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廠督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迂腐的柳生家

    聽完了柳生家的話。

    「柳生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麒麟面色極其的陰冷。

    柳生家冷笑兩聲，朝魏麒麟拱了拱手，指著房間中的一切說道：「魏帥，我本是一個罪臣，您家大業大，我們柳家高攀不起。如是雖和你成親，雖有媒妁之言，卻沒有父母之命，當不得數。」

    「爹！」

    柳如是悽慘的喊道。

    柳生家瞪了他一眼：「給我住嘴！」

    魏麒麟咬著牙齒，沒想到竟然還救回來了個災星。

    之前好心好意的到到雲南流放之地去尋找柳生家，本想讓他到京城來過些好日子，可是沒有想到，這才前腳將柳生家接回來，柳生家竟嫌自己是閹黨之後，要將柳如是帶走。

    「柳生家，柳如是是我的女人，豈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魏麒麟咬著牙說道。

    柳生家輕笑一聲：「魏帥，你們之間的婚約本就當不得數。如是既然已經和你……」

    柳生家又瞪了一眼柳如是：「那麼我就認了。但是，壞事已然做下，就不能夠繼續壞下去，我會將如是帶回老家，從此安心禮佛，直至臨終。」

    「親家，千萬不能這麼說呀。」

    現在魏麒麟惱怒之時，急匆匆趕來的魏韓氏大聲說道。

    柳生家看了一眼為韓氏，沒有說話。

    魏麒麟則是上前將魏韓氏扶住，低聲道：「娘，你怎麼來了？」

    「哼！我要是不來，你連媳婦都沒了。」魏韓氏有些氣惱的說道。

    魏麒麟沉默不語。

    「親家，如是是我最喜歡的媳婦，這一兩年來到我們家，幫助我做了不少的事，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是我們魏家有幸，您現在又是何苦要將她帶回家呢？」魏韓氏勸說道。

    柳生家一拱手：「夫人，他們之間的結合本就不倫不類，實在不屬禮節。如是可以做你們家的丫鬟，卻不能做你們家的媳婦。」

    魏韓氏面色尷尬。

    「這是什麼歪理？」魏麒麟聽到當時就怒。

    「好好說話。」魏韓氏責怪的看著魏麒麟。

    柳生家拱手道：「魏夫人，不瞞您說，我之所以要在如此離開，除開我本身是罪臣的原因，和魏府的關係也非常大。魏忠賢之所作所為，讓人憎恨，我又怎麼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的侄孫呢？」

    「柳生家，你今天是怎麼著都要將如是帶回家嘍？」魏麒麟再一次問道。

    柳生家點了點頭，看著魏麒麟說道：「你做的事情挺不錯的，可是我們柳家卑微，不想和魏家產生糾葛。還請魏帥不要糾纏。」

    「如果我今天不讓你帶走她呢？」魏麒麟眼睛一瞪。

    「不讓我帶走也容易，那麼我今天便和柳如是斷絕父女關係，從此永世不再往來。」柳生家站直身子，掃了一眼嚶嚶哭泣的柳如是。

    柳如是聽得此話，當時就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柳生家。

    「柳伯父，你不要這麼說好不好，如是本身就已經夠可憐了，好不容易找到夫君作為依靠，怎麼你要將她帶走呢？」

    林錦繡抱著柳如是，憤怒的朝著柳生家喊道。

    柳生家臉色一僵，朝著天上一拱手：「這是所謂天道倫常，各有定數，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皇上昔日不殺我，我必為皇上守節，與閹黨永不罷休。」

    魏麒麟咬了咬嘴唇，看向了柳如是。

    柳如是從林錦繡的懷中掙出，慢慢的走到了柳生家的面前，雙腿跪了下來。

    柳生家微微發愣。

    其他人也愣住了。

    「父親，若是兩年前，你讓我離開少爺，我沒有任何反駁，那此時已是不可能的了。」柳如是抬頭看向了柳生家，「少爺待我如己出，我絕對不會離開少爺的，如果父親執意要離開的話，如是只能對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了。」

    「你！」

    柳生家張大的嘴，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柳如是。

    柳如是趴在地上，重重地朝著柳生家磕了三個響頭，隨後說道：「父親，您的養育之恩，如是沒齒難忘。但是如是已非昔日之如是，只希望餘生能和少爺一起相處，直至白髮。今日之所為，如是萬不得已，希望父親有終一日想通，如是奉老如初。」

    說著，柳如是站了起來，站在了魏麒麟的身邊。

    魏麒麟看了一眼柳如是，伸出手握緊了她的右手，朝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和柳生家說。」

    魏韓氏還想說話，卻被魏麒麟搖了搖頭。

    眾人離開。

    只留下魏麒麟和柳生家。

    「柳生家，難道你對於閹黨就有這麼重的成見？」魏麒麟坐回到位置上，好笑的看了一眼柳生家。

    柳生家朝魏麒麟拱手道：「魏帥，您的所作所為我有耳聞，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可是我柳家向來最重名聲，你始終和魏忠賢是公孫關係，這一點是無法改變。」

    魏麒麟抬起頭看著有些瘦削的柳生家，只覺得一陣好笑：「柳生家，你知不知道，如是盼你回來這一天盼了多久了？」

    「我回來和不回來，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你和如是成親，我在雲南天遠地隔，無能為力，自不用說。可是既然我回到了京城，大丈夫必有所為。」柳生家一身正氣的說道。

    「你的所為，就是將你的女兒從她心愛的夫君身邊拉走，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魏麒麟真是無奈。

    來到大明這麼久，見過迂腐的人不少，可是面對柳生家，魏麒麟沒有什麼辦法。

    硬的來不得，軟的不頂用，讓魏麒麟左右為難。

    「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都需氣節，如是嫁給你，算是報恩了，但這恩情回報完畢，就應守節。」柳生家加重語氣說道。

    魏麒麟點了點頭：「你說我是閹黨之後，看中節氣不和我交往，沒有問題。可是你剛剛所說的報恩，我怎麼覺得恩情還沒有報完呢？」

    柳生家不知道魏麒麟是什麼意思。

    「你當初是要死之人，算是我救了你一命吧？柳如是就算是要報恩，怎麼著，也該給我家留個後，可是直到現在柳如是也沒有為我生下一個兒子。我倒是想問問你，這算報的哪門子。你不是最講公平節氣嗎？我救了你一命，是不是應當還我一命？」魏麒麟笑呵呵的說道。

    「這……」

    柳生家頓時就被魏麒麟給說得愣住了。

    按照魏麒麟所說，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你是想……」柳生家疑惑道。

    「沒錯，柳如是還是得待在我的身邊，你要她離開，我可以答應，但是必須先讓她給我生個兒子才行。呵呵，你可別想著用什麼自殺來一命抵一命，我救的是生命，不需要你拿死命來還我，不然就算你到了聖人那邊，還是欠著我這個閹黨一命，一輩子都還不清。我這話沒說錯吧？」魏麒麟笑得更加明顯了。

    柳生家繃著腮幫子，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