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魏府。
柳如是被月虹帶著去選房間,自有自的忙碌。
魏麒麟則是主動的去找了魏良卿。
最近魏良卿十分繁忙,黑眼圈重的嚇人,頭髮也有些凌亂,一個人在自己的書桌上寫著什麼。
魏麒麟站在書桌前,靜靜的等待魏良卿寫完。
他看著認真書寫的魏良卿,心中一陣感慨。
魏良卿雖然是閹黨,但是在閹黨之中,的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和別的閹黨中人相比,他更加的務實,也更加的用功。雖然魏良卿和魏忠賢有著叔侄關係,可是讓外人不解的是,魏良卿始終不是魏忠賢集團的核心。
若不是魏良卿擔著錦衣衛指揮僉事的官職的話,他能夠知道的事情就更少了。同時魏麒麟更加明白,自己的這位便宜父親,其實內心中,也充滿了矛盾。
和家族的其他人不同的是,魏良卿從小讀書,雖說沒有考上進士,卻考上了舉人。在魏忠賢的幫助下,很快就進入到了錦衣衛的系統里,不過區區幾年,就擔任著錦衣衛指揮僉事。
他內心的確是想有更進一步的打算,可是是否通過閹黨的關係來達到這一步,卻讓魏良卿一直猶豫。
和指揮使林森不同的是,魏良卿並不需要到一線去進行工作,他的職責更像是文職官員,只要負責處理錦衣衛內部的事務以及相關的文件就可以了。
因此從權力大小上面來說,魏良卿更像是錦衣衛指揮副使。
這幾天,魏麒麟好幾次都想要去找魏良卿聊聊,可是魏良卿回家之時,要麼是魏麒麟早已睡著,要麼是早上又出去得起早。
因此今天哪怕是魏良卿在寫字的時候,魏麒麟也想找他,和他好好談談。
不一會兒,魏良卿將狼毫放下,然後看著魏麒麟說道:「為什麼今天這麼急著來找我?看你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事情對吧?」
魏麒麟點了點頭,說道:「爹爹,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和你說一聲。」
「說吧!你又惹了什麼麻煩?」魏良卿微微一笑,淡然自若的說道。
「您知道錦繡公子李素嗎?」魏麒麟先問道。
「你說的事寧遠侯的兒子李素對吧?」魏良卿想都不想,立即說道。
「是啊!就是關寧鐵騎的統帥李遵祖的兒子。」
「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突然說到他?」魏良卿奇怪的說道。
「我把他弄瘋了。」魏麒麟抬起頭,看著魏良卿,然後便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讓魏麒麟意外的是,魏良卿聽完整件事之後,僅僅是點了點頭,皺了下眉頭,笑著說的:「原來就是這件事情,你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魏麒麟意外地看著魏良卿,這可奇了怪了,要是按照魏良卿的性格,自己在外面惹禍了,雖然不會嚴罰自己,但責罰幾句肯定是有的,然而此時的魏良卿的表現,卻完全和平常不一般。
魏麒麟試探性的問道:「爹爹,這錦繡公子說他爹和信王朱由檢可是有兄弟的情誼,怕是不好惹吧?咱們不需要做防備麼?」
魏良卿笑了一下:「臭小子,不好惹你還把他弄瘋了?怎麼你在惹事的時候一點都沒想到這一點呢?」
「好吧!為什麼聽你的說法,把他弄瘋了,一點事都沒有?」魏麒麟不解的問道。
「並不是一點事沒有,而是李遵祖自顧不暇。」魏良卿咬著牙齒說道。
魏麒麟一看表情,就知道背後一定有故事,於是連忙問道:「爹爹,只怕這背後有什麼原因吧!」
「告訴你也無妨。就在今天上午,李遵祖已經被我們錦衣衛給羈押了起來,寧遠侯這一支算是完了。」魏良卿笑著說道。
「為什麼呀?剛才那錦繡公子可是十分囂張,哪裡有家裡要出事的樣子。」魏麒麟問道。
「他懂什麼?紈絝子弟一個罷了,仗著和信王朱由檢有所關係便為非作歹,在東城他的名氣早就傳出去了。他的父親寧遠侯李遵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先是和東林黨勾結,意圖剷除我們,接著用使用手段,在我們錦衣衛內部放釘子,想要打壓我們。他卻不知道,皇上之所以讓錦衣衛東廠的存在,就是為了壓制這些盛氣凌人的朝臣,豈是他能夠染指的?這段時間以來,東林黨人連出昏招,辨人不明,竟然把個名譽掃地的李遵祖也收攏進自己的陣營。我們這幾天來,收集到了很多有關於李遵祖不守法紀的證據。因此皇上一下令,立即便將李遵祖給抓了起來。」
魏良卿娓娓道來,語氣中其實更多了一絲感慨,不管什麼伯侯,皇帝一聲令下,還不是淪為階下之囚?
魏麒麟聽聞這其中的原委,卻是差點蹦了起來。
誰能料到,這看上去無比囂張的錦繡公子李素,竟然遭逢如此家變?
原先魏麒麟還有些擔心,畢竟和信王朱由檢扯上關係之後,自己要考慮的方方面面太多了。
若是那李素花言巧語,讓朱由檢聽信了他所說之言,把把皇帝搬出來,到時候收拾起來就非常麻煩了,
現在聽魏良卿如此一說,魏麒麟心中所有的疑慮,全部消失了。
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聽魏良卿的口氣,這兩父子平日裡作惡也不少,因此才落得如此下場,一個被抓,一個則是瘋了。
魏麒麟攻弓手說道:「父親,那我還有一事請問。」
「有什麼說吧!正好我今天心情不錯。」魏良卿笑道。
魏麒麟說道:「我能否納妾?」
「啊!」魏良卿以為自己聽錯了,臉色一沉,說道:「你小小年紀,納什麼妾?」
「我都十四歲了,其他人家裡十四歲,都有好幾名小妾了,而我……」魏麒麟看上去委屈的說道。
「住嘴,納妾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想了。你現在年紀太小,還正在長身體,你就先出去吧!」魏良卿手一甩,魏麒麟無奈的走出了房門。
魏良卿看著魏麒麟的背影,卻是輕輕地笑了起來:「這小子,看來是真的長大了,還想納妾,看來那柳如是只怕真是傾國傾城,只可惜我不是你生父,這事還得向柳妃請示才行。」
魏良卿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姿色綽約的柳妃娘娘,曼妙的身材,魏良卿不禁一番沉浸。
很快,魏良卿卻是打了自己一嘴巴,自言自語道:「自己怎麼能如此想呢!柳妃將麒麟託付於自己,自己卻想著齷齪之事,實在可恥。」
魏良卿打完自己一嘴巴之後,站了起來,從魏府的後門離開了。
黑夜中,魏良卿來到了百花樓里,敲開了那扇熟悉的門,然而詢問一陣之後,卻發現柳妃不在此地。
魏良卿對著那留守的侍女說道:「你可知道柳妃去了哪裡嗎?」
留守的侍女看了看魏良卿,然後沉聲說道:「這個問題,似乎不是你該問的。」
魏良卿往周圍一看,點點頭,轉過身子,然後猛地一轉身,抓向了這名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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