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賢王叔。」
通過李如柳這麼一聲叫喊,江夏立刻明白眼前這個男子就是「三王」之一的仁賢王。
江夏倒是覺得挺巧,想不到剛剛到這安南國兩天時間,三王自己都已經見齊了。
李君仁點了下頭道:「自從公主你離開以後國王一直都十分惦記你,趕緊回王宮裡探望一下你父王吧。」
「好的。」李如柳一臉淡然地點了點頭道。從二人對話的語氣表情上來看,李君仁一點兒不像是剛剛派殺手企圖截殺過李如柳的人,而李如柳也並不像是差點被李君仁暗殺的人。
二人相互客套了幾句後便錯身離開,李如柳繼續在李天游的陪同下往王宮走去。
升龍府不大,與京師相比恐怕還沒有京師的三分之一大。不過這裡畢竟是安南國的國都,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和叫賣的小販都不少,看上去倒是頗為繁華。
由於布縉雲他們不方便跟著江夏一起進入王宮,所以李天游先將他們安置在了他的王府裡面,進入王宮的就只有江夏和李如柳兩個人。
安南王宮雖然不及大明皇宮那麼寬闊那麼恢弘氣派,但是江夏走進王宮時能夠感覺到這裡也是模仿著中原宮殿格局建造的。
在王宮正中間是一根中軸線,然後中路是一派宮殿,兩邊分別是排列整齊的宮殿區。
換了一身華服,重新梳妝打扮過的李如柳帶著江夏一路腳步飛快地往國王的寢宮走去。
終於到了國王的寢宮,六名守在寢宮門口的王宮侍衛單膝見到李如柳立刻單膝跪下行禮道:「參見公主陛下。」
李如柳丟下一句:「免禮。」,然後直接推開了國王寢宮的宮門,江夏趕緊跟上。
國王的寢宮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充滿香料氣味的,但是江夏走進去以後聞到的卻是濃濃的藥味兒。
走出正廳、偏廳,江夏終於看見了傳說中的國王陛下。
龍榻之上,國王閉著眼睛,兩名宮女正在給他按摩熟絡經脈。一個好似御醫模樣的大夫正皺著眉在觀看國王的情況,另外還有一個面容姣美的成熟美婦人也正坐在離龍榻不遠的地方。很明顯,那美婦人便是王后。
國王的情況就算是一個不懂醫術的人也能夠看得出來很是不妙,臉色帶著些許的烏黑,身上的血肉猶如枯槁。
命不久矣。江夏在心中給國王下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王宮裡的宮女和御醫見到李如柳進來立刻向她行禮,用安南語說了句:「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李如柳擺了下手,然後趕緊走到國王龍榻旁邊去觀看國王的病情。
此刻國王若非還有微弱的呼吸恐怕江夏就要懷疑他已經死了,一向泰然自若的李如柳此刻終於忍不住激動起來,眼眶一紅美目之中便含滿了晶瑩的淚滴,雙目一眨眼淚便掉了下來。
王后冷哼了一身,用安南語道:「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見到母后也不知道行禮問候的嗎?」
李如柳轉過身來看了王后一眼,她走到往後跟前跪地行禮道:「兒臣參見母后。」
王后看了江夏一眼,直接指著江夏問道:「他是誰?為什麼要帶他進王宮裡來,還進了你父王的寢宮!」
「她是兒臣挑選的駙馬。」李如柳十分乾脆地說道。
「你挑的駙馬?」王后微微一愣,然後冷笑了一聲道:「真是笑話,什麼時候你可以給自己挑駙馬了?你的駙馬應該由國王任命,若是國王無法任命,那也該是本宮這個當母后的替你挑選。」
說完,王后看了江夏一下,一下轉為用漢語說道:「本宮會好好替你挑選駙馬的,你放心,本宮絕對不會選他做駙馬。一個漢人,怎麼可能做我安南國的駙馬?」
江夏微微一笑,並未動怒。他笑著對王后說道:「王后,請問替公主殿下挑選駙馬是國政還是家事?」
「自然是家事。」王后道。
江夏搖了下頭道:「我倒不這樣認為,國王陛下就只有安南公主一個女兒,那麼所挑選的駙馬理所當然就應該是安南國王的繼承人,那這樣說替安南公主選駙馬應該算是國政。
王后只不過是國王的妻子而已,並非是國王,又怎能參與國政議論?並且現在國王還健在,王后就說絕對不會選我做駙馬,不知道王后有沒有考慮過國王的意思?不知該王后有沒有想過,國王洪福齊天壽與天齊,些許小病根本不可能把他怎麼樣,他還會好起來的。莫非王后認為國王好不了了?」
「你」王后頓時語結。
任誰都知道國王肯定是將不久於人世了,可是這樣的話只能心裡想想,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江夏一番話逼得王后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冷冷地看著江夏。
江夏突然對李如柳道:「公主,剛才在逍遙王的王府裡面你有沒有看見一隻母雞脾氣暴躁到趕去啄王府的一條大狗?」
李如柳微微一愣,她都沒有反應過來江夏是什麼意思,因為她根本沒有看見江夏所說的那一幕。堂堂逍遙王府,又怎麼可能會有母雞亂跑?
不過李如柳還是點了點頭,道:「看見了,那隻母雞真厲害。」
她只不過是順著江夏說一句而已,而江夏卻將話接過去說道:「那公主你知道為什麼那隻母雞會那麼厲害嗎?」
「不知。」李如柳搖頭道。
江夏微微一笑道:「王府里的管家告訴我因為那隻母雞不會下蛋,所以脾氣特別暴躁。我就在想啊,不會下蛋的雌性畜生是不是心都特別狠,脾氣都特別不好啊。」
「噗嗤」一向極為守禮的李如柳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后大怒,她用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夏愣了愣道:「王后,我只不過是在說逍遙王府的一隻母雞而已,冒犯到您了嗎?難道那隻母雞是王后送給逍遙王的?」
「你」王后氣的胸脯不斷起伏,她冷冷說道:「本宮絕不會讓你做駙馬的,絕對不會」
「可是寡人覺得他很不錯,難得安南又喜歡,寡人決定就讓他做駙馬了。」
突然一聲虛弱的聲音傳來,病入膏肓的國王竟然勉力坐起身來。
李如柳驚喜地叫了一聲:「父王!」
國王按著李如柳的手搖了搖頭道:「立刻替寡人召集六部大臣入宮,寡人現在就要冊封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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