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廠督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死有餘辜

    「可以啊，葉大勇都這種程度了，還死鴨子嘴硬。那我將你床上揪起來之時，你所為的事兒，又是什麼？」魏麒麟忽然冷聲說道。

    他本來是不準備拿這幾個姑娘來給葉大勇定罪，比較她們也是受害者，事後還有很長的人生需要去過。

    若是將這事兒捅出來後，想要再嫁就非常困難了，更別說還有可能遭到葉大勇親朋的事後報復。

    要不是這葉大勇死活不認罪的話，魏麒麟根本不會來走這一步。

    可就算將話說道了這種程度，葉大勇還是一臉無所謂的看著魏麒麟，道：「魏大人，你別不是搞笑的吧。那些女子都是我的侍妾，卻被你強行拉走，說是我侵占民女。還是說，你準備以我主審官的名義，來當我的證人，指證我的罪狀？」

    葉大勇的話讓魏麒麟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這葉大勇似乎也發現了對付魏麒麟的辦法，雖然魏麒麟可以無所畏懼的對付他，可是不代表其他的人，也跟他一樣敢站出來指證自己。

    只要他們無法站出來指證自己，就無法給自己定罪。最後還得放了自己。

    而他們的對話也清晰的讓給在場圍觀的所有災民聽到了。

    一時間，人群中議論聲紛紛。

    「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做了這多事情，到頭來反而一件事兒都不認了。」

    「要換你你也不認罪啊，認罪就只有死路一條，不認罪才能活下來。」

    「這麼說來，那我們不是拿這人毫無辦法嗎？就這樣任由他無罪被放掉？然後繼續來禍害其他的百姓？」

    「也不能這麼說，要是那些可以指證他的人站出來，指證他的罪狀，就能夠將他定罪，這樣的話這混蛋就難逃一死。」

    「可是那些人敢出來指證他嗎？這葉大勇沒什麼本事，就能爬到這等高位，肯定有很強大的背景，我聽說他叔叔可是前首輔，一度是文官的首領，威望無人能及。要是那些人站出來指證了葉大勇，就不會被人報復嗎？小老百姓們，能夠活著吃飽就已經很知足了，誰敢去冒這個險，換你你去嗎？」

    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魏麒麟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了下方，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坐在地上的大胖子葉向高。

    然後用十分陰冷的聲音說道：「我終於知道了你們這些混賬，為什麼敢這麼有恃無恐的作惡。但是，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敢殺你嗎？」

    葉大勇聞言笑了笑，道：「你要是真敢殺我，就不用站在這裡跟我講話了，只怕早就動手了。還是還是那句話，你要是無法找到人指證我的話，還是早些將我放了吧。」

    「不，你今天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然後把你的腦袋掛在午門之上，來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靈。現在我跟你兩個選擇，要麼認罪，讓我砍了你。要麼我先砍了你，再一點點把你的罪狀收集起來呈給皇上。反正皇上也給了我先斬後奏的權力，不用的話，也有些對不起他老人家。」魏麒麟說著一臉猙獰的喊道：「拿刀來。」

    吳孟明慌忙將一柄打磨鋥亮的大刀遞到了魏麒麟跟前。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是朝廷的官員，你沒有權力對我動刑。」葉大勇看到魏麒麟準備動正格的，一臉驚恐的大喊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你現在既沒有功名在身，又不是朝廷命官，還身兼如此多的重罪，我為什麼沒有這個權力？」魏麒麟冷笑了兩聲，打量著手上的刀說：「真是一把好刀，等會兒我一定會讓你少一些痛苦。」

    葉大勇看到這一幕，之前的鎮定終於不復存在了，看著上面陪審的何文遠，大喊道：「何大人，你趕緊說點什麼啊，別讓這混蛋卵用私刑啊……」

    何文遠聞言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辦法啊，這是皇上給他的權力，就算十個我也阻撓不了他，你自求多福吧。」

    「我……何文遠你個王八蛋，我們的交情這麼近，這種時候，你卻說這樣的話，你的良心呢……」葉大勇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大喊大叫的起來。

    看到這一幕，魏麒麟也算是明白了，惡人自有惡人磨，若是走正常程序這葉大勇自然會死不認罪。

    可是走非正常程序後，他就瞬間慫的一逼，畢竟能夠坦然面對死亡的人太少了，在死亡如此臨近的時候，內心崩潰也是自然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一人開口了。

    「大人，我願意指證葉大勇的所有所作所為。」

    這個聲音，讓場上一片譁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場中。

    這個開口要指證葉大勇的不是別人，而正是葉大勇的管家丁三。

    「嗯？」魏麒麟看著這個很久沒有說話的丁管家。

    本以為他和這葉大勇的一條心的，想要撬開他的嘴來指證葉大勇何其困難，就準備先啃掉葉大勇這塊硬骨頭，然後留下他這個軟柿子，也就隨便捏了。

    可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丁三竟然主動開口了。

    「魏大人，我還是個人，雖然曾經也作惡許多，可是還算有些良心，並沒有真正的殺人。可是總有一些事情，是我每天晚上睡覺都過不去的坎，特別是看到他將別人家的孩子，帶到自己屋中蹂躪，並且殺害，我心裡都非常難受。畢竟我自己也是有女兒的人，如果我女兒經歷了這一幕，我一定會和別人拼命。

    所以我決定站出來指證葉大勇，我不想讓他再活著回去繼續作惡。

    除了在京城搶收收殮費以及安置費這事兒，就連您說的那些事情，他也卻有參與，而且參與之人不光他和那死掉的丁千戶，有時候，一些丁千戶手底下的士兵，也會跟在裡面一起狂歡。很多時候，等他們折騰完以後，不用動手這些孩子們就已經有出氣兒沒進氣了。

    而這種類似的情況，在他以前的轄區也有發生過，因為我一直在他的家中做事，若是將他的這些事情指證出來，家中的妻兒老母肯定會受到報復，所以才一直不敢直言。

    今天我將這些事情全部告訴大人您，不求大人為我減刑，只求大人能夠出手庇佑我的家人，以免遭到葉黨的殘害。」

    「大人，我也願意站出來指證這混蛋，我女兒就是讓他禍害的不成樣子了。」

    「我也要指證他。」

    「還有我，我也要指證他。」

    一時間，壓抑的人群終於爆發了，願意指證葉大勇的聲音此起彼伏。

    當魏麒麟放眼望去之時，這些很多魏麒麟還都認識，並且特意交代過他們，不用他們出面指證，免得遭到東林黨人的殘害。

    可是，最後他們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葉大勇，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魏麒麟一臉憤怒的將手中的大刀舉了起來。

    「有，我叔叔是葉向高，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東林黨。」葉大勇急道。

    魏麒麟搖了搖頭。

    葉大勇看到不行以後，慌忙看向高台的何文遠，大喊道：「何大人，我叔叔就沒讓你給我帶什麼話嗎？我就要這樣的死掉嗎？」

    「有，你叔叔讓我跟你說『死有餘辜』！」何文遠陰沉著臉說道。

    魏麒麟這時大刀依然麾下，一個碩大的頭顱滾落在地面，噴涌而出的鮮血瞬間澆了魏麒麟一身。

    葉大勇那呱噪讓人厭惡的聲音再也發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