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還真是搶手啊,讓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貴女為你費心設計!」
袁槿苦中作樂,乾脆打趣蕭越,卻惹來後者的冷冷白眼,「我跟如瑤小姐是清白的,只是為了救人才事急從權……」
蕭越以為他在意自己的未婚妻,急忙辯白這是意外,誰知袁槿卻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反正已經被大家看到了,你不如……乾脆娶了如瑤吧。」
「你說什麼……那是你未婚妻!」
蕭越徹底震驚了,握緊了拳頭險些要揍他。
「那是父親一意孤行訂下的,我不想耽誤人家好好一位姑娘。」
袁槿暗忖:如瑤勇於救人,必定品行上佳,越是這樣,越不該拖人家下火坑。
蕭越眉頭皺得死緊,「可我……」
他想說他喜歡的是如珍,可話到嘴邊卻猶豫了——自己真的喜歡如珍嗎?
第一眼見到如珍時,她處亂不驚,冷靜嫻雅,在如燦的刁難下宛如空谷幽蘭,讓他一見傾心。
隨後一年多的鴻雁傳書,兩人仿佛有了同一個秘密,那般心心相印,默契甜美,讓他以為找到了此生的知己摯愛。
在他心目中,如珍是沉靜善良,溫婉可人的,但他從未想到,她竟然擁有他無法發現的另一面——那狠毒陰冷,性子偏激的一幕,讓他心中那美好形象瞬間崩塌!
他愛的,究竟是如珍,還是他心目中自我美化的那個溫婉佳人?
「別猶豫啦,如瑤姑娘真的是才貌雙全,心地良善——聽說她堂妹對她態度很是惡劣,危急關頭她居然還願意親身涉險去救她。」
袁槿對如瑤雖然沒有男女情愛,但真的印象不錯——在爾虞我詐暗鬥不已的大宅院裡,這樣心思清明又不失良善的女子,絕對是不可多得。
「再說,你和她濕淋淋的被撞見,雖說是救人,女子的名聲也難免有瑕,你們也算是隔著房的表親,親上加親不是更好?」
袁槿見他表情鬆動,趁熱打鐵道。
此時公主那邊也聽到這邊出事,派了洪姑姑前來,袁槿只得丟下若有所思的蕭越,前去給母親請安,把事情說清楚。
「怎麼好好的會出這種事呢?」
公主聽了眉頭鬱結,很是不悅,斥責那幾個得用的侍女,「你們是怎麼待客的,竟然讓貴客掉進水裡!」
簡直豈有此理——一旁的王氏心中已經是怒不可遏:她好好一個外甥,竟然跟如瑤這喪門星沾上了關係。
她生性多疑,此事又發生在公主府上,不由的心中暗自猜測:會不會是公主府上有人搞鬼?
這個念頭一旦生起,她越想越有可能——如瑤這種自小喪母、父親又胡混的小妮子,根本不是兒媳的好人選,公主若是想讓這樁婚事作罷,又不能損害侯爺的面子,就只能如此這般……
她心頭一亮,自以為想明白公主的心思了,於是笑著對永安公主道:「這都是這幾個孩子淘氣的緣故,公主不必怪罪這些姑姑,如瑤那丫頭自小就三災五難的,大約是她命理不好總是容易沖犯什麼,等回去給她到廟裡問問,找個大師開解一下。」
她這話看似關心,實則是若有若無的說如瑤「命不太好」,今後若是要退親甚至有了意外,也能圓說過去。
永安公主雖然不是七巧玲瓏心,但也不是笨人,聽這話就有些不對,卻是笑了笑沒接茬,只是吩咐左右拿了上好的補品和藥材送去給如瑤、如燦兩人,讓她們回去好好養養,又讓洪姑姑把看守湧泉和庭院的僕役都拖出去打了二十板子。
「是我們府上看管不嚴,這才讓幾位小姐受了驚,公主讓奴婢走一趟,向侯爺致歉。」
洪姑姑滿臉是笑,另坐了一輛車隨著她們回了侯府。
到了侯府,王夫人滿面嚴霜,叫了如珍如燦如思去自己上房,沒等她們喘息,就怒喝一聲,「給我跪下!」
如燦心中有鬼,驚魂未定又遭此一喝,頓時嚇得一哆嗦腿軟,如珍臉色鐵青默不作聲跪了,剩下一個如思最是懦弱,根本摸不著頭腦也乖乖跪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給我老實說!」
王夫人怒喝一聲,如燦心中又怕又羞又愧,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王氏眼風一掃,卻正好看見嬌慣的小女兒眼神飄忽躲閃,她心中咯噔一聲,遣散了其餘兩人,逼問道:「你這孽障,你又做了什麼好事!」
如燦哭得上氣不接不下氣,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她好好的一場謀劃,沒想到卻鬧成這般田地,她畢竟年紀還小,此時已經六神無主。
此時姚媽媽悄無聲息的進來,到了王氏湊近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王氏眼中怒光一閃,一抬手狠狠摑了如燦一掌,「你這個孽障!」
如燦從未見過母親這麼憤怒痛切的眼神,一時嚇呆了,連臉上的火辣腫脹都顧不上。
「你……你怎麼這麼蠢呢!」
王氏簡直要背過氣去,她自詡聰明能幹,百伶百俐,卻生出這種蠢到家的女兒來,「你的兩個丫鬟已經全招了!」
「啊,她們竟然敢……」
如燦正要怒罵,看到母親燃燒著怒火的眼睛頓時氣餒,捂著臉乖乖縮在一邊。
「你居然在公主府上設計你表哥,還是這麼拙劣的計謀——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如燦被母親如此痛罵,面上下不來,嚶嚶哭著,王氏只覺得頭疼加煩躁,尖聲喝道:「你還有臉面哭,既然要做就做得密實些,你居然讓如瑤陰差陽錯代替你被救,鬧出這種亂子來——如瑤可是公主未來的兒媳,她若是下定決心要查個徹底,別說是你,就連我們侯府的顏面也要蕩然無存!」
如燦聽了這話不服,哽咽道:「說了半天,母親竟是懼怕公主!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呀——若不是你不肯去幫我向姨媽提說,憑兩家的至親關係,我跟表哥根本是順理成章!」
王氏聽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舉手又要打她,看著她閃著淚花的眼和紅腫臉頰,卻又實在狠不下心,「都是我寵著你縱著你,才讓你如此嬌蠻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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