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探報,說是他死在自己家中。」吳孟明皺眉答道。
他們兩人口中這個剛剛死掉的人。
正是跟何文遠以及葉大勇都有關係的五城兵馬司丁千戶。
而這丁千戶與葉大勇明顯有著密切的關係,也是今天讓葉大勇負罪的一條重要證人,而且魏麒麟等人也可以肯定,他就是那王恭廠爆炸後姦殺少女的兇手。
只是沒有想到,在自己準備處置他的時候,他竟然死了。
只怕這丁千戶的死,跟自己昨日恐嚇何文遠脫不開干連吧。
只是沒有想到這些讀書人做起事來,竟然這麼狠。
這丁千戶說懟死就直接對死了。
「魏帥,這丁千戶死了,我們就等於少了一條重要的線,這可怎麼辦?」吳孟明有些擔憂的問道。
魏麒麟冷哼一聲,道:「沒關係,反正無論如何,這何大勇都難逃一死。而且死了丁千戶雖然能讓一些人擺脫一些嫌疑,可是卻也有著不少好處。要知道這丁千戶作惡肯定不是一個人所為,跟他一起的那些士兵,想必也不怎麼幹淨,把他們抓起來一個個逼問就行,總能得到咱們想到的東西。
還行,你現在就叫人以西廠的名義,去將這丁千戶的家抄了。」
至於抄家的理由,還需要嗎?我們可是西廠給皇上辦事兒的。
「知道了魏帥。」吳孟明應了一聲就匆匆離去。
等吳孟明走後,魏麒麟捏著下巴深思了起來。
這時曹變蛟湊近還想說些什麼,魏麒麟是實在沒有心思點撥他,就擺了擺手讓他先去忙。
就這樣,魏麒麟一人來到高台上率先做了下來。
等這高台搭建完畢後,他們才陸陸續續離去,將魏麒麟要在王恭廠審訊貪官葉大勇的消息傳了出去。
沒有多久,這高台前面就聚滿了城南的災民,一個個伸著脖子看向高台上。
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去審訊一個三品官員,更別說這三品官員犯的事兒,還跟他們息息相關。
所以他們更應該看一看這惡人伏誅的模樣。
當他們看到曾經的魏青天,現在還是跟當時見到他的時候一樣,穿的破破爛爛的,讓這些大多數衣不遮體的災民們也覺得特別的親熱。
並沒有覺得魏麒麟這樣,就會沒有威望,反而能快速將魏麒麟帶入的他們的階層之中。
老實說,若是一個官員的威望,需要用官服來體現的話,也確實夠失敗的。
正在閉目養神中的魏麒麟,忽然眼前一亮,等他仔細瞧去的時候,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三個眼熟的人。
正是大玉兒和林錦繡以及柳如是,三人此刻喬裝打扮,更將自己辦的很醜,才混到了人群中。
她們似乎也發現了魏麒麟看到她們,林錦繡還興奮的揮手向魏麒麟示意。
一旁的大玉兒則快速將他的手拉了下來,似乎怕她的舉動招來別人的注意。
魏麒麟也不好多說什麼,就只要這樣任由他們待著了。
又等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何文遠與戶部尚書才穿著鮮亮的官服,在一侍衛的護衛下,擠開人群,朝高台走來。
「讓開讓開,我家大人可是刑部尚書,今天來有重案要辦,要是衝撞了我家大人,你們擔待的起嗎?」
「都給我起開。」
似乎為了表現一把,這些侍衛在何文遠兩人面前也不再廢話,直接以非常粗暴的方式,將兩旁的人群撥開。
看到這一幕,那些在周圍維持秩序的麒麟會學子們,一個個氣的咬牙切齒,將目光投向魏麒麟,等著他的一個命令,就上前制止。
魏麒麟則搖了搖頭,他巴不得這倆二貨現在將這些城南的百姓得罪完,等下審案的阻力也會小很多。
可是何文遠顯然不會隨了魏麒麟的心意。
「幹什麼呢?有你們這樣做事的嗎?要是傷了這些百姓可怎麼辦?我們是大明的父母官,這些人又是大明的百姓,都心如一家,又何來衝撞?都給我讓一邊去。」戶部尚書一臉厭煩的呵斥道。
有了他的呵斥後,這些護衛終於老實了一些。
可是這些護衛剛才仇恨的拉了不少了,這個時候就算不再逞凶,而這些城南的百姓也不願意給他們好臉色,因此讓起道來推推嚷嚷磨磨蹭蹭,老半天何文遠他們才向前走了一點點。
等他們走出人群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
何文遠與這戶部尚書兩聲表情也非常難看,顯然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等他們走上高台,看到吊兒郎當的坐在中央的魏麒麟,戶部尚書的火氣蹭的一下,就竄了出來。指著魏麒麟大喝道:「魏大人,我們今天要審的是一個三品的朝廷大員,你就不能稍微莊重一些。連官服都沒有穿,就這樣過來了,想什麼樣子,讓這些百姓們又如何看?你要是不將官服穿上的話,李某人今天就不參與這場陪審了。」
魏麒麟聽他一說,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好啊,你走吧!」
戶部尚書聞言面色有些尷尬,看著一旁的何文遠不知該說什麼。
魏麒麟對這戶部尚書也是有些無奈,這人名叫李宗延,少又才名,童生的時候,就非常出名了,後面有從地方官員做起,一步步走到這一步,也算是不容易。
唯一可惜的是,他本是普通家庭,最後卻為了自己的利益以及官位,和這些東林黨人士走這麼近。也算是斷了自己的政治報復。
所以魏麒麟對這人,也沒有一點好臉色。
何文遠這時候開口道:「我覺得李大人說的挺對,若是平常時候,你自己想怎麼穿都無所謂,可是現在我們代表了朝廷,去將要審訊一個三品官員,你卻這樣一身布衣似乎有一些不好吧?」
魏麒麟冷笑道:「我正是因為帶代表朝廷,才穿了這麼一身衣服,告訴這所有的老百姓,我和他們是一模一樣的人,而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個官,就和他們有什麼不同。同樣是娘生爹養的,不比任何人高一等,所以犯了錯誤,就得服罪。」
何文遠聞言皺了皺眉頭又道:「可是……」
「行了,別逼逼了,我的官服還沒下來,你讓我穿什麼?你倆愛來不來,要是因為衣服的事兒,不願意待著,就趕緊走吧,我也不留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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