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乾脆把包袱抖足了,他取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恭恭敬敬送給張之極。
小公爺有些好笑,還沒有誰敢在飯桌上送自己東西呢,難道這位黃公子還有稀奇?他放下手中的香皂禮盒,打開一看,立刻兩眼放光。
裡面是一支鎏金鍍銀鐫刻了山水文字的千里鏡,這東西張之極認識,他老子張維賢就有一支,平時視若珍寶,而這一支巧奪天工比他老子的不知華麗多少呢。
本來他這個公子哥不屑與平白無故拿別人的東西,他家是傳承了二百多年的勛貴,財富積累了不知多少呢,家裡是應有盡有。
可是面對如此稀罕物不禁怦然心動,這時假弟弟忽然發火了,把張之極看完了遞過來的香皂禮盒推到了地上,還好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沒有玻璃四濺留下安全隱患。
她道:「誰稀罕這東西,臭的!」
公主病,而且病得不輕。黃勝給這位小姑娘下了評語!
張之極奇怪道:「楚兒,你這是為何呀?誰又得罪你了?」
「沒有人得罪我,我就是不高興!怎麼了?」
「別鬧!這麼多人看著呢!你不聽話,下次不敢帶你出來了!」
那個叫楚兒的小姑娘聽了這話才乖乖地不吭聲了。
張之極開始把玩千里鏡,一時愛不釋手,他對黃勝道:「黃公子,你我素昧平生,我如何能夠收此大禮啊?」
黃勝道:「區區玩物不成敬意,還望小公爺笑納。黃家跟何家乃是世交,小公爺照顧何家就是照顧了小弟。」
何家兩個兄弟聽黃勝如此說辭高興極了,幾人的距離又拉進了不少。大家呼三喝四吃起酒來,氣氛已經相當融洽了,大家說話也就隨便了起來。
這就是中國的酒桌文化,因此無論多麼有大智慧的領導都無法杜絕**,達官貴人在吃吃喝喝的時候,一筆筆骯髒的交易就達成了。
堵不如疏,唯有擺脫人治健全法制,讓管理者沒有權力必須依法辦事才有勉強遏制**的可能。
黃勝是公關高手,現在只不過是在京城布局而已,目前沒有任何事情麻煩英國公。他不亢不卑落落大方,跟張之極是平等交談,根本不刻意拍馬屁。
平時跟著小公爺溜須拍馬的多了去了,他今天和黃勝交流反而覺得新鮮,兩人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
如夢忙著圓場子,來到牡丹閣時已經在恩客之間周旋了個把時辰,一身香汗,正準備洗洗換衣服呢,荷香和她手牽手來到了她的香閣。
如夢忽然笑了起來,道:「這位姐姐,你穿成這樣就上來了可壞了小妹的名聲呢!」
荷香知道公子的計劃,香皂是否賣得好關係到黃家的發展呢,她道:「沒關係,妹妹待會兒告訴他們我其實是黃公子的妾室就沒事了。」
她這樣說心裡還有些嬌羞,她跟公子雖然如膠似漆,可是公子從來都沒有提過納她為妾呢!她本來還不以為意,現在卻有些期待了,想著找機會提醒公子呢。
在幾個丫鬟伺候下,如夢享受到了香皂帶來從未有過的舒爽感覺,心裡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神奇的東西。
煥然一新的主角又回到了牡丹閣,自然是添酒回燈重開宴。如夢再也不是言語帶刺針對黃勝,而是甜甜的稱呼公子,連黃字都去了。
還不斷追問香皂的好處,以後在哪裡能夠買到這樣的好東西。黃勝當然做了個小廣告,並且告訴她們這是某位大人從海外販賣來的,數量不多,自己只是受人之託帶來京師送禮。
大人是誰?有多大?黃勝沒說,就不會有誰當面詢問,這也是官場的規矩,迷蹤拳會讓圈外的人眼花繚亂。
黃勝以一個莫須有的大人隱瞞自己拿出的這些跨時代產品的出處,當然順理成章。
自己可不能在這裡搞零售,會讓人看輕了,他告訴大家暫時買不到這個好東西,這不是商品而是禮品,然後背地裡讓巧珍、來鳳悄悄地透露她們能夠搞到這個緊俏物資。
用不了幾天,人家自己就會打聽出這些香皂的來路,巧珍她們把手上的貨脫手就能夠水到渠成。
如夢這個妮子好像沒有骨頭,總是喜歡倚著人,她現在跟荷香依偎在一起有說有笑,把楚兒驚得目瞪口呆,這丫頭不笨,已經感覺到事有蹊蹺,只不過看著那麼動人的公子如此不知檢點有些悵然若失。
酒過三巡,如夢主動問黃勝道:「公子,奴奴聞得公子大才,也譜得好曲寫得好詞,不知公子可否給奴奴一闋好詞啊?」
黃勝目的已經歪打正著達到了,就不想再和這位逢場作戲的賣笑女子虛與委蛇了,笑而不答。何家兩位公子還以為是剛見面時如夢的怠慢讓黃公子心裡不爽了。
何自在趕緊打圓場道:「賢弟啊!如夢姑娘是個曲痴,你看在愚兄的面子上不要有什麼芥蒂,剛才大家只是因為不熟,現在多好!」
何自由給如夢使眼色道:「如夢大家,你沒有聽到黃家兄弟的曲子,我們兄弟已經見識了,簡直是驚天之作啊!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福分得到這樣的佳作嘍!」
如夢可是個人精立刻起身深深地福了一福賠不是道:「公子,奴奴先前眼拙,慢待了公子,還請公子海涵!」
張之極也道:「黃賢弟,你如果真的有好曲,看在為兄的面子上就給了她吧!」
黃勝本來都準備閃人了,在這裡送出了二十幾個禮盒,香皂的妙處馬上就會在大明娛樂界流傳開來。因為黃勝太懂女人了,她們得到了好東西,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
這裡有如此多的美女,通過她們的顯擺,自己馬上就會悄悄地售賣。回去還要給幾十個禮盒讓何家兄弟送人情,自己恐怕只有一百個左右可以銷售,應該沒幾天就會斷貨。
他實在不願意在一個妓院再浪費時間,可是剛剛跟人家英國公家小公爺相談甚歡,斷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人家都開始稱呼自己賢弟了,自己此時不打蛇隨棍上更待何時!
黃勝好好看了看如夢,心裡想,這個尤物是個如假包換的狐媚子,唱白狐倒是有些意思。
道:「小公爺都開了金口,小弟當然從命,這是根據一個故事信手拈來一曲,但是演繹時需要許多配合,才能夠賞心悅目,今天也只能大致表達一個意境而已。」
如夢道:「公子,您的曲子當然一切都聽從您的安排。」
黃勝開始娓娓道來那一隻白狐狸的故事,然後跟荷香配合把曲子唱了一遍。
一個聲音響起,帶著哭腔、帶著憤怒帶著不甘「你怎麼可能是女子,你怎麼可以是女子?嗯嗯嗯。」是楚兒小姑娘,她聽見荷香唱歌才知道這位俏公子是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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