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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駐軍於勐緬,軍威稍振,便打算移師前往孟連,以滇緬邊境作為根據地,重振旗鼓,恢復大明。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然而此時,雲南全境基本都被清軍所占,諸多明朝文武官員見異思遷,選擇投降,即便是那些不肯降清的將士,也由於道路阻隔,一時難以與定國會合。
且說定朔將軍吳三省在磨盤山戰役結束後,一路扈衛著老營前往勐緬追趕定國,誰知卻在途中遇到了懷仁侯吳子聖和總兵楊武。二人見是吳三省,當即脅迫著他一起去往昆明投降吳三桂。吳三省自忖雙方兵力懸殊,難以與之抗衡,遂佯裝答應,然後趁著吳、楊二人不備,丟下妻兒及老營,只帶著少數兵馬,潛走怒江,繼續追趕定國的主力大軍。
眼看即將到達勐緬,不料吳三省又在途中遇到了剛從緬甸退回國內的咸陽侯祁三升。
此前,祁三升奉命前去緬甸迎接永曆帝,卻被馬吉翔以永曆帝已乘船入閩的謊言所欺騙,待至慟哭還師後,他已然徹底失去了對明朝的信心,又聽說定國已從勐緬拔營去往孟連。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他終於決定不再跟隨定國,矯晉王之令,率部轉道至隴川的戶撒、臘撒一帶,慫恿總兵魏勇一起投奔清廷。吳三省於是又被其裏挾而去,再次與定國失之交臂。
雲南淪陷的消息很快傳至東南,延平王鄭成功聞訊不禁憂心忡忡,為了聲援雲南的抗清局勢,他於五月間率水師傾巢而出,一舉攻克定海,全殲了清軍定海水師,焚毀船一百餘艘,基本消滅了清軍的海上力量。不久後,他又與兵部左侍郎張煌言會師,大舉北伐。北伐大軍很快抵達長江口的崇明島,陳兵長江,共有大小戰船三千餘艘,兵力多達十餘萬,軍威強盛。
張煌言望著茫茫長江水,難以抑制住心中的喜悅,立刻向鄭成功提議道:「崇明島乃是江海門戶,若我軍一鼓作氣拿下崇明,將大營駐紮於此,進可攻,退可守,當立於不敗之地也!」
鄭成功聽張煌言把話說完,卻是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玄著兄差矣,正所謂腹心潰則肢體隨,崇明城小而堅,取之不易。若先取瓜洲,破其門戶,截其糧道,崇明自當不攻而下也!。」
張煌言覺得鄭成功之言也有一定道理,遂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旋即抱拳請戰道:「既然如此,一切聽憑延平王調遣!本部兵馬熟識長江水情,願為先鋒!」
鄭成功滿意地點了點頭,於是一面派遣監紀劉澄攜帶自己的書信前往南京,密會清江南提督馬逢知,勸其投降,一面以張煌言部兵馬為前軍嚮導,沿長江水道向南京進發。
五月十九日,北伐大軍舟楫蔽江而上,經江陰於六月八日抵達丹徒,大軍泊船焦山,鄭成功親自登岸祭告天地,陳述復明之志,而後繼續進軍,連克瓜州、鎮江,南京危若累卵,清廷舉朝大震。
回頭再將目光轉向雲南,在占領了西南大部分地區後,清軍各路主將齊聚昆明,為是否繼續出兵緬甸,擒拿永曆帝之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由於緬甸路途艱險,加之戰事剛剛平息,糧草籌措十分困難,八旗軍又很不適應當地的暑熱天氣,寧南靖寇大將軍洛托、安遠靖寇大將軍多尼、征南將軍卓布泰等八旗軍統帥皆不願意擔當此重任,認為永曆帝已是風中殘燭,只須任憑其在緬甸自生自滅就好,希望能夠早日班師返回京城。
洛托率先言道:「如今永曆小兒已與李定國之軍分隔兩地,諒他在緬甸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只須以發兵攻打為要挾,不斷派使者前去恫嚇緬王,逼其交出永曆小兒!如此一來,即便李定國再厲害,也只能是無力回天,在荒山野嶺中自生自滅。」
卓布泰也跟著附和道:「正是如此,朝廷在入關前好不容易才攢下的錢糧,隨著這十幾年來的東征西討,早已消耗殆盡,若再長期於西南邊陲大舉用兵,國庫必將空虛!到時候又當如何是好?」
然而吳三桂一心想著割據云南,做大清的黔國公,永曆帝便是自己在雲南安身立命的最大功勞,他又豈能容忍永曆帝安安穩穩地躲在緬甸苟延殘喘?惟有統率大軍,生擒永曆君臣,將來自己留鎮雲南才能更有底氣。
念及至此,吳三桂自是激烈地表示了反對:「萬萬不可!永曆皇帝雖然手中無兵,但卻是天下明朝餘孽的旗幟,若不徹底砍倒這面旗幟,叛亂將永無平息之日!」
奈何眾人早已歸心似箭,根本就沒有把吳三桂之言當一回事。吳三桂見說服不了諸將,於是乾脆直接上疏請戰。為了達成目的,他甚至為順治帝策劃了全套作戰計劃,從戰兵到輔兵的人數,從糧食到軍餉的總額,都考慮得面面俱到。同時向順治帝保證,只要兩百三十萬兩銀子能夠及時到位,哪怕不要一個八旗軍,自己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攻入緬甸,一勞永利地徹底解決西南地區的混亂局勢。
順治帝此時正為八旗軍在磨盤山之戰中損失慘重而感到心痛不已,八旗軍乃是清廷的國之重器,若是如此不計成本的使用,不等消滅永曆帝,就將被徹底消耗殆盡,此役過後,確實需要休整一番。
就在此時,吳三桂的上疏也被送至了御前,順治帝認為永曆帝遠遁緬甸,此時已失去了軍隊的保護,只要交給吳三桂對付就夠了。
在兵部會商之後,六月初二日,順治帝正式頒下諭旨,命經略洪承疇負責部署具體進軍事宜,任命平西王吳三桂為雲南清軍的統帥,率領本部關寧軍及漢軍綠營,會同固山額真卓羅的一千八旗軍一道進軍緬甸,務必生擒永曆帝。另外,只在省會昆明留下固山額真宜爾德的一千八旗軍坐鎮,其餘兵馬盡撤回京。
隨著吳三桂步步緊逼,駐軍於孟連的定國深感處境艱難,但他並沒有氣餒,而是積極整軍備戰,籌劃反攻,試圖扭轉被動局面。
由於在雲南執掌軍政時期,定國對待西南少數民族往往採取寬厚政策,與各族百姓和平共處,故各地土司也因此擁護明朝。待至後來,清軍在雲南肆意奴役、屠戮,各族百姓紛紛奮起反抗清朝的統治。定國於是以晉王的名義廣造印敕,聯合那些擁護明朝的土司,以圖恢復。
孟連地處滇西南交通樞紐,東連車裡,西接緬甸木邦,南抵孟艮,北通威遠。在元朝時便在這裡設置孟連長官司,以刀姓為土司,如今已傳至第十四代。
數年前,孟連土司刀派忠就曾給定國送去五十頭戰象及百餘名象奴,當初若沒有這些戰象的幫助,定國亦很難取得兩蹶名王的輝煌勝利。如今定國駐軍孟連,又得到了刀派忠的大力支持,為其輸送大批軍械糧餉。
而在孟連以東的沅江流域,有明朝設置的沅江軍民府,土地遼闊,兵力強悍。當地土知府名叫那嵩,字維岳,世代鎮守他郎寨,後來由於沅江土司絕嗣,遂得以承襲沅江知府。那嵩此人知書而好兵,多藏書甲於滇中,在襲任沅江知府後,他又以其弟那侖入據普洱,迎黔國公沐天波次子沐忠亮,入贅其女,一時風光無限。
當初滇中戰事吃緊時,那嵩為表忠心,曾向永曆帝建言道:「與其使朝廷困死於吳逆之手,不如統兵攻入緬甸,以滇緬邊境為根據,重整旗鼓光復大明。但願皇上取此權宜之計,即使不能班師回京,亦足以抗擊吳逆進攻,鼎立南疆。」
永曆帝覺得此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遂將開緬甸為省之議交予諸臣討論,並打算將來任命那嵩為緬甸總督,但此議卻因馬吉翔的激烈反對,最終胎死腹中。
定國在與刀派忠商議之後,認為那嵩兵強地廣,實力強勁,是可以倚重之人,遂任命那嵩為巡撫雲南總督部院,其弟那侖為左明將軍,其子那燾為監軍道,許名臣為贊明將軍,龍贊陽為興明將軍。為了取得那嵩的信任,定國又派幼子李潤興由親兵隊長許以隆扈衛,前往沅江府土官為質。
不久後,在定國的勸說下,本已降清的延長伯朱養恩、將軍高應鳳亦決定起兵反正,以為內應,內外連結,共復大明江山。此時正是盛夏時節,沅江知府署衙蓮花池中各色荷花嬌艷綻放,定國與那嵩、朱養恩、高應鳳齊聚一堂,共商抗清大計。
那嵩心裡很清楚,定國名義上是讓潤興來此為質,實際上卻是想藉此機會,為李家留下一點火種。想到這裡,他率先起身,向著定國深深一躬,然後說道:「晉王既將幼子託付於在下,足見晉王對在下之信任,那某必將不負晉王重託,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也定護得幼公子周全!」
定國連忙探身向前,一把將那嵩托住,將他扶回座位,隨即重新坐定,輕輕拍了拍手掌。立刻就有十多名親兵抬著七八個大箱子走上堂來,待他們將箱子放在堂中,定國於是揮手示意眾人退下,這才不緊不慢地對那嵩說道:「本藩身負皇上重託,不敢有一日懈怠,幼子性情頑劣,日後有勞那知府費心了!些許銀兩不成敬意,還望笑納,聊表謝忱!」
那嵩見定國不但言語客氣,而且出手大方,趕忙再次拱手稱謝道:「晉王如此厚待在下,實在是讓在下感動不已,從今往後,在下當唯晉王馬首是瞻!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隨即,高應鳳在一旁提議道:「晉王明鑑,待我軍主力攻打石屏之際,若是能分一路兵馬去往永昌,趁清軍前往石屏增援,聯合迤東諸土司襲擊其後,使吳逆腹背受敵,可獲全勝!如此,滇都可復,雲南可振!」
定國微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若是兵力足夠,此議不失為良策也!」
誰知那嵩卻是極力反對道:「萬萬不可!如若分兵,容易遭吳逆各個擊破,我軍疲於應付,必將瓦解!」
在那嵩的堅決反對下,此議遂作罷,在場諸人旋即歃血為盟,誓師出征。在出兵之前,那嵩更是積極聯絡滇中各土司及原明降官降將。
很快,這場以土司軍為主力的大規模反攻便拉開了序幕,明軍勢如破竹,迅速收復了石屏。
吳三桂大驚失色,立即向朝廷上疏曰:「沅江土知府那嵩、那燾父子,主盟勾連各土司,歃血鑽刀,真真作叛,若不剿除,則地方震動。且李定國將子送往沅江府土官為質,將金銀財物抬送沅江土官,叫沅江土官並普洱土官由臨安出兵,候大兵出邊進剿,就來搶雲南!」
順治帝覽疏後即命吳三桂出兵,剿滅那嵩等諸土司。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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