一齊上馬,燃起火把,向官軍北營發起了衝鋒。
馬蹄聲由遠及近,一些熟睡的官軍士卒從夢中驚醒,顧不上穿衣服,光著膀子,套著一雙鞋子就匆匆跑出了營帳。
此時,西營騎兵已經突入了寨門,大夥各自將手中的火把丟向周邊營帳之上,帳布遇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沒過多久,整個官軍營寨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負責北營防務的官軍副將陳達在慌亂中跳上一匹戰馬,正欲突圍而走,卻被祁三升拍馬追上,陳達見四處皆是火海,無路可逃,只得被迫轉身迎戰,雙方交手不到三個回合,陳達就被祁三升一槍刺破喉嚨,跌落馬下。
北營打得是熱火朝天,靳統武在官軍南營也是大顯身手,官軍驟然遇襲,被打得是丟盔卸甲,節節敗退。
西營義軍鬧出這麼大動靜,其實左良玉早就被驚醒了,不過剛開始,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派出增援。根據多年的作戰經驗,他斷定這不過是小股義軍的佯攻,目的不過是為了故意吸引自己注意,從而分散兵力,增援南北兩翼罷了。
然而隨著北營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隨之又傳來副將陳達陣亡的消息,左良玉有些坐不住了,他開始懷疑起自己最初的判斷,認定西營義軍的主攻方向必在北營,若再不支援,等到北營失陷,自己的側翼便會完全暴露在西營義軍面前。
念及至此,左良玉不再猶豫,立刻做出了分兵一萬增援北營的決定。
沒曾想,去往北營的援軍才剛剛出發沒多久,左良玉又接到了南營的求援。得知南營此刻也是岌岌可危,左良玉不得已,只得再次抽調出一萬兵馬,去救南營。
經過這一番調兵遣將,整個中軍大營中就只剩下了不足萬人的親衛隊。
與此同時,定國親率的八千西營騎兵也已經等候多時了,眼見左良玉中軍大營空虛,時機已到,定國當即躍上「二斗金」,揮軍衝破寨門,直撲中軍大帳而來。
隨著殺聲響起,隱蔽在東面山上樹林中的李永成一把推醒靠在大樹旁邊打個盹的陳璽:「醒醒!快別睡了!下面打起來了!」
陳璽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一躍而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山下一看,果不其然,左良玉的中軍大營已然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陳璽當即吩咐左右道:「鳥!還猶豫啥?趕緊給老子豎起旗幟,點起火把,擂鼓吶喊!別捨不得用勁,都給老子扯起嗓門喊起來!喊得最大聲的,老子重重有賞!」
一時間,四處皆是殺聲震天,左良玉抬頭遠眺東面山頭,似乎整座山上全是義軍,從聲音上判斷,足足有數萬人。
左良玉在慌亂間伸手拉住一名迎面跑來的官軍士卒,大聲問道:「來襲的流寇到底有多少人?
「天實在是太黑了,壓根本看不清楚!只知道四面八方全是賊軍!我說兄弟,你還杵在這裡幹啥?趕緊跟我一起逃吧!」那名官軍士卒不知眼前之人便是左良玉,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招呼著他一起逃跑。
「荒唐!本帥身為堂堂平賊將軍,一品總兵官,豈能被區區流寇給嚇跑?」惱怒之下,左良玉抽出佩刀,一刀將這名好心提醒自己的官軍士卒,砍死在面前。
就在人紛馬亂之際,參將王化龍帶著數百親衛隊匆匆趕到,只見王化龍抱拳高喊著:「末將救援來遲,請左帥治罪!」
左良玉衝著他點頭示意道:「王將軍來的正好,你且快去擋住流寇,只要再堅持一時半刻,南北兩翼的援軍就來了!」
就在說話間,只見定國單槍匹馬衝破了沿路官軍的重重阻攔,直奔左良玉而來。
眼瞅著定國轉瞬已殺至眼前,王化龍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帶著親衛隊迎了上去。可他哪裡是定國的對手,僅僅只打了個照面,就被定國一槍挑落馬下。
「左良玉!哪裡走?」定國挑死了王化龍,轉過馬頭,高舉梅花槍繼續向著左良玉殺來。
左良玉見定國勢不可擋,嚇得是魂飛魄散,知道今日敗局已定,再也顧不上自己平賊將軍的身份,在親衛隊的掩護下,騎著「玉花驄」飛馬衝出營寨,狼狽向枸坪關方向逃竄。
好不容易將這支攔路的親衛隊殺散,左良玉早已逃得是無影無蹤了。
定國正在懊惱,忽然看到左良玉掉在地上的金盔,靈機一動,當即用槍挑起金盔,向著四周還在負隅頑抗的官軍大喊道:「左良玉已死!爾等速速放棄抵抗!」
眾西營義軍也跟著一齊喊道:「左良玉死了!左良玉死了!」
在黑夜中,到處是左良玉已死的吶喊聲,又隱約看到主帥的金盔被人高高挑起,還在苦苦抵抗官軍瞬間失去了戰鬥的勇氣,紛紛丟下兵器衣甲,四散潰逃。
趁著左良玉新敗,張獻忠親率主力殺向枸坪關。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兒左良玉竟還有留有數萬大軍駐防,加上這幾日陸續聚攏過來的潰兵,官軍總兵力接近十萬人。
左良玉對先前遇襲之事正耿耿於懷,聽聞張獻忠兵至,當即下令全軍一齊壓上,直逼張獻忠而來。
見官軍勢大,張獻忠不想跟左良玉硬碰硬消耗兵力,急忙引軍退往川、陝交界處。
左良玉正打算繼續入川追趕張獻忠,不料楊嗣昌擔心張獻忠此舉不過是虛晃一槍,最終目的還是要折入陝西,於是飛檄告誡左良玉,已有陝西總督鄭崇儉率領副總兵賀人龍、李國奇從西鄉入川,嚴令他只需派遣一名裨將,帶三千人馬追擊即可,其餘主力大軍仍舊駐紮興平待命。
聽幕僚讀完楊嗣昌的羽檄,左良玉乾笑數聲,不屑地說道:「楊閣部大謬!蜀地自古便是天府之國,土地肥沃而形勢險要,一旦獻賊竄入,便是魚入大海,再想控制可就難了!如今隆冬時節,獻賊苦於少糧,竹山、房縣連遭戰亂,根本無糧可擄,本鎮若是張獻忠,勢必拼死入川,又豈會折返自尋死路?」
「左帥,您意欲何為?」幕僚放下羽檄,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將在外,君命且有所不受,何況區區一個督師?不必管他,傳令繼續進兵,務必搶在獻賊前面,占據漁溪渡!本帥此番要與獻賊徹底做個了斷!」左良玉重重一拳砸在帥案上,恨恨說道。
二月初一,左良玉不顧楊嗣昌軍令,親率大軍由漁溪渡入川,向著太平縣殺來。
自古以來,太平縣就是秦川鎖鑰,四通八達,可謂兵家必爭之地。張獻忠正打算攻打太平縣城,忽有斥候來報,左良玉與秦翼明兩路官軍將至,張獻忠不得不暫緩攻城,全軍移師九滾坪,準備迎敵。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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