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一直想寫的精製一些,歷史文嘛,總要有厚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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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短短五天時間。楊博已經可以晨起散步了。
讓僕役帶著,楊博去了王長禾暫居的小院。
王長禾正在教王安打拳,打的後世華夏至少有五億人知道,五千萬人會來兩手的太極拳。這個時代太極拳的創始人還沒有出生呢。
簡化版,大眾操式,二十四式!
這個時代的這個身體,還算行。後世的時候,作秘書的他也跟著一位領導早起晨練,說精通差的遠,但花架子還是有的,精華也摸到了一邊門邊。
楊博站在院門口,示意身邊的小廝不要去打擾,安靜的看著王長禾在教王安。
從一手一勢之中,可以看得出這套緩慢的套路暗合道門養生之法。
楊博心中感慨,此子當真是天縱其才呀,可惜心性未定,加上雕琢必成大器。
一看等到王長禾收勢,楊博這才示意小廝前去通報。
王長禾趕緊到院門前迎接,一躬到底,用的是漢式古禮。因為他只學過這種禮節,大明用的禮節他不太懂。可以楊博眼中,這一禮就是恭敬,代表著王長禾的誠意。
「你的藥方,救了老夫一命,老夫楊博,現任吏部尚書,請致仕但聖上未准。你有何要求,儘管提。」楊博背著後,側身對著王長禾。
應該提什麼樣的要求,王長禾已經思考了很久了,這幾天時間裡腦袋裡想的全是這些。
此時,當楊博正式問他的時候,心中反倒不平靜了。
楊博沒有催,在等著。
「想要離開這裡,找一個地方落戶。清白之人,可以有資格參加科舉,這就足夠了。」
「你有信心高中?」楊博追問。
「原本有,但現在只知道可以一試,沒有真正的經歷過,光憑猜測是不會得到答案的。原本想過,希望來拜師,可現在放棄了。」
「為什麼?」楊博再問,
楊博此時心中所想就是,王長禾在意這身份的巨大差異。可王長禾卻是回答道:「尚書大人您的身體,是需要長期靜養的,我這樣的學生教起來太累。一定會讓尚書大人生氣的,而且我也明白,名師就在天地間,用心求學,那怕一個人身上只學到一句話,聚沙成塔!」
楊博點點頭,這個回答還算不錯。
拿起了王長禾寫的那份八股文,楊博問:「講一講這個!」
「晚輩苦思一夜,認為人不可有傲氣,但必須有傲骨。傲骨在外,謙卑在內。有一位名士曾經講過,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晚輩求的是心道,並非狂士,但也不會輕易低頭!」
楊博聽完王長禾講的這一番話,沒有作出評價。
將手上那篇八股文讓小廝遞了過去,這才說道:「這是我給你的點評,不論立意,只論文章。今日就到這裡吧!」楊博說完,也沒有解釋,背著手離開了。
這就結束了?
王長禾站在那裡,很想追上去再問幾句。
但,眼前這位是在職的吏部尚書,你一個白丁有何資格追過去問話。
深呼吸,王長禾不相信這就是結束,相反這應該是一個開始。對著楊博的背影長身一禮後,雙手捧著經由楊博點評的那篇八股文回屋。
八股文有固定的格式,必須由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八部分組成,題目一律出自四書五經中的原文,不能用風花雪月的典故褻瀆聖人。
王長禾拿著自己所寫的這一篇回到屋內,開始認真的感悟。
為什麼說是感悟,因為他擁有不低的知識量,但要結合了這個時代的特點,否則自己的文章肯定讓自己拿不到名份。
午後,突然來了一個小廝,說是讓王安過去,老爺有問話。
王長禾此時坐在那裡,一隻手提著筆,面前放著一張空白的紙,整個人都專注於思考一篇優秀八股文的寫法。也沒有注意到屋內的動靜,這一幕自然也看在那小廝眼中。
王安被到了偏廳,見到楊博就大禮跪伏:「老大人!」
楊博沒叫王安起來,只是問道:「王遠傑留下了些什麼?」
「老奴不知,老奴只是一個老僕人,主人如有留下些什麼,也是在秦家。少主人身無常物,就是離開秦家的時候那施捨的些許銅錢,也沒有撿過一錢!」
楊博臉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但心裡卻是不信這老僕的話。只是吩咐道:「你站在一旁,一會不要說話,來人,叫王長禾過來。」
有人去叫人了,王安卻是一副很緊張的神情。
不一會,王長禾到,躬身站在下首。
「王長禾,你可知你父之名?」楊博問,王長禾點點頭:「知!」
「現在開始忘記吧。」楊博說完,輕輕的拍了拍手,兩個隨從捧著托盤出來,楊博這才說道:「這第一個信封,你擁有秀才身份之後才可打開。第二個,等你中舉。第三個,等你中了進士再打開。如果你一生都沒有中舉,或者是考中進士,那永遠也不要打開,你可立誓。以你父王遠傑之名?」
王長禾蒙了,這轉折也太大了吧。
「你可願立誓!」楊博再一次發問之時,有個僕役將一隻火盆放在地里。
很明顯,一但王長禾不願意,那麼這三個信封就會扔進火盆之中。
「願立誓!」王長禾不能不答應,雖然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些僕役似乎早就是安排好的,一隻靈牌,上書尊父王氏遠傑之靈位。然後是一把刀,一支筆,一張紙。
這是要寫血書的節奏呀。
可這個時候,王長禾卻猶豫不得,用刀劃破臂,粘著血按楊博之言立下誓言。
那張紙就在王遠傑的靈位前燒掉了。
這時,一位老僕人將一張紙捧到了王長禾面前,這是一份身份文書,上面寫著太原王氏,太原堂,王長禾!
「這!」王長禾完全不理解了。
楊博又拿出三把鑰匙來:「這三把鑰匙代表著三個秘密。都是一盒雙鎖,第一隻盒子就在我楊家,等你功成名就之後,盒中之物會交給你。第二把鑰匙所代表的盒子在太原王家,等你官居六品之後,王家會讓你知道。第三把鑰匙的盒子,無人知,猜測可能在宮內,但可能在任何的地方,你要自己去找到。唯一的建議是,沒有五品官位,不要去想此事。」
「為什麼?」王長禾驚呼。
「遇到你,是一個意外。你身上有秘密,也是老夫意外發現的。但一株小小的樹苗,如何經得起狂風。區區秦家,彈指間既可灰飛煙滅。」
「晚輩不懂!」王長禾不是不懂,而是有一種恐懼感,自己是不是捲入某個大陰謀當中了,那麼自己是一枚棋子,還是棋手呢。無論怎麼樣,自己眼下可能連作一個棋子的資格也沒有。
「你不需要懂,至少現在你不需要懂。或者說,你只想安穩度過一生,那麼老夫贈你良田千畝,此事永不再提。那麼,你打算科舉嗎?一入官場,此時你躲也躲不掉,因為你父王遠傑並非真名。」
王長禾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
如果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那麼他第一反應就是不顧一切,先去報仇再說。
可他畢竟在後世擁有了幾十年的記憶與經驗。
此事已經擺明了,是一個躲也躲不掉的大陰謀,那麼既然躲不掉,就迎上去好了。
想到這裡,王長禾長身一禮:「請尚書大人……」王長禾本想說,收自己為弟子,可早上見面時說的話他還沒有忘記了,立即改口說道:「介紹一位老師給晚輩,晚輩要參加科舉。」
「俊士,何在?」楊博次子楊俊士從屋內走了進來,施一禮站在了下首。
楊博吩咐道:「準備車船,今天就出發。」
「長禾,你可有字?」楊博又轉過來問王長禾。王長禾這個年齡,肯定是沒有字的。楊博思考片刻:「你字浩然,浩然正氣之浩然。老夫已經為你選擇一良師,也為明年二月你童生試報了名,老夫次子俊士,與你一同學習,也一同進京會試。」
王長禾再次一躬到底:「謝過尚書大人。」
「你走吧!只須記得沒官職之前,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到老夫。」楊博說完擺了擺手,示意王長禾可以離開了。
王長禾有什麼行李,現在身上的衣服都是楊家給準備的。
王長禾先一步出了屋子,楊博又問王安:「老夫再次問你,留下了些什麼?」
「老主人靈位是中空的。」王安在一旁,也把這所有的話都聽了,他可是知道王遠傑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而且臨死前也留有話,他一個小小的僕人能怎麼樣,告官嗎?有些事情不是普通的官能管的。
聽到王安的回答,楊博點了點頭,示意王安可以離開了。
楊俊民不解:「父親大人,王長禾才年僅十六歲!」
「種子雖小,卻可破土裂石呀!」楊博說罷,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杜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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